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透析室诡声
第十二章:透析室诡声 (第1/2页)林默那句“听听这屋子里……发出的哭嚎”的话音,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却不是涟漪,而是来自地狱深渊的滔天巨浪。
他伸手,按下了透析机的启动按钮。
“嗡——”
那台冰冷的机器,仿佛一头沉睡了百年的怪兽,在这一刻被唤醒了。
它发出的不再是单调的机械运转声,而是一种混合着心跳、哀鸣与磨牙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复合音。
整个透析室的温度,仿佛在瞬间被抽空,坠入了冰点之下。
墙壁上斑驳的污渍,开始像活物一样缓缓蠕动,渗出暗红色的、类似铁锈的水迹。
空气中那股福尔马林与血腥味,变得前所未有的浓郁,仿佛有成百上千具刚刚被解剖的尸体,就堆积在他们周围,无声地呼吸着。
“装神弄鬼!”
***最先反应过来,他毕竟是亲手操刀无数次的人,心理素质远超常人。
他眼神一厉,对着身后的黑衣壮汉们低吼。
“给我上!抓住他们!死活不论!”
然而,那些平日里凶神恶煞的打手,此刻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个个脸色煞白,眼神惊恐地四处乱瞟。
“老……老大……有……有声音……”
一个离门口最近的壮汉,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他颤抖着手指着空无一人的角落。
“有人在哭……好多人……就在我耳朵边上哭……”
“放屁!哪里有人!”
***怒斥,可他的话音刚落,自己的耳边,也响起了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声音。
“叔叔……我的洋娃娃……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剧烈收缩。
这个声音……他记得!
是去年春天,那个被他以“先天性心脏病”为由,骗进手术室的富商独女!
他亲手摘下了她那颗完美的心脏!
“幻觉!都是幻觉!”
张文博院长肥胖的身体抖得像个筛子,他死死地抓着***的胳膊,汗水浸透了他名贵的丝绸衬衫。
“王主任!是空调!一定是中央空调的通风系统出了问题!对!就是这样!”
他拼命地为眼前的诡异寻找着合理的解释,但他的耳边,却响起一个苍老而虚弱的男声。
“张院长……您不是说……我的肾只是有点小毛病吗……为什么……我感觉身体……越来越空了……”
张文博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那是李大根的声音!
那个被他亲口宣判了“肾衰竭”的农民!
那个此刻,正有一颗肾,静静躺在保温箱里的男人!
“不……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张文博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他尖叫着,甩开***,像个疯子一样向后退去。
“是他们!都是他们自愿的!他们都签了捐献协议的!不关我的事!”
“院长!”
***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张文博这么快就垮了。
林默看着眼前这混乱的一幕,嘴角的弧度愈发森然。
他缓缓踱步,走到那台嗡鸣作响的透析机前,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各位,别急着否认。”
“你们的‘客户’,也是你们的‘耗材’,今天都回来了。”
“他们只是想问问,你们用他们的零件,用得还习惯吗?”
这句话,像是一道催命符。
透析室内的哭嚎声、质问声、哀求声,瞬间放大了十倍!
那些无形的怨念,在【怨念场域】的加持下,化作了实质性的精神攻击,疯狂地冲击着张文博、***以及那些打手的脑海。
一个打手突然抱着头跪在地上,痛苦地嘶吼。
“别过来!我没拿你的肝!是王主任让我干的!”
另一个则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手舞足蹈地挥舞着手里的钢管,砸向自己的同伴。
“滚开!你的眼角膜不在这里!滚开啊!”
整个透析室,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自相残杀,疯言疯语,恐惧与猜忌,如同瘟疫般蔓延。
阿四躲在林默身后,看得目瞪口呆,他紧紧抱着怀里的Hei爷,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一台压路机反复碾压。
“掌柜的……这……这就是你说的‘废物利用’?”
“嗯。”
林默点了点头,一脸的理所当然。
“你看,都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能把狗脑子打出来。”
Hei爷从阿四的怀里探出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凝重,它看着那些陷入癫狂的人,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喵呜”,仿佛在嘲笑这些生物的脆弱。
就在这时,林默的目光转向了角落里的程砚秋。
他给了一个眼神。
是时候,上主菜了。
程砚秋缓缓地从阴影中走出,他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已经被吓得瘫软在地的***身上。
他举起了手中的【映魂镜】。
镜面,对准了***。
“不……不要过来!”
***看着程砚秋,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的索命恶鬼,他手脚并用地向后退缩。
程砚秋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所有的仇恨,将妹妹程思思临死前所有的痛苦与不甘,全部灌注进了手中的铜镜。
嗡!
【映魂镜】的镜面,陡然亮起一抹妖异的红光。
那红光如同一道利箭,瞬间射入了***的眉心。
刹那间,***眼前的世界消失了。
透析室、林默、疯癫的同伙……一切都化为虚无。
他的视角,变成了一个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年轻女孩。
是程思思!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虚弱,能听到机器单调的滴滴声,能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凑了过来,是王建民自己!
“思思,别怕,只是做个透析,很快就好了。”
“王叔叔”的声音温和得像春风,但“程思思”的视角里,却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深处那抹贪婪与冷漠。
然后,针头刺入皮肤。
一股冰冷的液体,注入了她的身体。
那不是镇静剂,而是一种快速麻痹神经的药物。
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感官却被放大了无数倍。
她能感觉到,冰冷的手术刀划开了她的皮肤,切断了她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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