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告状
第五十章 告状 (第2/2页)张鼐只能顺从行事,裤腿挽上去,膝盖以下一片青黑,十分可怖。
她唬了一跳,连忙拉开抽屉,从里面拿了她之前崴脚留在这里的跌打损伤药膏,拧开帮他涂抹,抱怨道:“你怎么半点不知道变通?被他罚跪这么久也不求饶,要不我醒了给你说情,他还要打你板子。到时候你坏了腿,就别想在我身边待着了!”
张鼐声音艰涩:“都是我的疏忽,本该早些发现您不舒服的。原想进屋伺候,这样就算御医来了,也能暗中使手段让他说不了话,只要避开太子,事情就有转机……”
绍桢越听,心里越和滴血一样难受。是啊,原本有转机的。
她狠狠道:“你别说了,怪我运气不好,流年不利,命犯煞星。我早知道姓朱的克我了!”
……
不日清晨,承恩侯岑凤清在路边被人发现,已冻毙于夜里风雪之中。
绍桢知晓此事,丝毫不意外。
当初她拿着岑凤清杀害永康长公主亲生儿子的把柄和他周旋,不过是顾忌他将她的身份告诉太子。
如今身份已然暴露,她还有何容忍的必要。
绍桢转头去看纪映送来的家信。
信中说南边的分票号出了点变故,纪映打算亲自南下处理,路上来回,少说要几个月,让绍桢没事就去送送她。
绍桢自然要去,到了出行的日子,吩咐了个叫刘泉的老苍头看家,自己则带着护卫们去了通州码头。
……
公子一走,刘泉没了人约束,自在非常。
侯爷没过世的时候,是他老婆跟他一起在山上守着院子,前几年老婆病死了,别院就剩他一个,这么大年纪,歇了续弦的心思,儿子在大兴的庄子上干活,时不时提点东西来孝敬,日子也还不错。
刘泉从床底下搬了一坛金华酒出来,拿瓯子筛了,从厨房端了昨天的顶皮酥果馅饼,就着几碟香酥花生米一起下酒。
金华酒甜得很,老刘爱酒,偏偏酒量不如何,五瓯子下去就有些醉醺醺的,倒在桌子上继续喝。
院子外面传来响动,老刘还没听到,等反应过来,一大群人已经站在面前了。
刘泉迷瞪着眼,舌头都大了:“你们、是何人!怎么擅闯、擅闯别院!”
屋里全是酒气,难闻得很。太子吩咐:“给他醒酒。”
哗啦!
一杯冷酒迎面泼过去,刘泉打了个激灵睁开眼,膝盖登时一软:“奴才、奴才叩见太子爷!”
“怎么院子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们公子呢?”
刘泉使劲晃了晃脑袋:“公子、公子去码头了,留老头子看家。”
刘泉大着舌头含糊不清地说:“……南边,回南边……”头一歪,靠在桌子腿上打起了鼾。
又回南边?和赵弘鄞一起回南边?
太子真说不出是什么心情,都这么纵着她了,还这么不知好歹。
再生气也得去追,万一真让她跑了怎么办。
他面无表情转身往外走:“去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