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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九章 风起,收摊!

第六二九章 风起,收摊! (第1/2页)

送走窦冲与王桧时,已是月上中天。
  
  荷塘里的蛙声渐渐寥落下去,只余风过莲叶的沙沙轻响,那声音细密而绵长,像是谁在夜色深处,用无形的手指一页页细细翻阅着泛黄脆弱的陈年旧账。
  
  魏长乐独立亭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石桌边缘,那凉意顺着指腹丝丝缕缕渗入,却压不住心头渐起的波澜。
  
  独孤弋阳。
  
  这个名字,像一枚裹着寒冰的石子,猝然投入他看似平静的心湖。
  
  九年前的皇陵之变,神秘消失的独孤家长孙,幽禁受辱的香莲,行踪诡谲的天机先生……这些看似散落的碎片,此刻却在脑中彼此牵引,盘旋飞舞,却又被一层厚重浓雾阻隔,怎么也看不清内里究竟有着怎样的勾连。
  
  他需要更多的线头,哪怕只是一丝一缕。
  
  正凝眉沉思,廊下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踏在青石板缝隙的软尘上,几不可闻。
  
  魏长乐抬眼,见一道瘦削却精悍的身影穿过月洞门,沿着曲廊快步而来。
  
  来人穿着最寻常的深灰色粗布短打,腰束一根半旧布带,脚踩千层底麻鞋,浑身上下透着市井里摸爬滚打淬炼出的利落与警觉。
  
  乔嵩。
  
  此案扑朔迷离,那算命先生“天机”,无疑是眼下最要紧的一环。
  
  魏长乐身份所限,不便亲自前去鱼龙混杂的东市探查,更不好调用监察院明面上的人手——上头对此案的态度暧昧不明,那句“监察院不便卷入”的告诫犹在耳畔。
  
  如此一来,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只剩下乔嵩。
  
  乔嵩在东市厮混了十数年,对那里的大街小巷、明暗规矩,熟稔得如同自家掌纹。
  
  虽说因四海馆那档子事,不复往日地头蛇的煊赫,但毕竟根基尚在,三教九流中总还有些香火情分与人脉残存。
  
  别的不敢夸口,但在东市那方天地里,悄无声息地摸清一个人的底细来历,于他而言,并非什么登天的难事。
  
  对乔嵩而言,在人生最困顿绝望的谷底,能得魏长乐青眼提携,摇身一变,从见不得光的市井蛇头成了有官身编制的监察院夜侯,无异于绝处逢生,是祖坟冒了青烟的大造化。
  
  因此对魏长乐交代的差事,他无不尽心竭力,恨不得肝脑涂地以报知遇之恩。
  
  得了吩咐,便立刻如滴水入海般融入了东市的喧嚣与阴影之中。
  
  魏长乐也一直在等他的回禀,早已嘱咐过府中下人,旁人求见需通传,唯乔嵩一人,无论昼夜,可随时直入内府。
  
  “大人。”乔嵩在亭外三步处稳稳站定,抱拳行礼。
  
  “进来说话。”魏长乐微微颔首,目光掠过乔嵩肩头沾染的、尚未拍净的夜露与尘灰,“东市那边,有消息了?”
  
  乔嵩应声步入亭中,并不就坐,只垂手恭立在石桌一侧,声音平稳低沉:“回大人,仔细查探过了。那个唤作‘天机先生’的算命人,在甜水集一带活动,确有其人。”
  
  魏长乐提起小泥炉上始终温着的粗陶茶壶,斟了一盏色泽浓酽的茶汤,推到桌边空处,示意乔嵩。
  
  乔嵩也不推辞,双手捧起茶盏,触手温热。
  
  他凑到嘴边,一气饮了半盏,喉结上下滚动,驱散了夜行带来的些许干渴,这才继续禀报:“此人约莫是一年半前,悄然出现在甜水集的。平日就在集市支一张破木桌,挂一块灰布幡,上书‘测字算命,代写书信’八个墨字,算是立起了营生的幌子。”
  
