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二零章 自追忆中,一念成魔
第八二零章 自追忆中,一念成魔 (第1/2页)一道仙芒压青竹,非是至宝徒有虚名,而是这一郡之地的人间气运,真的无法将它灌溉入四品至宝之境,更不能对抗大帝赐下的参天果,与无量珠。
“噗!”
任也与青竹神魂相连,自也遭受到了灵韵受损的反噬,登时猛呕一口鲜血,模样极其狼狈。
紧跟着,残破的九岳神剑升腾而起,散发出无尽光辉。
另外一道仙芒垂落划过,恐怖的威压气息激荡间,九岳神剑顿时光芒黯淡,摇摇欲坠。
“叮叮叮……!”
那道仙芒摧枯拉朽,轰然落下,神光暗淡的九岳神剑,登时俱散,且在任也神魂受到相国钟影响时,如凡物一般坠地,翁鸣不已。
一芒开,落九剑。
九芒耀世,那古皇传人除了人皇印尚且坚如磐石,力挡两芒,气息依旧攀升外,其余涌动而出的至宝,均在仙芒之下神光黯淡。
这一幕,天下皆惊。
亿万双眼眸死死地盯着古皇传人,亲眼见到他的身姿在无尽的威压下逐渐弯曲,七孔渗血,已然到了强弩之末的状态。
“我的天……古皇传人要殒落于此了吗?!”
潮龙城的呢喃之声,瞬间驱散了先前无尽看客对楚烬,对这压轴一战的低期待,强质疑。
他们在见过小侯爷与任也的立意之争后,心中惊为天人,都觉得二人所展现出的最强一击,便是当世年轻一辈天骄的最高峰,且无法逾越。所以楚烬虽为龙凤谱第二的天骄,但也在这种衬托之下,瞬间失去了华彩。
但世人却不曾想到,这楚烬在帝坟中,竟能开九脉仙芒,其盖世天资,丝毫不逊色于小侯爷分毫。
这原本毫无悬念的压轴一战,竟在九芒尽开之下,以及古皇传人陷入濒死之境中,浮现在众人眼前。
“他……他要败了!”
“丸辣!”
“不好,我大哥危矣!”
“……!”
人间客栈前,许棒子,寅虎,任庆宁,还有新来的小帅等人,在这一刻竟全都面如死灰,心中倍感绝望。
就连最沉稳的李彦,在这一刻,也是双眼圆瞪,表情凝滞,似在神念推演中,已经预见了任也身殒于此时的场景。
他们真的太了解任也了,且对他的诸多神法与至宝,也都如数家珍,堪比自身之物。所以,他们在这一刻,真的是想不出任也如何能在那九脉仙芒之下存活下来。
整座九黎人间的看客,皆认为古皇传人必然是要败在这一刻了,但却有两人,心中波澜不惊,面上也无任何担忧之色。
一位是许清昭,一位是姜煜。
苍穹之上,楚烬沐浴在仙芒之光中,意气风发到了极点。
他嘴角荡起一抹阴森的微笑,十指顿开,遥遥操控着九脉仙芒,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今日这帝坟……便要葬你古皇传人的不败神话!”
“九脉皆开,伏龙寂世——灭!”
这一刻,楚烬在过去万般不堪,万般刺痛的追忆中迷失。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善念,只有执着与要成为那个唯一主角的癫狂与冰冷。
仙芒威压之中,青竹垂枝于苍穹之上,气息萎靡;天工火骤然溃灭;凰火炉颤抖且嗡鸣着倒飞而走;九岳神剑坠地……
曾铸就任也不败金身的多件至宝,竟在这一刻都被仙芒压得黯淡无光。
九脉仙芒,散发着天塌一般的威压,自四面八方骤然凝聚,缓缓向任也肉身笼罩。
仙光之下,任也心中升起一股深陷泥潭,身魂被困,且即将就要被大地吞噬,爆体而亡之感。
每当他想挣脱这仙芒化作的泥潭时,相国钟都会在恰到好处时响彻人间,超度其神魂,断其战意,斩其神念,令他进入一种不争不斗,意欲放弃人间一切,只想皈依佛门的心境。
他在佛光超度中,神念难以凝聚,更无法做到顺心自如地操控诸多至宝,这也是它们被仙芒压制到如此境地的原因之一。
楚烬之强悍,会给人一种浑然天成之感。他的万千神法,皆能遥相呼应,各补不足。
就是在这样浑然天成,绵密不绝,毁天灭世的攻杀之中,任也的肉身开始寸寸崩裂了。皮肉的毛孔中被压出阵阵血雾,整个人就宛若从修罗战场走出来的唯一幸存之人。
他身上穿的那一件破衣烂衫,被浸染得赤红欲滴;他双眸圆瞪,赤瞳凸起;原本已经弯下几分的身姿,此刻也如老翁一般,在仙芒威压中一点点弯下腰板。
他在这一刻,就像是一位不自量力的修道之人,意欲在灭世之时,承托起天塌之重。
“你若败了……那我岂不是,等同于一天之内,败了两次……!”
小侯爷彻底傻眼了,在一阵懵逼之中起身,目光愕然地瞧着仙芒耀世,人皇将殒。
“呃……!”
