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暗流涌动
第八章 暗流涌动 (第1/2页)浑浊的黄浦江水,裹挟着城市的浮沫与隐秘,无声流淌。
破旧码头小屋。
油灯昏黄。
林默再次从无边的剧痛与黑暗中挣扎醒来。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撕裂的经脉,左眼如同被熔岩封死,只剩下永恒的灼痛与虚无。右眼视野也蒙着一层血色薄纱。
“呃……”他发出痛苦的**。
“醒了?”浦江渔火的声音在榻边响起,比之前更加沙哑疲惫。
他正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浸着深绿色药膏的棉布,擦拭着那九根银针。针身上细微的裂痕触目惊心,光泽黯淡。
“前……前辈……”林默声音嘶哑,“您……没事吧?”
“死不了。”渔火头也没抬,专注地修复着银针。“倒是你小子,命比蟑螂还硬。武魂血脉,有点意思。”
他放下棉布,拿起一根修复了大半的银针,针尖对准林默焦黑的右手掌心。
“忍着点。”
话音未落!
嗤!
银针精准刺入焦糊皮肉下的“劳宫”穴!
一股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霸道的能量,如同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林默残破的经脉!
“啊——!”林默身体剧震,如同离水的鱼!冷汗瞬间浸透粗布衣衫!
剧痛!比白骨夫人的寒气更甚!仿佛要将残存的生机彻底焚毁!
“叫什么叫!”渔火冷喝,眼神却异常凝重。“‘天工火’反噬,加上强行引动血脉,你这两条胳膊算是废了一半!不把里面的‘火毒’和‘死气’拔干净,等它们顺着经脉烧到心脉,神仙难救!”
他手指捻动针尾。
那股霸道的能量在林默掌心和手臂的残破经脉中反复冲刷、切割!
如同刮骨疗毒!
林默痛得几乎昏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右眼布满血丝,却死死忍住不再出声。
渔火浑浊的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
“哼,还有点骨气。”他捻针的动作放缓了一丝,能量也变得温和些许。“记住这痛!记住是谁让你落到这步田地的!”
“骸……渊……”林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止。”渔火收回银针,掌心的焦黑似乎淡了一点点,但麻木感依旧。“魔都这潭水,浑着呢。”
他目光投向窗外浑浊的江水。
“圣堂科技的‘眼睛’,可没离开过这片江面。金刚门那群假洋鬼子,在闸北的堂口最近热闹得很。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那天崩散的白骨粉末里,藏了点‘脏东西’,顺着江水流走了。”
林默心头一凛!惨绿的火星!
“它会……”
“不知道。”渔火干脆道。“可能是某个倒霉蛋被寄生,也可能是污染水源,或者……在某个角落积攒力量,准备下一次叩门。”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腰背。
“所以,小子,想活命,想报仇,想完成陈守拙他们用命托付的使命……”
渔火俯视着林默,眼神锐利如刀。
“就得先让你这半死不活的身子骨,能动起来!”
“怎么……动?”林默喘息着问。
“靠你自己!”渔火指向他心口。“靠你血脉里那点不肯灭的‘火’!靠你脑子里那点……破妄的灵光!”
他走到墙角一个破旧的樟木箱前,翻找起来。
“但在这之前……”
哗啦!
渔火从箱底扯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却同样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靛蓝色粗布褂子。
和他身上那件,一模一样。
“穿上!”他把褂子丢到林默身上。“以后,你就是这‘浦江渔火’的小学徒。”
小学徒?
林默看着那件充满汗味和鱼腥气的旧褂子。
从纽约拾古斋的混血小子,到魔都浦江边的……渔火学徒?
命运,真是荒诞。
但他没有犹豫。
用颤抖的、勉强能动的手指,艰难地套上那件粗布褂子。
布料摩擦着伤口,带来新的刺痛。
却也带来一丝……奇异的归属感。
仿佛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
“很好。”渔火点点头。“第一步,吃饭!”
他变戏法似的从角落提出一个油腻的竹篮,里面是几个冷硬的馒头和一条咸鱼干。
“吃了它!恢复点力气,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林默抓起冷馒头,艰难地啃着。
“找人,修针!”渔火摩挲着手中裂纹的银针。“顺便,探探这魔都的水……到底有多浑!”
黄昏。
魔都,老城厢。
狭窄的弄堂如同迷宫,青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空气里混杂着煤炉的烟火气、隔夜马桶的骚臭、还有不知名小吃的油腻香味。
林默穿着不合身的粗布褂子,像个真正的学徒,亦步亦趋地跟在佝偻的渔火身后。
每走一步,残破的身体都传来钻心的痛。左眼的缺失,让他平衡感极差,右眼的血色视野也让他看东西模糊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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