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压力表里的冬至

第九章：压力表里的冬至 (第2/2页)

“这破墙后面有暗仓！“闷雷劈开起霉的石膏板，三层钢架映入眼帘。首层码着三十套红星厂旧工装，每件右袖口都沾着暗红油渍；中层堆满九三年的五分硬币，边缘统一刻着“930417“；底层压着的防潮箱里，二十台老式传呼机屏幕定格着相同的未读信息：“7号处理完毕“。
　　
　　白豆的指尖抚过工装内衬，突然触到硬物——半枚带铁锈的纽扣背面，刻着龙腾财团成立筹备会的会议室门牌号。诸葛明用放大镜细看锈痕：“这是故意用含铊溶液的盐酸腐蚀的...“他突然掀翻钢架，背板露出整墙的照片——副市长与林冬至在四号仓前的合影里，貂皮男人的半边脸映在汽车后视镜中。
　　
　　仓库深处突传来铁链绞盘的吱嘎声。五人组摸到防汛水泵房时，陈大炮的改锥卡住门锁：“这门最近上过油！“白豆推门的瞬间，九十年代的防汛警报器突然炸响，震落的墙皮里裹着半张《危险品运输证》——签发日期1993年4月17日，审批人签字笔锋走势与白理想的安全生产建议书批复发件人笔迹重叠。
　　
　　“这根本不是水泵！“闷雷的刀尖指向锈蚀的轮机设备。诸葛明刮取铭牌上的漆皮：“九三年沉船货轮的备用发动机...“他忽然转动压力阀，排水管喷出的黑油里裹着团粘连的纸币——1993年版的五十元钞票边缘，统一盖着龙腾财团原始股认购会的骑缝章。
　　
　　貂皮男人的砍刀劈在铁门上的火星，将众人逼入轮机舱底部。白豆蜷缩在齿轮间隙时，手肘撞开检修口的铁皮盖——成捆的《防汛值班表》浸泡在机油里，2011年每月7号的巡查记录都被涂改成“设备正常“，实际值班人签名与冷链车司机的排班完全重合。
　　
　　“看这个！“陈大炮从排水沟捞出个铁盒。二十张泛黄的《安全生产责任书》整齐排列，每份甲方签名栏都按着不同指模，但乙方栏的白理想指印被重复使用——紫外线下，指印边缘残留着林冬至常用的古巴雪茄烟灰。
　　
　　诸葛明突然拽住众人，激光笔射向五米高的防汛物资架。成箱的LK-93药剂被伪装成消毒粉堆放，最上层纸箱的封条缺口形状，与副市长办公室钥匙的齿纹形成镜像对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