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雷指破阵摧两仪、云孚一袖载残修
第223章 雷指破阵摧两仪、云孚一袖载残修 (第2/2页)康大掌门如此用命,重明盟弟子们显是与自家盟中一样晓得利害。
是以哪怕是都已成了强弩之末、这番与气势不减的兽群、附庸军阵战在一处时候却仍是半点怯懦都无。
袁晋纠合着残缺得不成模样的青玦、赤璋二卫并拢一处,各家子弟、各县乡兵、松风义从才编练过,又有以魏古为首的那些重明弟子以为奥援,尚且能战。
甚至还显羸弱的踏霄骑也未得闲,被袁晋按在身侧,以为适时放出策应。
这矮壮汉子又服了些丹丸,强驱三阶灵傀立在阵前。此时对面阵中难得再出金丹,厉害角色却又被康大掌门勾走,这三阶灵傀一时倒也尽显威风。
袁晋手中灵印一变,强忍口中逆心之血,三阶灵傀便就掌生玄光、猛然一落。
他耳边惊叫厉啸才响起来,一家良姓门户即就老少全无。
待得烟尘散尽、却又是血汽冲天。一层层肉糜垒得怕有袁晋等身高矮,渗出来的血流早就成河。
对面修士比起两仪宗道兵不算精锐,但在九宸镇岳大阵鏖战了这般久,如此情景,却早已是司空见惯。
便算难比重明盟军阵整齐严肃,但他们人数却众、修为也高,便算此时家中主事皆都不在、无人能挡那可怖灵傀,可也仍有胆色与毫无章法的兽群一起将重明盟队伍死死钳住。
不过战场决胜之处,却不在这些同样胆魄惊人的偏师这里。
战场决胜之处,终究落在两仪宗阴阳两仪锁灵阵与九宸镇岳大阵的对峙上。
蒲红谷见偏师被钳制,厉声喝道:“阴阳交感,锁灵噬脉!”
两仪宗半数修士齐齐张口,喷出一口精血,玄铁盾上的水纹符骤然亮得刺眼,水幕结界竟生出密密麻麻的倒刺,每根倒刺都裹着淡蓝灵韵,但凡靠近的费家修士,灵力脉络都被倒刺引动的锁灵纹缠上,轻则灵力滞涩,重则经脉刺痛。
另一部两仪宗修士则将赤铜矛往地面一戳,矛尖火焰窜起三丈高,火链交织成网,往九宸镇岳大阵的青岩柱上缠去,火焰烧得岩柱表面“滋滋”作响,金芒斩刃的灵光都黯淡了几分。
此时平戎县灵脉都已无灵可调,费天勤目中锐芒不减,只是振翅一摆,轻声念过:“二三子、莫要在这边鄙地方,坠了我费家威风!”
费家子弟精神一振,便连指派到费家麾下的一众小门小户,亦也跟着振奋些许。毕竟晓得道理的,可不止康大掌门一人。
三军用命之下,水纹符的灵光顿时弱了一截。
可阴阳两仪锁灵阵的难缠之处,正在于“相生不绝”。
水幕结界刚被破灵符削弱,阳阵的火链便分出几道,补了水蕴。
蒲红谷见状冷笑,又催阵中三名假丹:“转阴为阳,焚灵破阵!”阴阵水幕突然往回收缩,竟与阳阵火链交融,化作一团黑白相间的火球,火球悬在阵前,散发出的热浪将周遭空气都烤得扭曲,显然是要以阵为炉,轰开九宸镇岳大阵的缺口。
费天勤心头一紧,它是尝过这火法滋味儿的,晓得若被轰中阵眼,现下这处处告破的九宸镇岳大阵可难支应太久。
这老鸟正想抽调青岩柱回防,却见匡琉亭已飘至阵前,素白道袍被热浪吹得猎猎作响,指尖淡金雷光却稳得惊人:“丰城侯,勿忧。”
费天勤当即会意,却还是做了准备。一挥羽翼,五根青岩柱往阵眼石方向靠拢,柱顶金芒斩刃交叉成盾;
匡琉亭看也不看,指尖雷光凝成一柄尺许长的雷剑,剑身上雷纹流转,他手腕轻抖,雷剑化作一道金虹,直刺两仪宗的阴阳火法。
蒲红谷见状,忙催阵中弟子:“宗门兴废、便在于此!!”
此时已成蒲红谷这大长老肝胆的两仪宗丹主们目色一厉,再引阵势,十余道火链往雷剑缠去,却被雷剑上的雷光劈得寸寸断裂。
孰料匡琉亭这雷法本就专破灵韵交感,阴阳火球的根基正是阴阳二气,恰合其真意。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炸开,黑白二气与雷光交织,形成一团巨大的光雾,雾中倒射的灵力碎片砸得青岩柱“砰砰”作响。
两仪宗水幕结界直接被震碎大半,数不清的弟子被气浪掀飞,生死不知。
费天勤趁机催动最后一丝灵脉之力,青岩柱金芒暴涨,斩刃如瀑布般落下,将阵前的两仪宗道兵扫清一片,此时两仪宗军阵便真算难以为继。
“撤阵!随我走!”蒲红谷终于试出来匡琉亭本事,心胆俱裂,转身就往来时方向遁走。
后者面色未变,只是再抬手将随着两仪宗退走的三阶妖兽一一点过。
“砰”、“砰”、“砰”
三道血花登时在溃卒之中绽出,蒲红谷却头也不回,任匡琉亭将三尊妖校内丹轻松写意地收入囊中。
一方士气如虹、一方一溃千里,那么孰胜孰负、又何消言讲?
非止是下头门人子弟精神振奋,便连费天勤与费东古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老修亦觉快意。
本就扑在前头的老鸟盯上了狼狈而走的蒲红谷,两翼一振,未过多久即就将其撵上。后者全盛时候有人相助都难敌得费天勤半分,此时又凭何支应?!!
只是正在这费家老祖得意时候,它老眼里头却倏然渗出惧色。直骇得它动作一滞,便连将要凿进蒲红谷身子的尖喙,亦也骤然收了回来。
非止简单停了动作,下一瞬费天勤却是想也不想,即就振翼而走。
“你这老鸟倒也警觉!!”云端上头登时传来一声笑骂,一枚银环从中降落,似是真将费天勤当一寻常扁毛畜生、就要拘走。
“云孚真人、费前辈乃我大卫封爵,折辱不得。”
这斥声过后,银环与玄雷一道湮灭干净。
云端中那位显有意外,若是还有旁人在侧,自看得到其脸上的诧异之色。
不过他动作却也利索,即就改了原来主意,一点下手蒲红谷,再取个粗布口袋,只是朝下一盖,许多在康大掌门看来值钱十分的货色便被其一把带走。
收了人、兽过后,云孚真人也不言语,只是认真看过匡琉亭一眼,即就发声轻叹:“公爷确了不得,不过你我之争不在今日,云孚告辞!”
匡琉亭眉头蹙紧,未有做声,未有拦阻,却只看着云孚真人化虹而走。
康大掌门正觉奇怪,按说依着这秦国公显现本事,便算不敌云孚真人、总也不至于让其走得如此从容,这可与匡琉亭性子不符。
只是他才觉惊奇,一旁的费天勤似是查察出不对,忙不迭奔到匡琉亭身前,关心问道:“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