  魏长乐静静听着,目光落在亭外摇曳的荷影上,神色不动。
  
  “若论测字算命的本身功夫,不过是市井糊口的寻常水准,”乔嵩语速平缓,“张口多是些‘乌云散尽见月明’、‘贵人扶持路自宽’之类模棱两可的吉利话,换得三五文铜钱,勉强果腹。倒是那代写书信的本事,颇为了得。不仅一笔楷字写得端正匀停,更能根据托书人的零星口语,揣摩心意,润色成文,念给那些大字不识的苦力、妇人听时,往往能恰如其分,甚至偶有佳句,因此颇得几分感激。”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色,声音更低了些:“奇的是,此人竟还通晓医术,而且……时常分文不取。”
  
  “哦?”魏长乐看过来。
  
  “也并非全然无偿。”乔嵩解释道,细节分明,“若是头疼脑热、伤风咳嗽这类小毛病,他心情爽利时,免费看诊。因为如此,甜水集左近那些乐坊的老鸨、龟奴,乃至一些见不得光的私娼暗妓,对他都还算客气。”
  
  乐坊可以拼命压榨姑娘,但姑娘身子不舒服,却又舍不得花银子给瞧病。
  
  天机先生免费看诊,自然是大受欢迎。
  
  但魏长乐心中知道,这天下免费的东西,背后的价码恰恰是最昂贵的。
  
  “偶尔坊里姑娘有些不便寻正经大夫的隐疾,或是染了时疾风寒,也会偷偷请他进去瞧看。他进去瞧病时,顺带替她们写写寄往远方的家书,也是常事。一来二去,他虽是个无根无底的外来算命先生,在这一带人缘倒是不差,各家乐坊门口,都容他摆摊,有时得了闲,还施舍些残羹冷酒与他。”乔嵩继续道。
  
  魏长乐的手指无意识地轻抚着下颌,“如此说来,他不仅能自由进出乐坊,甚至……能登堂入室,进入那些姑娘的香闺?”
  
  “是。”乔嵩点头,语气肯定,“虽未必是头牌红姑那等守卫森严的绣楼,但那些寻常乐妓、或是暗门子起居的住处,他确实能进去。据‘百花楼’一个粗使婆子酒后闲话,天机先生给她们楼里好几个姑娘瞧过病,有时就在姑娘外间待客的小厅里写方子,若是病得重了,昏沉不起,也能进到里屋床榻前号脉问诊。姑娘们对他,似乎并无寻常对男子的戒备与疏远,反倒有种奇怪的信任。”
  
  一个算命先生,竟兼通文墨与医术,行事低调近乎隐形,乐善好施不求名利,轻易便能取得乐坊女子这等特殊群体的信任……魏长乐心中那模糊的轮廓,又清晰了少许。
  
  “他落脚何处?总该有个栖身之所。”魏长乐问。
  
  乔嵩摇了摇头,“怪就怪在这里。甜水集一带,贩夫走卒、乐坊杂役,很多人都认得他这张脸,至少混个脸熟。可一旦问起他晚上宿在何处,竟无人知晓。”
  
  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有说瞧见他往集后废弃多年的土地庙方向去,属下亲自去看了,那破庙早成了几个老乞丐的窝巢,秽物遍地,并无他存身的痕迹。他每日末时前后,如同从地底钻出般出现在甜水集,子时末,便收摊离去,方向不定,今日往东,明日朝西,并无固定归途,摊位也是随心所欲。”
  
  “平日行迹呢?”魏长乐追问,“与何人来往密切?有无特别嗜好?常去哪些固定的地方消遣?”
  
  “行事……极其规律,也极其寡淡。”乔嵩语速稍稍加快,“每日无非是摆摊、枯坐、等人问卦、代写书信、偶尔瞧病。若说嗜好,唯一算得上的,便是偶尔早收摊之后,天色尚未全黑,他会踱到集尾一个姓王的老头摆的旧书摊前,翻看那些不知从哪个故纸堆里扒拉出来的破烂医书、卦书、乃至残缺话本,一看就是大半个时辰,神情专注,但极少掏钱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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