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坏了,赵老师急眼了!
第八十八章 坏了,赵老师急眼了! (第1/2页)秀才是学生,学官就是老师。
老师面前,哪有你学生的座?
而且这老师还不是你的初中老师、高中老师,是尊贵的校长大人。
扬州城最大的校长大人。
当然,校长只是兼职,老师的正式职务是主管教育的府学教授。
带把的!
得罪了正七品朝廷命官还想跑?
“......”
这么年轻的教授大人是哪冒出来的!
钱氏三兄弟的大脑宕了会机。
钱老大脑中更是嗡嗡作响,自打弃了举业除参加每三年举行一次的岁试确保自己廪生名额不被降等外,他跟官学就没什么交结,县里教谕是谁倒是知道,可府里的学官谁是谁那真是一点都不清楚的。
瞧县尊默不作声的架势,叫人撤自己椅子的这小子还真有可能是府学教授,一时之间倒也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他们这帮生员不怕县太爷,就怕学官。
最怕的是两个,一个是省里的学台大人,一个就是府里的教授大人。
二者是生员岁试的主要负责人,学台大人正考官,教授大人副考官。
清沿明制对生员岁考有六等分类,文理平通者列为一等,文理亦通者列为二等,文理略通者列为三等,文理有疵者列为四等,文理荒谬者列为五等,文理不通者列为六等。
六等中最后两等便要受青衣、发社处分。
前者是不许秀才再穿蓝衫改着青衣以示丢人,后者则由县学降入乡下社学。
两次岁考若都名列五六等,不仅为人耻笑还要被革除生员功名。
理论上岁试是省学台大人主持,不过一个省有那么多府州县,学台大人哪有空到处监考呢。
因此实际岁试负责人就是府里的教授。
学台大人属于抽检性质。
如此一来,生员的前程不就捏在府教授手里么。
县里的教谕倒是不怕的,因为双方缔有一层师生关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毁人前程。
现在捏着秀才前程的府学教授莫名其妙的现身,还叫人撤了自己生员特权座椅,完全摸不透情况的钱老大心里肯定发慌。
郑知县这边倒是没有对赵安叫人撤座有什么不满,一是人赵教授有这个权力,二也不是正堂审案,充其量就是个堂前调解,如果赵教授能凭借学官身份压钱修文撤告自是再好不过。
只赵校长觉得这事不是撤告这么简单了,要刚才江都县刑房的人一劝钱老大就撤告,他倒也不想多生事端,赶紧把表哥弄出来就算了。
不想钱老大头铁又要递状子又要赔钱的,那就得与他说道说道。
随手端起凉了一半的茶碗淡淡问那钱老大:“你与那王万全是什么关系?”
“这...”
看着老气横秋的年轻教授大人,钱老大犹豫了下,还是如实道:“回大人话,王万全是学生的妹夫。”
“妹夫?”
郑知县听后一愣,有点不敢相信的看向钱修文,“你是说王万全的妻子是你妹妹?”
“是。”
钱老大声音不像刚才那么大,一是被赵安这个府学教授给震住;二是和王万全的亲戚关系确实叫他有点难为情。
既然难为情为啥非要告妹夫呢?
还不是平日横惯了吃不得半点亏,哪怕对方是自家亲妹夫。
临来衙门前,三兄弟其实也有过内部纷争。
老三钱修德就不同意大哥告妹夫,老二钱修武却说不给王万全个教训,以后更不把钱家放在眼里,弄不好连带着妹妹也要受王万全的气。
听了老二的话,本就不讲理的钱老大也觉自己这次出了大丑,外面人肯定会笑话他,于是心一横就来递状子了。
管它三七二十一,先出了气再说。
心里底线是这牢房倒是不让王万全蹲太久,关个把月就行,但王家少说也得赔他个百八十两。
不然这口气真消不下去!
赵安可不管钱老大难不难为情,于那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与王万全既是姑舅关系,缘何争执起来以致非要告官?”
“大人,是那王万全先动手打的我哥,你们看他把我哥打成什么样了!”
说话的是钱家老二钱修武,明明是他先动手打的妹夫,结果倒成了妹夫先打的他哥。
典型的泼皮,倒打一耙。
当然,也有可能是酒多了真记不得发生什么事。
“对,是王万全不念亲戚情面殴打学生,学生实是气愤不过这才告官,还请县尊能为学生主持公道!”
钱老大自然也是一口咬定妹夫先动的手,为了让县尊大人能为自己充分做主,还一把扯开包裹在头上的纱布,露出血淋淋的伤口。
伤口瞧着是有点吓人,郑知县看了眼就收回视线转而看向赵安,眼神似在说这钱修文是叫打的挺惨,不给些赔偿怕是说不过去。
教授您觉得赔多少合适?
赵安微一沉吟,提议道:“是王万全单方面殴打钱修文,还是钱氏兄弟殴打王万全,亦或双方互殴,郑大人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辞,是不是叫那王万全过来问问?”
“也好。”
郑知县示意周师爷派人去牢里将王万全提来。
县里的牢房跟县衙是连着的,没一会班房的人就将王万全送了过来。
模样瞧着可比钱老大惨得多,额头、脸颊明显肿的老高,淤青泛黑的地方更是不少,这还是脸上看出来的,身上恐怕更多。
由于太过老实没有进牢房的经验,昨天夜里在牢里也被其他犯人吓的不轻,再瞧一身官服的知县老爷坐在那,王万全整个人就崩溃了,双腿在那直哆嗦,牙关也抖的厉害,连衙役喝令他跪下都没反应,直到一个衙役上来将他强行按倒在地。
“哎吆!”
王万全的膝盖可能有伤,导致其跪下时忍不住抽了抽脸颊,一脸痛苦表情。
赵安看在眼里自是难过,但不好出面给表哥“优待”,何况表哥也认不得他。
郑知县见状皱了皱眉,知道这事恐怕不是钱家兄弟所说那般简单,真要论谁伤重的话,明显是这个王万全更重。
钱家老三钱修德见妹夫被打成这样暗自叹了口气,再瞧老大和老二均是气鼓鼓的瞪着妹夫,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索性在那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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