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以死算计
第三百零八章 以死算计 (第1/2页)“老陆快不行了?”翠平大喜。
要不是老余屁事多,老拦着,她早就想嘎了这个杀人魔王,给津海学联的小同志们出口恶气。
“嗯。
“走了,你们把场清一清。
“小林,你去盯着小慧,这死丫头刚从美佬那回来,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洪智有吩咐道。
“放心吧,现在就去。”林添也不废话,打了个响指扭头就走。
“注意安全。”洪智有交代了一句。
上了车。
刚打火,翠平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位置。
“师姐,你干嘛去?”洪智有道。
“去见见老陆。
“我怕他装死,这家伙可鬼了,不看他咽气,我不放心。”翠平道。
“再说了,我也得看医生啊。”
她夹着胳膊,有些不自在。
洪智有这才注意到,翠平受伤了。
她用胳膊夹住了刀,但锋利的蝴蝶刀刮破了皮肉,血水染透了左侧半裳衣服。
“我就说你别上,你不信。
“人老周都知道时代变了,斧子一丢玩起了狙击枪。
“一天不瞄两个,他就手痒痒。
“你还老想着动手动脚的。”
洪智有没好气的摇了摇头,脱下神色西装披在了她肩上。
“够意思。
“这衣服估计你不能要了。
翠平笑了笑,忍着疼痛,呲了口气直接套在身上,扣好了扣子。
她很传统。
不套好了,怕一张手漏了。
“师弟,学武之人不能过度依赖枪支,更不能失了胆气。
“枪是好东西。
“但总有打照面的时候吧。
“兴许哪天就让人堵住了,荒废拳脚,没了胆气,你有力气有功夫也发挥不出来。
“你别跟老周比,他一老光棍,白天玩枪,晚上耍斧头,样样没落下。
“你该练还得练,没事了得找人打打架,踢踢馆,把本事练出来。
“哎,我就是被老余耽误了,要换在山里,老娘这一拳脑浆子都给他干出来了,还用得着老周开枪?”
翠平对自己这次糟糕的表现极为不满。
这一点洪智有表示赞同。
翠平当初能一巴掌让乔三妹脑死亡,一脚踢废马奎,那是真的无敌。
今儿给了神腿张面门一记重拳,神腿张只是面门骨折还能‘飞天遁地’,足见翠平的确是气虚、力短了。
当然。
这多半还是被老余给搞的。
老余抑郁、压力大,翠平长期遭受“冷暴力”,心情自然也积郁,跟着失眠、心累,精气神耗损严重,能打死人才怪了。
“师姐。
“东海茶庄最近不是开了个马场吗?
“没事了出去骑骑马,打打麻将,实在闷的慌,津海那帮发国难财的奸商也不少,去杀他几个。
“别一天到晚就围着老余转,得找点事做。
“你们现在交通站都没了,又没人管着你,你自个儿玩去呗。”
洪智有边开车边给她做心理辅导。
“你说的对。
“我干嘛成天老围着余则成转?组织上让我配合他,不代表我就得天天在家喂鸡啊。
“今儿起,我就把锄奸队的名头支起来,专找贪官污吏,恶豪劣绅,见一个杀一个。”
翠平双眼一亮,大喜道。
“咳咳。
“贪官污吏四个字去掉。
“要不津海城市政就没人干事了。”
洪智有提醒道。
到了医院,余则成和吴敬中正在走廊上聊天。
“老师,余主任。”
双方打了招呼。
“丁院长,找个外科大夫给余太太看下,她受伤了。”洪智有也不藏着掖着,吩咐一旁赔笑的丁德峰。
“翠平,你咋,咋受伤了。
“哪啊。
“快,让我看看。”
余则成一听急了。
翠平一看他那焦急的样子,心里甭提多暖和、高兴了,咧嘴一笑道:
“没事,就一点皮外伤。”
“咋流了这么多血?要紧不,快,丁院长。”余则成很快注意到了西服上渗出来的血水。
“余太太,你随我来。”丁德峰道。
“站长,我……”余则成看向站长。
“去吧,去吧。”吴敬中笑着摆了摆手。
“哎呀,没事。
“丁院长,你得给我找女大夫……”
翠平的声音传了过来。
“事情办的怎样了?”吴敬中背着手问道。
