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月夜鬼楼之约
第353章 月夜鬼楼之约 (第1/2页)凌枫站在老图书室的铁门前,喉结动了动。
手机屏幕在掌心烫得发慌,顾珂的消息还亮着:"我在老地方等你,带那本《唐代星象考》好不好?"他盯着"老地方"三个字,后槽牙咬得发酸——三年前图书室封闭前,他们确实常在这里交换笔记,可自上周顾珂出车祸后,这四个字就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月光漫过爬满常春藤的围墙,老楼的影子在地上铺成张网。
凌枫抬起手,指尖刚碰到锈迹斑斑的门闩,后颈突然窜起凉意。
他想起昨夜在寝室翻到的借阅登记本——最后一页登记人是顾珂,日期正是三年前的3月17日,和封闭告示同一天。
而顾珂出车祸那天,他分明在医院看到她手腕缠着渗血的绷带,她却笑着说"被月季花刺划破的",可那红,红得像...
"吱呀——"
铁门被风推开条缝,霉味混着腐叶气息涌出来。
凌枫踉跄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砖墙。
他摸到书包里的笔记本,封皮硬壳硌着肋骨——那是顾珂送的,夹着她画的星图,可昨晚最后一页突然多出行红笔字:"要见我,就带袁天罡手札来。"
"哎。"
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像片被风揉皱的纸。
凌枫的脊椎瞬间绷成弦。
他慢慢转头,常春藤的阴影里,站着个穿白裙的女子。
月光漏过叶缝,在她肩头碎成银斑,可她的脸却浸在暗里,只看得见发梢沾着的几点露水,和垂在身侧的手——那手白得近乎透明,指尖泛着青。
"你..."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人攥住了气管。
白衣女子往前走了半步,发梢扫过一片常春藤叶。
这次凌枫看清了她的脸: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左眼下有颗淡褐色的痣。
她的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书包上,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别怕,我也是来等人的。"
等谁?
凌枫的指甲掐进掌心。
他想起半小时前在校门口看到的老保安——收音机里放着《新闻联播》片头曲,可手机显示已经八点一刻。
而顾珂车祸那晚,张猛说"提前回家",可监控里明明拍到他在巷口蹲了三小时。
所有的碎片突然在脑子里撞成一团,他听见自己发颤的声音:"等...等谁?"
"等一个总说要带我看星象的人。"白衣女子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她抬手抚过门框上的常春藤,枯藤在她指尖碎成齑粉,"他说要借我袁天罡的手札,说里面记着...记着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的法子。"
袁天罡手札!
凌枫的呼吸猛地一滞。
怀里的笔记本突然烫起来,他下意识按住封皮——那是顾珂上个月在旧书摊淘到的,说里面夹着半张残页,写着"乾陵星位,与天同寿"。
可三天前她出车祸时,那本子明明在他寝室抽屉里,怎么会...
"你手里的本子,"白衣女子忽然凑近,凌枫闻到股清苦的草药味,混着点铁锈气,"是不是也夹着残页?"
她的眼尾在月光下泛着淡青,可眼神却比顾珂车祸前还要清亮。
凌枫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喉结动了动:"你...你认识顾珂?"
白衣女子的手指顿在半空。
她望着老楼二楼的窗户,那里黑洞洞的,像只睁着的眼:"顾珂?"她重复了一遍,声音突然低下去,"三年前的3月17号,有个穿蓝裙子的姑娘也这么问我。
她说她约了人来看星象,可等了整晚,只等到...只等到消防警铃。"
消防警铃?
凌枫的太阳穴"嗡"地炸开。
他想起图书馆封闭告示上的"恶性,事件",想起张猛说顾珂出车祸那天"闻到焦糊味",想起自己在医院看到顾珂裙摆上的暗红印子——那根本不是月季红,是...
"小枫!"
清脆的呼唤从楼里飘出来。
凌枫猛地转头。
二楼的窗户不知何时亮起暖黄的光,顾珂站在窗前,发梢沾着水珠,手里举着玻璃糖罐:"我买了你爱吃的橘子糖!"她的笑甜得发腻,可凌枫却盯着她脚边——那里躺着件白裙子,裙摆沾着泥和暗红的印子,和楼梯口那截一模一样。
"顾珂!"他脱口而出,往前跨了半步。
"别过去。"
白衣女子的手突然扣住他手腕。
她的手指凉得像浸在冰里,可力气大得惊人:"她等的不是你。"
凌枫回头,却见白衣女子的脸正在模糊。
月光穿过她的肩膀,在地上投下片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影子。
她身后的常春藤突然疯狂生长,藤蔓缠住她的脚踝,往墙缝里拖:"记住,袁天罡手札里的星图...是..."
"小枫,快来呀!"
顾珂的声音更近了。
凌枫再转头时,二楼的窗户大敞着,她正扶着窗沿往下爬,发梢扫过爬满青苔的砖墙。
他又回头,常春藤的影子里只剩片空荡荡的月光,白衣女子像滴融入水的墨,连痕迹都没留下。
风突然大了。
凌枫怀里的笔记本"啪"地翻开,最后一页的红笔字被吹得猎猎作响:"要见我,就带袁天罡手札来。"而老楼三楼的红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个褪色的"袁"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
"小枫——"
顾珂的手搭上他肩膀时,凌枫闻到股熟悉的橘子糖味,混着股若有若无的焦糊气。
他望着她眼尾那颗淡褐色的痣,突然想起白衣女子左眼下的痣——位置分毫不差。
楼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像有人在快速翻书。
凌枫的喉咙发紧。
他想起白衣女子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话,想起顾珂手机里永远停在3月17日的相册,想起老保安收音机里突然响起的《新闻联播》片尾曲——现在,到底几点?
"我带你去看样东西。"顾珂的手滑进他掌心,比刚才的白衣女子还要凉,"在三楼最里面的房间,袁天罡的手札...就藏在那里。"
她拉着他往楼里走,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
凌枫回头看了眼铁门,常春藤的影子里,似乎还站着个穿白裙的轮廓,正望着他们的方向。
风卷着槐花香扑过来,这次,腥甜的味道更浓了。
顾珂的手指扣住凌枫手腕时,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双手比三天前在医院握着他时更凉,像浸过冰水的玻璃珠,可掌心那道浅浅的茧还在——那是她总用钢笔写笔记磨出来的,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楼里好乱。"顾珂仰头看他,发梢沾着的水珠落在他手背,"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我记得后门便利店还开着..."她话音未落,脚边突然滚过个生锈的铁皮盒,"咔嗒"撞在墙根。
凌枫这才注意到满地狼藉:断裂的课桌椅、散落的旧课本、还有半卷发黑的消防水带,在月光下像条僵死的蛇。
"等等!"凌枫攥紧她的手,指甲几乎陷进她腕骨。
白衣女子消失前那句"她等的不是你"突然在脑子里炸开,他想起她破碎的话尾——"袁天罡手札里的星图...是...",又想起顾珂手机相册永远停在3月17日的照片:穿蓝裙子的女孩站在老图书室门口,背景里二楼窗户正往外冒黑烟。
"东面第一个房间。"他脱口而出,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急,"白衣姐姐说...她说那里有重要的东西。"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什么白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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