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皇权锋芒下的暗流
第205章 皇权锋芒下的暗流 (第2/2页)历史上的正德皇帝欲南巡,结果被146名文官集体跪伏宫门劝谏,正德震怒廷杖114人,但最终仍被迫取消南巡;
还有万历皇帝因“国本之争”与文官集团对抗30年,文官以“嫡长子继承制”为由集体谏诤,甚至以“辞官”“廷议”施压,最终由万历妥协收场;实质上就是因为皇帝没有掌握打破平衡的力量,导致皇权被一步步地压缩。
而面对手握强军的皇帝,像明初朱元璋、朱棣或宣宗等,他们通过直接控制京营、亲军、锦衣卫、东西厂、边军精锐,形成“军事威慑—行政效率”的闭环。
此时文官的核心策略是以“执行”为优先,通过“辅助决策”换取生存空间,避免直接对抗。强势皇权下,文官集团内部更易分化为“依附派”与“谨慎派”,缺乏“集体谏诤”的动力。
像是朱元璋时期,胡惟庸案、蓝玉案牵连数万官员,文官集团中虽有不满者,但无人敢串联对抗,反而纷纷以“揭发同僚”自保;即便是“洪武四大案”后,文官仍以“奉旨办事”为第一准则,极少有“死谏”案例。
此刻,面对朱由校展现的绝对力量与决心,文官们仿佛回到了弱势群体的角色,言语间无不字斟句酌,唯恐触怒天威,往日的气焰荡然无存。
虽然朱由校严令官员“注意保密,不可将朝议之事外泄”。然如此庞大动员,涉及衙门众多,消息终难尽掩。“三十万大军”、“五百万石粮”、“京城大阅”等只言片语,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涟漪,悄然在官场市井间扩散。
与此同时,在京师城南一处深宅大院内,烛火摇曳。
七八名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围坐密议,他们是一些江南士绅家族的代表,常驻京师打点关节,探听消息。
“消息可靠吗?小皇帝真在南海子屯了五百万石粮?”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盐商把玩着温润的玉扳指,压低声音,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
“江南漕粮,年年损耗巨大,户部常哭穷,这五百万粮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来路蹊跷,绝非漕运所能及。”
“千真万确!”一个身材微胖的苏松粮商接口,脸上总带着市侩的笑意,“我的人在通州码头亲眼所见,登莱水师战船日夜巡弋,运粮海船络绎不绝!”
“更蹊跷的是,沿途兵丁押运粮车,井然有序,竟不见丝毫克扣扰民,往年,便是官粮过境,雁过也需拔毛,可见押运之人非寻常卫所兵丁可比。”
“更棘手者,沈有容那老匹夫,近来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严查海船!我等运往长崎、平户的三十七艘商船,竟被指为‘走私’扣下大半!丝绸、瓷器、生丝……价值何止百万两!水师何来如此多新锐战船?”
他语气中充满肉痛与怨毒,损失的真金白银让他心如刀绞。
“哼!”另一个瘦削的布商冷哼一声,“皇帝小儿,好大手笔!北伐?哼!耗费金山银海,不过穷兵黩武!我等原欲借春荒‘调剂’市易,稍抬粮价,以应新政苛索……如今看来,此路不通了。”
他所谓的“调剂”,实则是打算在青黄不接时囤积居奇,哄抬粮价,哪管百姓饿殍遍野。如今看来,此事难了!皇帝手握如此规模的粮食,足以平抑粮价,稳定民心!”
“沈翁、王翁,计将安出?”其中一人忧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