任也双臂聚托而起,一手攥着人皇剑,一手遥遥掌着人皇印,口中第一次发出在宿敌面前的痛苦呻吟。
楚烬很强,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得多!
他若是能凝皇极真意在此刻,那是有信心能一剑破开仙芒,登天入归尘的。
但此刻,皇极真意无法被捕捉,那拥有九黎暗河地脉之重的九条仙芒,确实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没了那皇极真意,这初初成长起来的人皇人子,便要黔驴技穷,饮恨在这荒芜的帝坟之中了吗?!
“狗屁……!”
任也口鼻之中流淌着赤红的鲜血,双眼望着脚下的大地,同样状若疯癫地向自己怒吼道:“任也,你别忘了,你的皇极真意,是如何悟得的!”
“世间万千法,不敌心中意!!!我的人皇路,没有遗憾与不甘。老刘要活,小不点要得帝传,我也要……成为那个万古唯一!”
“啊!!!”
足以战栗亿万灵魂的怒吼声,如龙吟一般响彻。
任也攥紧双拳,一念荡起,便瞬间自诸多至宝中,将气运之力收敛。
他放弃了灌溉九曲青云竹,也放弃了催动凰火炉与天工火,更不再去感知那九岳仙剑。
“噗噗……!”
没了气运之力的加持,青竹迅速枯萎,擎天虚影登时被一芒斩碎,就连那横空涌动的冥河之水,也被斩成两截,倒灌着涌向冥河宝瓶。
诸多至宝落地,散去神光如凡物。
周遭,六道仙芒没了诸多至宝的抵抗,涌动着恐怖的威压,呼啸而来。
“轰隆!”
任也气运归一,便瞬间极力催动剑与印。
“刷!”
他在仙芒威压中,缓缓抬起头,仰天瞧着那相国钟,一字一顿道:“区区弹丸之地的佛门之法,也妄想着要超度九九人皇??!”
“我敢剃头,你敢称佛吗?!”
“人皇剑——煌威!”
一郡之地的气运,尽数流入人皇剑中。
“刷!”
刺痛亿万双眼眸的煌威之光涌现,瞬间驱迫世间一切虚妄,驱迫不自量力,想要超度人皇之意的万千佛法。
我心归一。
任也自挣扎的意境中,脱困而出。
“界空石!”
神念清明间,任也抬手一指,一枚古朴的神石便在眉心中涌动而出。
“轰隆隆!”
虚空震荡。
六脉仙芒呼啸而来,瞬间崩塌了半座归尘擂,也湮灭了任也刚刚停留处的一切尘埃。
“嗯?!”
“他竟破开了!”
楚烬在这一刻,察觉到任也自人间中彻底消失,心中也泛起极其不安之感。
天下皆静,时间也宛若停滞在了这一刻。
像是一瞬间,也像是很久!
楚烬在不安中,心神被那股疯狂的执念蒙蔽,竟神魂不稳地大吼一声:“古皇传人,你是害怕了?既得人皇传承,又为何遁走,避而不战?!”
“刷!”
西南天,虚空激荡,一道手持古朴莲灯,头戴九龙冠,脚踩日月山河之景的青年身影浮现。
他面色不喜不悲,不脑不怒,只双眸锐利深邃地瞧着楚烬,衣衫猎猎。
“那是古皇传人?!他动用了破碎虚空的至宝,在刚刚的绝境中遁走了?”
“没错,是他,但我有一事不解啊!”
“何事不解?”
“你说,他是如何能在破碎虚空之间,就突然换上了一套新衣服?!这并不合理啊!”
“我大哥活过来了!这换衣服的速度,比虎哥的命都长!”
“……!”
人间议论纷纷,头戴九龙冠的青年,却冲着东北天遥遥一拜。
“翁!”
与此同时,深邃的虚空裂痕,于东北天闪烁之间,一位身着破衣烂衫,浑身尽是赤色的青年,同样用左手举托着一盏莲灯,毫无征兆地浮现。
他与那头戴九龙冠的青年,生得一模一样,且浑身散发的气息,举手投足间的神态,也一般无二。
天地间,竟同时出现了两位古皇传人??!
亿万看客在这一瞬间全部懵逼了,就连李彦,庆宁,许棒子这些人也都露出了惊愕,费解的神色。
“这……这是他演化出来的道身吗?”许棒子语气颤抖,充满费解地说道:“他何时修得的这种神法啊?!”
“看看你那不学无术的样子,真的是气死我了。”寅虎扭头解释道:“那不是演化出来的道身虚影,而是有血脉之气,神法之能,品境之高的真实化身!”
李彦闻听此言,呆愣道:“他……他这是在帝坟中得到了大机缘,而我等却不知罢了!”
厉鬼宗魔女,美眸空洞地瞧着任也,内心轻叹道:“只见寥寥数面,你便敢把身家性命全部压在他一人身上……论眼光,我确实不如你啊!”
归尘擂之外,小侯爷瞧着两位任也横空,诧异道:“他这是……在不祥之镜中战神外化身,而后又得神外化身吗?!那……那如果,刚才与我一战时,他出的是双剑……那……那结果……!”
“他妈的,不想了,老子只看自己!”小侯爷在瞬息间头脑就清明了过来,面颊上没了纠结与惊愕之色,只在心中自行忽略了两位古皇传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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