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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稻田(4k)

第159章 稻田(4k) (第1/2页)

离开西南地界后,杜鸢便是察觉到了,萦绕在周遭四野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转变——有点像是蒙在眼前的薄纱被去了,又有点像是湿热的天气清爽了。
  
  可真要他将这份不同细描出来,杜鸢却一时语塞:那种细碎的感知毫无章法的散在指尖,好似抓不住的流云,只能凭心底的恍然去说个大概。
  
  细细推测下来,这应该就是老白猿它们说的天机恢复了吧。
  
  看着头顶天幕,杜鸢驻足凝望了片刻后,便是笑笑的继续往前。
  
  他打算先去青州看看自己的好友。
  
  最后再去京都走一遭。
  
  这一次也不用沿路打探什么消息,直接怎么快怎么来就是。
  
  加上还有那只小猫儿给的水印,这一回啊,杜鸢是山在高,水在远,都无可阻拦了!
  
  只是路过一处稻田时,杜鸢突然被人远远叫住。
  
  他脚步一顿,抬眼望去只见田垄间立着位老叟,赤着脚踩在软泥里,裤脚卷到膝盖,还沾着些黄泥星子。
  
  这会儿老人一手捏着半截竹梢,正朝身前的水牛低声吆喝,另一只手却朝着杜鸢这边摆着,招呼他留下:
  
  “哎呦,后生哎,能不能留个脚,陪老夫说几句闲话啊?”
  
  杜鸢认真拱手回礼道:
  
  “老先生,天色尚早,自然可以。”
  
  “那感情好啊,你等等,老夫这就过来!”
  
  赶着水牛的老叟笑呵呵的朝着杜鸢走了过来。
  
  那水牛也乖觉,不紧不慢跟在他身后不说。竟不用人费心牵引。到了近旁,它自己寻了片嫩草坡,低下头慢悠悠啃起青草,连尾巴甩着扫飞虫的动作,都透着股懒懒散散的劲儿。
  
  上一次看到水牛,还是小时候在乡下的事情了,他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眼里带着几分怀念与好奇。
  
  看了片刻,他忽然指着水牛的鼻环笑起来:“老先生,您这牛的鼻环,居然不是木头或是藤条编的?”
  
  杜鸢一直记得,水牛的鼻环原是为了方便农人牵引这庞然大物才弄的。
  
  不管什么时候农户家都把水牛当宝贝疙瘩,做鼻环时既要实用耐操,又怕磨着牛受委屈,所以大多用泡过桐油的硬木,或是图便捷的藤条来编。
  
  可眼前这头水牛的鼻环,竟泛着冷亮的银辉——所以是钢制的?
  
  老人摆了摆手,掌心上还沾着点泥:
  
  “的确少见些,不过这东西耐造,重点就重点吧,不打紧。”
  
  说话间,那水牛好似听懂了一般,打了个不屑的响鼻,好似再说,又不是你挂着这玩意。可随之便又低下头去慢条斯理的嚼起了草根。
  
  “哎,后生,坐!一直站着算哪门子事?”老人拍了拍身旁一块磨得光滑的青石,“就是这地儿没个正经坐处,只能让你陪着老夫将就将就。”
  
  话刚说完,他便一屁股坐了下去,青石被晒得热乎,坐着倒也舒坦。杜鸢也不讲究,笑着应道:
  
  “这哪算将就?好山好水绕着,这般景色,光是看着心里就舒坦!”
  
  说罢,便也挨着老人,在软乎乎的草地上坐了下去。
  
  地上没什么像样的凳子,倒摆着两个粗瓷碗——碗沿还带着点窑烧的浅褐痕迹,釉色也不均匀,却是干干净净的,竟像是早料到会再来个人似的。
  
  见杜鸢的目光落在碗上,老人咧开嘴笑道:
  
  “老夫住的地儿,离村里头远得很,就守着这几亩田过活。平日里就一个人,冷清得紧,总盼着能有人来跟老夫说说话。你看,这茶碗都早早就备下了。”
  
  说着,他从身后摸出个葫芦来。葫芦是寻常的土黄色,身上没刻花样,也没涂漆,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老葫芦。
  
  拔开瓶塞后,老人道:
  
  “不是啥好茶,就是后山自己种的毛尖,炒得糙了点,你别嫌弃。”
  
  杜鸢轻笑摇头:
  
  “您一会儿不嫌弃我嘴笨,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浪费了您的茶水就好!”
  
  两人相视一笑,待到笑声落在田埂上歇了后,老人便拎着葫芦,给杜鸢和自己各倒了一碗粗茶——茶汤是浅琥珀色,飘着几缕细细的茶毫,看着倒十分清爽。
  
  老人先喝了一口后,便是看着杜鸢来时的路道:
  
  “后生,你看着细皮嫩肉的,倒不像常走山路的,可偏生到了这荒山野岭来。怕是一路上走了不少路,也受了不少累吧?”
  
  杜鸢先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语气平和得很:
  
  “一路走下来,确实很累,但算不得苦。毕竟沿路的风景,跟从前所见的全然不同,每走一步都有新模样,多看几眼就觉得值了。”
  
  “再说,晚辈刚从西南过来,比起西南百姓们受的那些苦,我这点累,又算得了什么呢?”
  
  老人听了,忽然连连摆手,眉头也慢慢皱起来,不是恼,是怕后生想岔了,语气也沉了些:
  
  “哎,后生,你这话不对。”
  
  不等杜鸢开口,老人身子往前倾了倾,直直望着他:
  
  “西南那遭灾的地儿,老夫想起也是揪心不已。当官的跑了,有钱的也跑了,守在那儿熬的,可不都是我这样刨土吃饭的穷苦人?可再怎么说,西南是西南,你是你啊!”
  
  杜鸢无奈的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
  
  “您说的道理,晚辈懂。可若是您恰好能做点什么呢?”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老人,眼神里藏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固执。
  
  “就像、就像有群灾民快饿死了,您手里恰好攒着够他们、也够自己吃好几年的粮食,您说,这世上能有几个人,真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毙在跟前?”
  
  老人又摆了摆手,这次动作重了些,把茶碗往石头上顿了顿,茶汤跟着晃出了碗口:
  
  “救!肯定要救!老夫的心是肉长的,又不是石头凿的、生铁铸的,见着人遭难哪能不伸手?可话说回来救了便救了,老夫为啥还要把这事揣在心里,日夜记挂着放不下呢?”
  
  杜鸢握着茶碗的手顿了顿,眼里多了点怔忡。
  
  老人没管他的发愣,重新捧起茶碗,慢悠悠啜了口:
  
  “记着旁人的苦,总想着能不能多帮衬一把,这自然是好事,还是天大的好事,谁来了都说一声好去。”
  
  “可你看这苗。”老人随手折下了一节禾苗递到杜鸢眼前,“刚抽穗时青嫩得很,风一吹就晃,可到了灌浆的时候,就是挂满了穗,却也没见哪株被压得直不起腰。倒是去年有块地,贪多施了肥,穗子结得太满,一场风来便倒了大半——以至于太想扛重,反倒扛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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