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白虎寺地宫惊变
第365章 白虎寺地宫惊变 (第2/2页)张远山顺着绳子滑下来时带起一阵风,道袍下摆扫过明心师父的手背:"尸斑还没凝,这些僧人昏迷不超过两小时。"他蹲下身翻开明心的眼皮,瞳孔缩成针尖,"像是被迷香催的,和前天我们在耳房闻到的甜味一样。"
钱一多的脑袋从洞口探进来:"我把应急灯扔下去!"白光"唰"地照亮地宫全貌——十二三个僧人横七竖八倒在四周,有的手边散落着洛阳铲碎片,有的脚边堆着新鲜的夯土,墙根处还斜靠着半扇被撬开的青石门,门后黑黢黢的,隐约能听见滴水声。
"小张刚才为什么开枪?"宋瑞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带着刑警特有的沉肃。
小张正用袖口擦额角的汗,战术枪套还敞着:"我下来时看见门后有影子晃!
举灯一照,是三个穿僧袍的在搬土袋——我喊'警察',他们抄起铁锨就冲过来!"他指了指裤脚的血,"这是被铁锨划的,我鸣枪示警,他们才往地道里跑了!"
"地道?"李宝的手指抠进石门缝隙,门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宋队,这里有密道!"
"全体注意!"宋瑞安的指令像根绷紧的弦,"钱一多、张远山守地宫入口,防止嫌犯反扑;李宝、小张跟我进密道!"他抽出腰间的辣椒喷雾别在掌心,"小张,你带路。"
密道仅容两人并肩,四壁渗着水珠,越往里走,甜腻的桂花香越浓。
李宝的银镯突然烫得灼手,他猛地拽住宋瑞安胳膊:"停!"手电筒的光扫过脚边——青石板上印着半枚鞋印,前掌有月牙形磨损,和金伯苗白天扫院子时穿的僧鞋一模一样。
"是金伯?"宋瑞安的瞳孔缩了缩,"他不是在上面等吗?"
"刚才找婉儿时,他说去后殿找师父。"李宝的太阳穴突突跳着,"可我们在东跨院发现铜钱阵时,后殿根本没人应——他的鞋上沾的根本不是枣泥糕!"他蹲下身摸了摸鞋印边缘的湿土,"新鲜的,最多半小时。"
"哗啦!"
前方突然传来铁器碰撞声。
小张的手电筒光扫过去,三个缩在墙角的"僧人"正把最后几袋土推进暗格里,其中一个抬头时,李宝看清了那张脸——是白天给他们端茶的小沙弥,左眉骨有道刀疤,根本不是真正的出家人。
"不许动!"宋瑞安的警棍重重磕在墙上,"警察!"
三个假僧人浑身一震,刀疤男突然抄起手边的洛阳铲砸过来。
李宝侧身闪过,银镯的蓝光正好映在刀疤男脸上,对方突然尖叫着捂眼:"是袁天罡的咒!
快跑!"三人撞开暗格夺路而逃,却被随后赶来的刑警堵在密道口。
"铐上!"宋瑞安扯下战术腰带捆住刀疤男的手腕,"说,谁让你们装僧人的?"
刀疤男的牙齿撞得咯咯响,瞥了眼李宝手中的银镯,突然竹筒倒豆子般开口:"是金伯!
金伯苗!
他说这寺里埋着乾陵的引路图,让我们白天当和尚打掩护,夜里挖地道通后山石壁——"他喉结滚动着,"今晚本来要把那两个女的......"他瞥了眼赵婉儿,咽回后半句,"结果她们撞进东跨院,我们怕事情败露,就用迷香放倒了所有真和尚,想等天亮把人运走!"
"引路图?"李宝的指尖掐进掌心,"什么引路图?"
刀疤男还想开口,密道深处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宋瑞安的对讲机"刺啦"一声,钱一多的声音炸出来:"队长!
地宫入口的假僧人全醒了!
有个喊着'金伯跑了'!"
李宝的银镯"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时,瞥见暗格角落有半截僧袍——青灰色的布料,边缘沾着枣泥糕的红渍,和金伯苗白天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追!"宋瑞安抄起对讲机,"小张带两人守密道,其余人跟我搜后山!"他拍了拍李宝肩膀,"你留在地宫照顾伤员,有情况立刻联系。"
警笛声再次划破夜空时,李宝正用湿毛巾擦赵婉儿脸上的血。
施丽娅迷迷糊糊醒过来,抓住他的手腕:"宝子......我们在东跨院看见金伯了,他举着罗盘说'时辰到了',然后......"她的声音突然哽住,"然后有烟从地底冒出来,我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赵婉儿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眼。
她盯着李宝掌心的银镯,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镯子......刚才好烫,像有人在拍我背,说'别怕,他来了'......"
地宫入口传来脚步声,张远山抱着医药箱走进来,脸色比月光还白:"后山石壁被挖穿了,下面有条暗河。"他指了指洞外,"宋队在河边找到金伯的僧鞋,鞋里塞着半张泛黄的绢布,上面画着......"他顿了顿,"画着乾陵的星象图。"
李宝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
宋瑞安的声音带着风声:"李宝,金伯的车还在山门外,但人不见了。
监控显示他半小时前往西北方向跑了——"停顿间传来翻找纸张的声响,"西北方三公里是唐陵保护区,他可能......"
"可能去了乾陵?"李宝望着洞外被警灯染红的夜空,银镯在掌心跳动如活物,"宋队,我跟你们一起找。"
"不行。"宋瑞安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留在寺里等法医,保护现场。"他压低声音,"但有件事你得知道——刚才在暗河边上,我们发现了李淳风的断碑,碑底刻着'开陵者,必见血'。"
夜风卷着地宫的腐臭灌进来,李宝望着赵婉儿腕间重新戴上的银镯,突然想起袁天罡在《推背图》里写过的话:"银月映骨,白虎衔碑,乾陵之门,血祭方开。"
而此刻,山脚下的公路上,一辆黑色面包车正碾过落叶疾驰。
前座的金伯苗扯下僧袍扔进垃圾袋,露出里面的深灰夹克。
他摸出怀里的半张绢布,月光透过车窗照在上面,隐约能看见"地宫入口,星移七丈"八个朱砂小字。
副驾的手机突然亮起,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人已控制,速带图来。"
金伯苗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白虎寺的飞檐渐成黑点,而前方的山坳里,乾陵的封土堆正裹在夜色中,像头沉睡千年的巨兽,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