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抽奖风波
387、抽奖风波 (第2/2页)他把矿灯挂到旁边一根突出海面的石头上,顿时眼前一小片礁石区如同大戏开场。
在晃动的光影里,各种螃蟹的“铠甲”反射出星星点点的微光。
陈光阳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
动作那叫一个快、准、狠!
赤甲红个大壳厚性子凶?不怕!
陈光阳的手跟长了眼睛似的,一叼就是一个准儿,捏住后盖根儿一提,再嚣张的大钳子也甩不起来。
沙蟹跑得快如闪电?小抄网“唰”地兜过去,直接连沙子带蟹一块儿端!
至于那些笼子里满满当当、动都动不了的大家伙,更是毫不费力地一筐一筐往岸上拖。
他弯腰在齐膝深的小水洼里摸索,“嚯!”一捧起来就是个拳头大、壳子上还沾着绿苔的鲍鱼。
肥厚的足部吸在岩石上老紧,得用点巧劲才能给撬下来。
旁边礁石缝里,又让他瞅见几条跟海黄瓜似的海参,黑黢黢、软乎乎的。
在水坑里慢悠悠地蠕动,陈光阳伸手就捞,跟捡蘑菇似的顺手。
“大屁眼子!小屁眼子!过来!”
两只猎犬早就馋得围着水洼打转儿了,听见召唤,“汪汪”两声就凑过来。
陈光阳随手掰断几只不大不小的螃蟹腿儿,丢给它们俩:“喏,解解馋!今晚管够!这玩意儿壮筋骨!”
两只狗叼着蟹腿儿,尾巴摇成了风车,趴到旁边“嘎嘣嘎嘣”地大嚼起来,那蟹壳嚼碎的动静,在这寂静的海湾里格外脆生。
就这么闷头干了一个多点儿,陈光阳带来的仨大柳条筐,愣是全他娘的装冒尖了!
最大的筐里全是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赤甲红和花盖大蟹,青黑的钳子层层叠叠堆在外面。
一筐里混着装了些个顶个肥的鲍鱼和黑不溜秋的大海参。
还有一筐堆满了各种杂色小蟹和从笼子里刚倒出来、还特别精神的螃蟹们。
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三四百斤!
月光这时候已经爬上了海湾正头顶,像一大片银粉似的洒在海面上。
陈光阳抹了把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水海水混合物,看着脚边这三个“战果”。
又看看那两只吃得肚儿圆、满足得直舔爪子的猎狗,咧嘴露出一口白牙:
“这下子,回去的‘硬菜’是够够儿的了!
酸菜螃蟹汆锅底?鲍鱼红烧肉?清蒸蟹子蘸姜醋?
啧啧…不行,得让媳妇儿再蒸上几屉大馒头,不然哪够那群饿死鬼崽子抢?”
他心满意足地掏出烟卷点上,狠狠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草味混合着海水的咸腥,冲淡了疲惫。
火星在月光下明明灭灭,映着陈光阳那双在黑夜里也贼亮有神的眼睛。
“还得下水干几个帝王蟹!这样回去对周二喜也有交代!”
陈光阳点燃了一根烟,然后抽了几口。
他根据上辈子的记忆,已经大方向估摸到了这是哪里。
这里应该就是毛子和北棒的交界,也就是图们江的下游的上方或者是下方的一个小海湾!
而且因为是交界,所以两边都是军事禁区,故此没有人过来,便宜好了他陈光阳!
也正是因为这里是鬼子海边缘,也就是古代所说的鲸海,故此也有帝王蟹、松叶蟹、板蟹、等等各种螃蟹……
也是因为这里,当年成为了鬼子想要修海口,然后沉了好几艘船的地方!
陈光阳把岸上的仨筐螃蟹安顿好,烟头一弹,那点红光“滋啦”一声没进海水里。
“该办正事儿了!”
