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庙祝”
第208章 “庙祝” (第2/2页)但能确定的是,她与拍摄者,都认为狐狸的雕像是某种讳莫如深的东西,因为女人怀里的雕像甚至没有露出正脸,如果不是知情者,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来,都不会想到这是一只狐狸的雕像。
“后面还有字。”
路青怜翻转照片,看到了写在照片背后的两个字:
“终点。”
“从哪里发现的?”
“棺材的夹缝里,给我的感觉是,那个男人似乎不太在意那两只雕像以外的事,所以调查也只停在了这里。”
张述桐率先踏上楼梯,十几个小时前他们也是这样搜查了教室,不同的是,那时眼前漆黑一片,许多问题一筹莫展;而如今是个白天,突然间前进了一大步。
“泥人、狐狸,越来越复杂了……”张述桐叹了口气,“路青怜同学,继续合作?”
“张述桐同学,”她却面无表情道,“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不在昨晚打一个电话,如果你认为第二天才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很有趣的话……
“不仅仅是这样。”
张述桐少见地打断了路青怜的话。
如今他们在楼梯的拐角处,四下安静无人,张述桐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他转头看向少女的脸:
“没有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另一条情报。”
张述桐一字一句:
“泥人,本该是历代庙祝死后的化身。”
……
张述桐目送路青怜走远,又朝着楼下走去。
等张述桐刚来到校门口,便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稳。
后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了一张鹅蛋脸,张述桐临时充当了一回司机,帮大小姐拉开车门。
“那个人呢?”他看向主驾驶位,却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一直没有见到。”顾秋绵皱了下眉毛。
张述桐点点头。
昨晚在别墅里吃完饭,他没有久留,连吴姨沏好的茶水都来不及喝,便匆匆告辞。
他思考过要不要将男人的异常告诉别墅的众人,再等保镖一拥而上,将对方控制住,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
既然男人愿意提供一些信息,强行逼迫只会适得其反,更何况,既然对方能回收泥人,自然不可能束手就擒。
不过,让张述桐的意外的是,对方只是在身份被拆穿时惊愕了一瞬,接着便平静下来。
返程的路上,男人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
有些答案是很顺利就得到的,比如照片,比如泥人。
有些答案是问了也没有意义的,比如对方的身份,比如男人寻找那两个雕像的目的。
还有两个问题,着实出乎了张述桐的预料。
首先,当初那个在天台上坠落的人影,并非这个男人。
其次,他还记得织女线上,在地下室里发现的那张合影,他侧击旁敲地询问,然而对方并不知情。
也只有这样了。
不久后张述桐下了车子,等轿车开动,他立马将司机有问题的事告诉了顾秋绵,虽然做了这么久的司机对方都没有做出不利的举动,理应无害,可张述桐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他还是没有告诉顾秋绵泥人的事,只是告诉她司机便是寻找狐狸的男人。
顾秋绵毫不犹豫地给父亲打了电话,既然是顾家的司机,入职时总该留有档案,可不久张述桐接到了顾秋绵的电话,算算时间,早该到达别墅的车子却迟迟没有回来。
张述桐瞬间想到了什么,他立刻蹬上车子向老屋的方向骑去,夜风中等他到达了那间地下室,原本贴满照片的墙上却空空如也。
终归是晚了一步。
张述桐不由想,也许无论自己有没有拆穿对方的身份,男人都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此前他没有收回这些照片,是因为在暗中观察着几人,故意隐藏着自己的存在。
可不久前他贴上了那页“放弃”的告示,忽然间浮上水面。张述桐是钓鱼的老手,当一条大鱼主动浮上水面的那一刻,也是它从此消失在一望无际的湖里的时机。
别墅的保镖外出寻找,一直到了深夜,终于在街头找到了那辆停靠的轿车,却只有一把钥匙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停车的地点没有监控,男人再一次悄声无息地消失了。
而他当初留下的身份也是假的,整个人如同在这个世界上蒸发。
“叔叔怎么说?”张述桐问。
“爸爸说托公安那边的人去调查了,”顾秋绵想了想,“他那边的态度其实挺复杂,据他说那人还挺能干的,跟在他身边很久,虽然瞒下了一些事,但这么多年终归没对我们家做过不利的行为,所以爸爸那边没有特别大的执念。”
张述桐对这个结果不算意外。
……
晨读时,他又将这件事的结果告诉了几个死党,大家都有些感慨。
“这么看他还挺磊落的。”杜康突然说,“如果述桐你最后没有抓住他,他又没有留下那张纸,就那么不声不响地就走了,咱们不知道还要疑神疑鬼多久。”
张述桐想了想,一个始终潜藏在地底的人怎么也不能和“磊落”扯上关系,可这话初听有些奇怪,仔细想想,也不算错。
那间地下室没有再去探索的价值了,有的事情知情的人越少越好,也许男人临走前收走照片就是这个意思,趁中午放学的时候,他们去商业街买了一把新的锁,给老屋的已经腐朽的木门替换上,暂时将这条隧道封存了起来。
几人站在门外,一时无言。
“终于能好好过个圣诞了。”若萍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我这几天都快憋死了。”
“走吧。”清逸率先转过身子。
杜康也拍拍张述桐的肩膀。
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张述桐独自上了天台。
中午的天台上,总能看到那个梳着高马尾的清冷背影。
路青怜坐在天台的边缘,如往常无数个中午一样,她抬脸看着冬日澄澈的天空,安静地吃着午饭。
张述桐在她身边不远处坐下。
“那个男人的原话是什么?”
“泥人,是历代庙祝死后的化身。”
张述桐重复了一遍。
“但现在有两个无关的人被卷了进来。”
“嗯。”
他看着手里的照片,它代表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张述桐拨通了宋南山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