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仪式前的焦虑
第四十章:仪式前的焦虑 (第1/2页)酒店客房的落地窗外,云雾山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次模糊。
胡云曦倚着飘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珍珠串——那是朱凯旭在老城区淘的“临时信物”,此刻串绳被她搓得微微发热。
“云曦?”浴室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朱凯旭探出头,发梢滴着水,“我把吹风机放梳妆台了,你要不要先吹头发?”
胡云曦转身时,脚边的婚纱防尘袋轻轻晃了晃。
那是她和沈清瑶挑了半个月的淡蓝绣云纹长裙,此刻被装在半透明的袋子里,像朵裹着薄雾的云。
她走过去,指尖隔着袋子碰了碰裙角的绣线,金线在暖黄壁灯下泛着细光,却让她心跳突然加快。
“凯旭。”她喊他的声音轻得像飘在空气里的棉絮。
朱凯旭擦着头发走过来,白色T恤下摆还沾着水珠。
他看见她盯着婚纱的模样,伸手把吹风机插头插紧:“明天早上化妆师来盘头,你现在吹头发容易乱。”
胡云曦没接话,手指绞着睡衣袖口的蕾丝边。
那是她妈从老家寄来的,淡粉色丝绸上绣着玉兰花,她穿了三年,向来软和得像团云,此刻却磨得手腕生疼。
“怎么了?”朱凯旭蹲下来,仰头看她。水珠顺着他后颈滑进衣领,在锁骨处聚成颗亮莹莹的小水滴。
胡云曦低头,发梢扫过他额头:“我刚才整理行李,翻到大学时的笔记。”
她从床头柜抽出本旧本子,封皮是浅绿的,边角卷着毛边,“最后一页夹着张便签,是你在图书馆递给我热牛奶那天写的——'胡同学,这个条款可能有问题,我帮你标红了'。”
朱凯旭接过本子,指腹抚过便签上的字迹。他记得那天胡云曦穿件米白毛衣,发尾翘着根呆毛,低头看合同的样子像只专注的小猫。
“怎么突然翻这个?”
“我突然想,那时候的我多简单啊。”胡云曦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沿,“只需要担心考试过不过,案卷理没理清楚。
现在......”她望着梳妆镜里的自己,睡衣领口滑下来,露出锁骨,“现在要当别人的妻子了。”
朱凯旭挨着她坐下,把吹风机搁在脚边。他的膝盖碰着她的膝盖,能感觉到她体温比平时低些。
“当我妻子很难吗?”
“不是难。”胡云曦揪着他T恤下摆的线头,“是害怕。
害怕自己做不好。你看今天彩排,我连捧花该拿左手还是右手都要王哥提醒;上次见你爸妈,我端汤时手都在抖;以后要是......”她声音突然哽住,“要是你比赛受伤,我会不会只会哭?
要是我接大案子加班,你会不会觉得孤单?”
窗外起风了,吹得纱帘簌簌响。朱凯旭握住她揪线头的手,放到自己心口。
他的心跳声透过薄T恤传过来,有力又沉稳:“你记不记得毕业舞会那天?”
胡云曦点头。那天她穿着淡蓝长裙,站在礼堂中央像株颤巍巍的铃兰。
是朱凯旭握着她的手说:“你踩我鞋跟没关系,我踩你裙角也没关系,我们慢慢跳。”
“那时候你问我怕不怕未来。”朱凯旭拇指摩挲着她手腕的珍珠串,“我说'怕,但有你在就不怕'。
现在换我问你——你怕不怕未来?”
胡云曦没说话,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影子。
“云曦,你帮农民工讨回欠薪时,在法庭上说话声儿都不抖;你整理三百页案卷时,能把每个条款都理得清清爽爽;你上次在医院陪我妈打点滴,熬了通宵还能给她削苹果。”
朱凯旭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这些你都做得很好。
当我妻子要做什么?不过是每天一起吃早饭,加班时给你留盏灯,你哭的时候给你递纸巾,你笑的时候陪你笑。”
胡云曦吸了吸鼻子,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擤鼻子:“可我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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