他套上那身鱼皮似的潜水服,冰凉紧巴地箍在身上。
他拎起几个用粗铁丝拧成的帝王蟹笼子,这玩意儿是他自个儿照着记忆琢磨的,入口有倒刺,进去就出不来。
“噗通!”一个猛子就扎进了瓦蓝瓦蓝的海水里。
水里头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水清亮得能瞅出老远,阳光直愣愣地戳下来,在水里拉出一道道晃眼的光柱子。
礁石上长满了绿油油的海带、海白菜,厚得跟大棉袄似的,随着水流慢悠悠地摆弄。
颜色焦黄或者通红的珊瑚丛支棱着,活像海底的矮树林。
没游多远,几个青灰色、脸盆大的影子就印入眼帘。
那玩意儿趴在黑黢黢的海底泥沙上,大长腿跟结满疙瘩的枯树杈子似的向四面张开。
正是帝王蟹!
“好家伙,趴窝呢!”陈光阳心里乐了,这趟真值了!
他像条经验老道的鲨鱼,悄没声地靠过去。
这些海底的大将军感应到水波震动,警觉地舞动着吓人的大钳子,想吓退这不速之客。
可惜它们动作在陈光阳眼里慢得像老牛拉车。
陈光阳伸手飞快,压根不给它们反应的空档。
抓这玩意儿有讲究,得从后头,一把捏住两边蟹壳跟身子连接那最窄的三角地儿。
手指头一扣进去,稳稳当当!
那大长腿和吓人的钳子再扑腾也是白搭,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
他手快如电,一个接一个。
不多会儿,七八个沉甸甸、少说七八斤起步的帝王蟹就塞满了带来的几个铁丝笼子,钳子碰得铁丝网子“咔咔”响。
“妥活!”他拎着沉甸甸的笼子浮上水面,把战利品跟岸边那三筐“开胃小菜”放一堆儿。
眼光扫过不远处黑沉沉的海水,陈光阳又想起来了之前捡到古董的那个沉船。
“来都来了,下去搂一眼!”
他一个猛子又扎了下去,这一回奔着更深、更暗的地方去。
下面光越来越暗,能瞅见的全是模糊的影子。
他打开矿灯,一道黄光柱撕开了墨蓝的海水。
陈光阳绕着最大的那副船骨头游了几圈,矿灯的光柱在腐朽的船板缝隙里钻来钻去,惊得一群群小鱼苗“唰”地散开。
除了些早烂没型的木头渣滓,就是大团大团的海藻和随着水流晃荡的海葵。
别说金光闪闪的物件儿了,连个像样的瓶瓶罐罐都没影儿,全让时光和海虫子给造没了。
倒是有几个歪歪扭扭的铁箱子,也锈成了豆腐渣,手指头一碰就掉渣儿,里头灌满了烂泥。
“又没找到,下回得往深海里面再去去了!”陈光阳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装备有点不够,所以有宝贝都摸不到。
然后就朝着岸边又去。
湿漉漉的脚丫子踩在温乎乎的沙滩上,甩掉潜水服,一股子带着盐腥味儿的海风呼啦一下撞在脸上。
岸边上,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还在那儿跟螃蟹腿壳子较劲,嚼得“咔嚓咔嚓”响。
他看着堆得小山似的螃蟹筐,还有那几笼子威武霸气的帝王蟹,咧开嘴乐了。
这波海货够周二喜那饭店镇一阵子场面,也让家里的馋崽子们好好造一顿了!
随手就收拾东西,然后朝着家中走去。
依旧是将螃蟹全都放在柳条筐内,拉好罩网,通过矿车过去,然后在架在了黑风马身上,这才牵着黑风马下山。
这么一来一回,已经是后半夜了。
虽然陈光阳有矿灯,但是老林子里面树影太密了,还是让陈光阳觉得有些费劲。
要不是有两条狗作伴,就算他是老猎人,心里面都有点毛溜溜的。
等陈光阳赶到家的时候,都已经亮天了!
陈光阳赶着马车往家里面走,就看见了村子里面的人呼呼呼的往外走啊。
陈光阳赶着马车回家,正好要去送货,然后就看见了二埋汰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光阳哥,乡里面正在抽奖呢,你去不去啊?”
“抽奖,抽啥奖啊?”
“箱子里面抽票,一等奖是两万块钱,二等奖还是一辆摩托车呢!”
陈光阳呼啦一下子想起来了,这玩意儿不就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风靡一时的假抽奖么!
看着三个孩子也想要去,陈光阳笑了笑,就点了点头:“正好我要去送螃蟹,我跟你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