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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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林昭然终于开口道，「该被猴精引走的人手都已调离。机不可失。」
　　
　　「总算好了。」张明远应道。
　　
　　他未再多言，纵身跃下平台。
　　
　　林昭然轻叹一声随之而下，同时传讯诸分身弃当前事务，速聚于飞舟。
　　
　　连张明远的分身亦不例外——这位同历回溯的伙伴似乎急于行动，竟忘了自己的分身。
　　
　　又或他早料定林昭然会代为处置——因张明远不善心念传讯，由林昭然协调其分身反更便捷。
　　
　　虽张明远与其分身心神本同，纵非如林昭然这般天生心术之士，以心念通联分身应非难事。
　　
　　林昭然暗记于心，欲容后再议。
　　
　　二人并诸分身疾突而进，冲破惊愕匠役与文职之人，凡遇持械抵抗皆迅疾制伏。
　　
　　张明远与其分身摧拆脚手架与锚定巨梁，解飞舟之锁固；林昭然率己身分身则安装缺损部件，并逐出舟内残留之人。
　　
　　进展……竟出奇顺利。
　　
　　林昭然本有隐忧，因这次尝试始于回溯甫定数日，诸般准备皆仓促。
　　
　　他为及时完备诸事，不得不服醒神丹彻夜不眠，算来已连续清醒逾廿四个时辰。
　　
　　仅遇两处棘障。
　　
　　其一，舟内数名兵卒察知林昭然轻易制伏船员的手段后，退守一储物室内，并施以高阶心灵护盾护体。
　　
　　张明远与林昭然恐损及飞舟，不敢妄用强攻之术，致使局面一时难解。
　　
　　幸而林昭然诸分身乃傀儡之躯，颇耐击打，他便直接驱其蜂拥而上，不顾反击。
　　
　　结果两具分身胸腹重损，一具更失双足，然难题得解，伤损分身仍可操控飞舟……唯那无足者不住向林昭然哀诉境遇。
　　
　　其二，待诸分身与缺损部件尽数就位，欲起飞时，飞舟竟纹丝不动。
　　
　　原来有人暗设一重额外禁制，纵林昭然先前拷问之人亦无所知。
　　
　　林昭然只得急寻其所在，而张明远则抵御舟外重整旗鼓的东篱兵士接连猛攻。
　　
　　幸而林昭然终寻得那禁制所在舱段。
　　
　　不幸的是，其深植于某灵柩调律部之中，结构精微纠缠，余时不足难以净除。
　　
　　东篱战修转眼即至，届时只能放弃。林昭然索性焚毁整组机关，飞舟得升，然部分引擎永损。
　　
　　此刻飞舟已凌空，疾向克洛提内陆方向飞去，速却远逊预期，更有一东篱飞舟紧追不舍。
　　
　　林昭然不解敌舟何以如此迅疾现身，许是恰在左近？
　　
　　二人现居于主控室内，亟欲理清状况。虽来时做足功课，于「东篱珠」之操持略知大概，然知易行难。
　　
　　「可知晓？驾驭此物比所想更艰涩无趣。」张明远信手拨弄面前控台上诸多杆钮，闲闲道。
　　
　　「自然知晓，」林昭然微愠应道。他此刻方深悟东篱设计为何专设一导航士全心负责定航。下次定要将这差事丢给分身……
　　
　　「你只管维持飞行，庆幸无需如我般负责导航罢。」
　　
　　「我瞧你那活儿未必较我艰难多少，毕竟是你毁去半舟方令我等升空。」张明远讥道。
　　
　　「何来半舟！」林昭然抗声。
　　
　　张明远大笑。
　　
　　「当真易恼，」张明远趣道：
　　
　　「总之，设计此物之人真该被拎到一旁，劝他少弄些玄虚罗盘与计数之器。合该设个灵枢面板或幻景缩影，以更明了之象示人。这有何难？」
　　
　　「我看你是将此等事想得过于轻易了，」林昭然道，「其费资不菲，制作亦艰，倘生故障修葺极为不便。罗盘计数之器简朴易制。」
　　
　　「倒也是，」张明远姑且认同道：
　　
　　「但仍恼人，竟连追袭的东篱飞舟都无法得见。常人想来，窥测追敌当为控室核心之要。我合该能道声……譬如『显形！』，敌影便投于眼前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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