201.水杉的故事
201.水杉的故事 (第1/2页)70年前,水杉21岁,5阶。
出色的学习能力与不俗的实战技艺让所属的冒险团赞不绝口。
所有人都认为水杉应该结束这种刀口舔血的生活,前往王都试试运气。
“只有靠近安纳执政中枢,天才们才有更广阔的舞台,和我们在一起,你只能学会打打杀杀、捕猎、烧烤、皮革工艺、酿酒……”
水杉仍然记得同伴们如数家珍后,周围响起的爽朗笑声。
与虚实边界一样,那是个包括水杉,刚好七人的队伍,以接受委托,日常狩猎棘手魔物为生。
在魔力潮带给帝国边境的巨大混乱中,他们始终恪守原则,不接脏活。
分明很有实力,却总是在完成一些类似打杂搬砖的活计。
“我们赞助你一些钱,去王都看看吧?”
“就是,水杉你绝对不属于这里,才21岁唉,学什么都快,没准帝国的几大学府真的会破格录取你哦。”
“前阵子我们救助的那个书呆子不是有留下过一个信物吗,说是星语者学院的人,以后去王都可以招待我们。”
“干脆你就去星语者试试运气?”
满天星光之下,魔力潮遗留的阴霾随着时间推移逐渐散去。
烤架上滋滋冒油的烤肉,香气四溢。
浓郁的自酿酒于杯中晃荡,沉着物泛起,微微泛白。
叽叽喳喳,热热闹闹。
话题中心的水杉畅想着。
那个未来也许会是这样的。
带着大家的嘱咐,她背起行囊,鼓起勇气,从帝国边陲前往王都。
兑现天赋,钻研精进,一步步走向高处。
然后,带着王都的见闻,精心准备的礼物,以帝国学府精锐的身份担保,让同伴们能在边陲城邦位置最好的区域购置一套心心念念的房子,不用再为下半生奔波劳累。
与薄荷一样,她同样自信于自身的天赋。
如果他们没有听到山谷深处传出的叫喊声。
如果他们不是正直的人。
如果他们不抱着,可能有人陷入了危险,需要他们帮助的朴素念头……
幽暗的密林深处,水杉他们见到了惨叫的源头。
十多个精灵种,浑身浴血,互相以魔法拼杀。
他们像是发了疯,即便身受重伤也不知退却,红着双眼,张开嘴撕咬同伴的喉咙,让鲜红的血如泉水般从喉头喷涌而出。
水杉叙述的节奏慢了下来。
唯一幸存的森精只来得及警告一句“怪物就在我们身上”,便陷入了疯狂。
最先阵亡的是队伍里总会给水杉烤肉,有一手好厨艺的大叔。
他下意识想要挡住冲上来的森精种,却被邪魔操控的,还未死透的“尸体”抓断了脚筋。
在大家来得及救助前,他的喉咙便被森精种的魔法贯穿。
同伴们开始控制不住杀戮的欲望,他们抽出武器,魔力涌动,指向同伴。
长久以来建立的友情让他们在最后时刻不惜自残保持清醒,可这也让他们失去了巅峰战力。
魔药师与精通酿酒的大姐姐……曾经照顾过水杉的人倒下了。
为了救回被藤蔓贯穿大腿,即将被穿刺的医师,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脚下也有藤蔓涌动。
水杉抬头望向满天繁星,声音有些颤抖。
“他们都在喊……不是在向我求救。”
“水杉,跑啊,你还要去王都的。”
“赶紧跑,你不能死。”
“只有你才有能力为我们报仇。”
水杉鼻息沉重。
虚实边界警惕着,生怕水杉身体里的邪魔趁着她情绪不稳再度现身。
“我没有跑,比起去王都,我更想他们都活着。”
“他们都发了疯,扯断粘连血肉的藤蔓,扑杀可能被怪物寄生的森精种。”
“然后……我活了下来。”水杉说,“他们都躺在了那片密林里。”
很久,没有人愿意接话。
即便知道这只是一段游戏剧情,也未免太沉重了。
江禾逸打破了沉默:“可邪魔还在,你们没有杀死它,还发生了什么吗?”
水杉伸出手,轻轻按在胸前:“我之前说过,我拥有很特别的魔法天赋。”
薯条猛地一怔:“精神魔法?”
水杉苦涩地笑着,点了点头。
那场战斗中,水杉的同伴负责击杀被邪魔操纵的躯壳,而水杉本人则发现了邪魔的诡异特性。
它不具备形体,而是意识体。
无意识释放的气息波动可以勾起人内心的戾气。
意志力脆弱的人,沾染即刻失去理智。
同伴的接连阵亡让隐隐占据些许优势的水杉动摇了。
也是那一刻,全场唯一具有生者气息的血肉之躯,成为了邪魔无意识寻找的“壳”。
众人纷纷咽了口唾沫。
邪魔存在进化的过程,安纳帝国围剿的大雪山邪魔就体现了这一点。
水杉遭遇的邪魔虽然还没进化,但5阶就能凭借精神魔法压制邪魔的力量。
妈妈的妈妈,也是个天才!
“像是坠入了一滩淤泥,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它让我暴戾,让我无法意识到外界发生的一切,无穷无尽的欲望淹没了我……它几乎成功了,我已经选择放弃。”
“直到它蛀蚀我的回忆……”
“可能是这个大陆许多人都不知道的知识,记忆破碎时,你的精神力短时间内会变得强大。”
以失去冒险团全员名字、样貌、自己无数过往的代价,水杉将邪魔反向压制,困于自己的身体内。
“有那么一瞬……记忆破碎时,我能看到他们在为我加油,把与我其余记忆紧密粘连的怪物,一点点撕下。”
邪魔没有被消灭,水杉的精神魔法只能压制,无法更进一步。
邪魔的间歇性反扑令她时常神志不清,浑浑噩噩。
“有一次从昏迷里醒来,我嘴角叼着半截狐狸,口腔里腥臭的血液直冲鼻腔。”
“我吐了又吐,却怎么都冲不掉那股气味……”
“我太饿,也太虚弱,最后……就这么撕咬着,吃完了剩下的肉。”
“虽然记不清他们,也失去了他们绝大多数的记忆,可我就是记得,那晚对我喊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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