“已经确定背后的人是张四的儿子张少杰。
“他从南洋带回来了一批人。
“个个都是刺杀的好手,其中领头的已经让余太太他们干掉了。
“现在只等张少杰落网了。”
洪智有汇报道。
“嗯,不惜一切代价把人找出来,咱们跟张四一家那是真正的不共戴天血仇。
“被这样的盯上很麻烦。
“委员长厉害吧,不也被王亚樵、柯成武这帮人弄的头疼恼火。
“防不胜防啊。
“必须得死要见尸。”
吴敬中指了指他,郑重道。
“黄云先被调到北宁前线去了,你知道吗?”吴敬中道。
“知道,出来前,陈长官给我打了电话。”洪智有点头。
“他这一调,就代表平津晋绥系胜了。
“美军是这次事件的关键。
“他们与你关系很深,委座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你可能参与其中,我担心委座猜忌你,未来十分不利啊。”
吴敬中深深担忧道。
“身在局中,唯有破局。
“我这也是无奈之举,只要我手里还有钱,还能从美佬那搞到军火、粮食,委座他老人家定能体谅我之不易。
“今晚就飞京陵请罪。”
洪智有苦笑叹道。
他最大的底气是超出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时间。
因为没有人能预料,甚至包括西柏坡那边,谁也想不到眼下国军依旧微弱占优的情况下,仅仅只剩几个月,东北大溃败,津海就要解放了。
到时候他坐上美佬的军机,直接闪人,到了香岛就自由多了。
没了正规军,蒋家父子就算要制裁他,也只能靠毛人凤那些下三滥的刺杀手段,多防备点就是了。
更何况洪智有还有轮船、码头、酒厂,国府一大堆人乌泱泱挤到湾岛上,吃喝拉撒都是问题。
这世上从来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那会儿委座只怕更得有求于自己。
所以,洪智有压根儿就不慌。
当然,这话是不能跟吴敬中细说的,说了也没人信,反而会让老吴觉的自己盲目自信。
“嗯,也只能这样了。
“愿美钞能庇佑你我平安无事吧。”吴敬中背着手道。
“一定会的。”洪智有笑道。
“对了,还有件麻烦事。”
吴敬中指了指特护病房,接着道:
“毛局长有令,要抓陆桥山回督察处,即日移交军事法庭数罪并审。
“郑次长私下给我传达的意思是,搞掉陆桥山,省的回京陵胡说八道。
“我刚进去看了陆桥山,身体状况不太妙。
“这事让我很难办啊,一个让送,一个不让送,得罪谁都不好。
“你怎么看?”
洪智有刚要说话,李桂芬双目通红、浮肿的走了出来:
“智有,你来了,桥山想见你。”
“你去吧。
“我先回站里,早点回来,我还没吃饭,待会一块找家好点的馆子。”
吴敬中吩咐了一句,刚要走,洪智有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
“里边检查了吗?”
“当然,肖科长亲自检查过,没有东西。”吴敬中亦是低语。
然后,在肖国华等人护送下快步而去。
洪智有略微放心了些。
他还真怕陆桥山临走拉个垫背的,被子、枕头下藏着枪,带自己一块上路了。
洪智有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陆桥山满脸枯槁,像蒙着一层灰气。
尤其是双眼,毫无精气神,已然是油尽灯枯之态。
“山哥。”
洪智有语气略显寥落。
成者王,败者寇。
陆桥山在津海算计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落了个家破人亡,的确令人唏嘘啊。
“智有,我不行了。”陆桥山气息虚浮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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