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定案
利害定案 (第1/2页)未时初刻,陵江县衙大堂。
“大人,李大个已带……”赵正推门而入,却见公堂空无一人,他心下思忖:王大人教我捉李大个来应是要当堂问话,为何不见有人?莫不是出了变故?
计议不定,他回身嘱咐赵二郎三郎道“且找个僻静的地方将他锁起来,省得他乱喊乱叫搅了衙门清静。”
“唔~唔~!”李大个挣扎着拼命摇头,想吐掉塞在嘴里的布。赵二郎三郎可不管他许多,直接从将他从躺下回廊拖拉了出去。
赵正快步穿过前堂,到得后堂近前便放慢了脚步。眼见后堂大门关着,他便轻手轻脚走了过去,屋里似有人在……
赵正整了整衣襟正待禀报,王富春的声音便从里间穿了出来“进来吧,这么多年了,你的嗓音还是这般的大。”
“喏!”赵正定了定心神,轻轻长舒一口气便推门走了进去。等他反身关门时才发现酒宴还未撤,只是杯盘碗碟和桌上的角子点心都换了新的,中间盘子里鱼皮泛光、滴滴油珠正顺着外皮滑落。
“坐吧”王富春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方才江韬在此,是以有话我不便与你明言。此时并无外人,且吃喝些,本官同你细细说来。”
“喏!”赵正拍了拍粘在裤子上的稻草灰尘,将铁刀靠放在门边的柱子,走到桌前先向王富春揖礼后方跨坐在圆凳上。他端起酒杯啜了一口“这酒…不是五年陈?!这是……”
“七年陈,一共两坛。”王富春夹起一小根青菜放嘴里嚼着“江韬拿去一坛,还有一坛只倒了这一杯出来,剩下的与你拿回去喝。”
“属下有何功劳,可不敢当此厚赏。”赵正急急站起来给王富春躬身行礼,心下却是惊疑:这是要我做甚大的勾当?
“坐下说,你我二人自到陵江县时办得那几件大案后,已然过去差不多两年了吧?”王富春连连摆手示意赵正坐下。
这是在提醒我田员外那几个庄主富户的案子……赵正扶着桌沿慢慢虚坐下来“已有两年一个月,大人为何提起那时候?”
王富春并未接赵正的话,只是啜了一口茶汤“田员外那个案子,逼押农户有其实、勾结匪盗焚毁稻田却缺其据……”
“大人说的是。”赵正手肘放在桌上,也不顾擦的桌上的汤油满衣袖都是“田员外勾结匪盗焚田,以此逼押农户田契,诡名于当地泥公庙。若不是大人识破其诡计又怎……”
“又怎还得百姓田地,暂借脏银换得陵江县市井繁茂、百姓安居乐业。”王富春接话道“可惜,当时本官缺少外放历练,事情也做得操切,勾结匪盗焚田的证据却是找不到。”
“事已过去,况他等却是干了此等事,大人何必久久挂怀。”赵正稍稍坐实了一些“属下以为,但得能于朝廷、于百姓都有益处,些许办案瑕疵不足为虑。”
“是也,不过总是心下不安”王富春望着赵正道“陵江百姓亦要多谢你。亏得你在田土里埋下烧过的田家记号火镰,不然我亦难为,陵江市井焉有今日繁茂。”
“大人,这……”赵正刚在凳子上坐实些,却听到王富春把他当年伪造田员外焚田证据之事抖出来,吓得腰腿一软,差点从凳子上滑下来。
两年前,他趁着夜黑又是二郎三郎把守被焚毁田地之际,偷偷将从田员外家里搜出来带有“田”字并稻穗私家印记的火镰埋在田里一角。
等第二天白天他召集被田员外逼押农户搜索田间时由农户发觉,是以挟民愤定了田员外得罪……那时他恍然有当年被吴有才逼押之感,于是才挟私愤又怀着报答王富春的心思先做了此事,事后才告知王富春。今日王富春旧事重提莫不是让他照此故事用于李大个?!
想到此处赵正摸了摸酒杯,发现酒杯是空的,又垂下手来放在腿上摩挲着,满手心的汗擦的衣摆都湿了。
“莫惊,只是今日办案思绪繁杂,方才我一人在此想到前前案,别无他意”王富春起身给赵正面前的白瓷青丝镶边的酒杯满上,房间里顿时散发着浓郁的陵江春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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