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锈迹斑斑的“新钥匙” 004 钢轨没有支点
一、锈迹斑斑的“新钥匙” 004 钢轨没有支点 (第1/2页)其他人都很深沉,都是装枪不放炮的主,并没有像胡文一样直接质问孙工长,而是更无耻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时不时瞄瞄祁嘉,小声嘀咕着。
“这小子,就愿意装大屁股!”
“真贱,那玩意儿坏了多好,活都不用干了,非要给捅咕好!”
“咱也不知道他是精是傻……”
多年后祁嘉才明白,人生就是这样。
当你有一颗上进的心,必然会得罪那些想混的人,而你若是一直在混,领导又没个好脸色对你。
也就是说,在职场中要想上下逢源,是个很难办的事。
他们今天,显然被祁嘉累到了。
因为祁嘉干活太疯狂,他们不得不跟着干,一两个月后,姜猛还给祁嘉起了个外号“生子”,意思这小伙太生性!
祁嘉只当没听见好了,他要用最短的时间干成班长,谁让别人最开始嘲笑他,这个夏天,他必须让这些人过瘾!
不知不觉,他来到工务段有半年光景了。
半年之内,古城工区多次受到主任好评,工长、班长脸上也是笑容满面,唯独职工拉帮结派,有几个人说话都避着他。
从这之后,他和马玉就一直抢这个班长的位置,一个干活比一个多,一个干的比一个凶猛,听说马玉都瘦了好几斤!
之前没提过,古城工区是大工区,还有一个道岔班长是常立文,他还有不到三年退休,马玉盯着就是他这个位置。
入秋的工作就轻松了许多,也没有夏天那么热了。
站内枕木该换了,不少都压碎了。
防护员总说,常立文段技术表演赛第三,让祁嘉也好好学,后来问清楚了,原来是九几年的事情了。
但祁嘉知道,铁路单位每年最大、含金量最高的比赛当属技术表演赛了,那是用金钱、人情世故换不来的荣誉。
那时候的技术表演赛,不像后来比赛需要背题,那时候就是打钉子,测轨距,比的是日积月累的经验和技术。
但全工务段几千人第三,在这个小工区来说,是能吹一辈子的。
几年后,祁嘉换到客运段,拿到全段列车值班员技术表演赛第一时,心里也是万分感慨,才明白那有多不容易,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此时,南方发展得很迅速,北方落后的不多,对于东北来说,不仅是社会经济,就是铁路设备更新也要落后一大截。
古城站内全都是木枕道岔,上面用道钉固定钢轨,线路工要用道钉锤,将道钉打入枕木。
那道钉锤很小的头,不仅每一锤都落在道钉上,还要保证力道,又要将轨距控制在1435mm+6-2mm的范围内,单靠一把锤子,没有多年的练习是做不到的。
况且,两边还有站台,想要把木枕抽出来可谓是相当繁琐。
首先,要挖一个很深的坑,并将两边的砟石全都抠到站台上,而后,以损坏枕木为中心,将两边的木枕往两边推,压缩空间,为中间腾出空间,斜侧着将损坏枕木取出来。
今天的封锁的时间是三小时,因为在站内监控很多,常立文不敢指挥提前偷偷作业,只能叮嘱众人准备好,等着封锁开始就立马来干。
火车刚开出车站,防护员老张的对讲机,便接到了驻站联络员的天窗作业命令传达。
常立文干了一辈子,经验十分老道。
只见他指挥众人,以损坏枕木为中心向两边五米挖砟石,翘起道钉后,将其他枕木向两边推,在中间挖出两米深坑。
可不曾想,这个地点土下石块较多,光是挖坑,就耽误了比较多的时间,试了三回才将损坏的枕木拔出来。
众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新的枕木插进去,等深坑填平后,已然过去了两个半小时。
常立文看了看手机,有些不安了。
半个小时后封锁就结束了,早先过去的那趟车50分钟会折返回来。
要知道,这可不像线路涂油作业那么简单,过了天窗封锁点一样违规作业,大不了车来之前10分钟提前下道等着,车过去偷偷作业还能补救。
此时,因为钢轨下方没有枕木,填平的土坑土壤松散,道钉还没打上,若是火车出了轨,那可就是大事了。
汇报,说明原因,后期调查……
而这都不算完,若拦停列车想再次启动,要经过车站值班员向列车调度员汇报情况,工务段派人检查线路,车辆乘务员检查列车走行架后,车站值班员向列车调度员申请发车,一套流程下来,少说也要再耽误20分钟。
并且,耽误行车半小时以上,那就是一般D类事故,常立文这个班长位置很可能丢掉,混个晚节不保。
“快点快点,先填上几根,让车正常通过!”常立文嗓门很大,那是祁嘉第一次见他这么紧张,亲自接过锤子,一锤一锤打起道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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