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戏弄
17 戏弄 (第1/2页)田伯光见过恒山派的剑法,却还是头一回发现这门剑法的可恶之处。
面前的少女武功不如他,内力不如他,经验也不如他,偏偏能靠着恒山剑法的绵密防御挡下他的攻击。要知道,他的刀被称为快刀可不是浪得虚名,其他名门正派的弟子都挡不住,比如墙根下那个犯傻的臭小子。
他越打,心中的烦闷愈盛,下手也更狠辣。
令狐冲看出了这点,俯首捡起一户人家的镰刀,纵身加入战局。
镰刀没有剑趁手,华山剑法也使得怪模怪样,亏得他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干扰。
田伯光烦躁地转过目光,月光皎洁,照亮令狐冲的脸孔。
他忽然挑起眉头。
一个华山弟子和一个恒山女尼,看两人的身形,年纪都不大。
“原来如此。”田伯光大笑一声,“小尼姑确实难缠,可惜,你的小情人儿还差得远。”
他一刀劈下,砍落半个树冠,砸落的树叶与断裂的树枝轰然倒下,钟灵秀不得不得纵远两步躲开。与此同时,田伯光旋身跃出,刀尖勾起弹震,三下五除二卸去了镰刀的内劲。
有些生锈的镰刀当空飞起,化作一个圆弧刺入墙体,离令狐冲十万八千里。
赤手空拳如何应对百变快刀?令狐冲自是节节败退,转眼就被逼入死角。
钟灵秀自不可能坐视,纵步上前,招式自然转换成万花剑法,迅速刺向田伯光的后背。
田伯光反手格挡,一点都没露破绽,哂笑道:“小尼姑,你只有恒山剑法使得烦人,其他的本事不过三流。”他眉宇间闪过狠厉,“到此为止了!”
刀光骤然急促,仿佛海啸抡起数米高的浪潮,每扑涌一次,就有血花飞溅而出。
令狐冲捂住胸口,直到黏腻的血水渗出五指间,方才意识到了自己受了重伤,不由焦急万分,高声道:“别管我,你快走。”短短数个字,已经牵动伤口,疼得他冷汗涔涔。
“你倒是重情重义。”田伯光哈哈大笑,“小尼姑,你要是肯陪我一夜,我就放了你的小情人,不然我下一刀砍的就不是他的肩膀,而是脖子了。”
钟灵秀长剑连刺十下,全部落空,不得不驻足调息。
这回,她再也按捺不住吐槽:“你欣赏他,让他陪不好吗?”
令狐冲“呸”出口淤血,下意识地拍了拍耳廓,怀疑自己幻听。
再看一眼田伯光,他的脸色忽青忽白。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在期待什么?”钟灵秀以前不理解为什么要在战斗中聊天,现在懂了,无他,实在忍不住,再忍就要憋死了、心肌梗塞了、情绪爆炸心理扭曲阴暗爬行了。
与其伤害自己,不如激怒他人。
“是希望我甘心为他奉献一切,让你羡慕他有个好女孩儿不离不弃,还是期待上演我背叛他神伤的戏码,你好假惺惺地同情一番,嘲讽两句?”她瞧着面前的华服男子,吐出总结,“好恶俗的意-淫。”
田伯光知道她有意激怒自己,冷冷道:“你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他?”
“虽然很可惜,但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钟灵秀看向令狐冲,“我先走一步,你自己想办法脱身吧,他不会杀你的。”
说着,身形忽纵上屋檐,避开了田伯光的刀锋,藏进攻击死角,话语随风传入他们的耳畔,“田伯光对弱小的女子下手,原算不得好汉,偏他以为自己还有三分英雄本色,若是真的杀了你,岂不辜负他心里重情重义的自己?”
随着最后轻不可闻的尾音,她彻底没入远方的浓夜,竟当真舍下同伴跑路了。
田伯光的脸色晦朔难明,好像便意汹涌又没纸,不得不咬牙憋着。
半晌,嘲笑道:“什么名门正派,都是贪生怕死之徒。”
“阁下这句话说得不对。”令狐冲笑道,“在下可不怕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亏你笑得出来。”田伯光恼极,也不想他好过,“小尼姑撇下你跑了,你难道不伤心不难过?”
令狐冲心中微动,假如田伯光要杀他,当下就能取他性命,这般作态,莫非被仪秀师妹说中了?若真如此,倒是不好解释什么,笑道:“她能保住性命,我高兴还来不及,伤心难过什么?”
田伯光不买账,冷笑道:“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杀你。”
他上下打量令狐冲,“小尼姑满口胡话,若我不杀你,她还以为说对了,岂不可笑?我要把你四肢都卸下来,当着她的面把你一刀刀剁成肉酱,看她还嘴不嘴硬。”
“田兄,你这就没意思了。”令狐冲故作镇定,“男子汉大丈夫,技不如人被杀无甚好说,你与一个小姑娘过不去,传出去岂非笑掉人大牙?”
他扶着墙壁,顽强地站起来:“要动手就开始吧。”
嚯!
田伯光猛然抬刀,刀锋划破空气发出惊响,横扫至他的脖颈,细密的痛楚自割裂的皮肤涌现,热流滚滚溢出。令狐冲下意识地阖眼,又觉得有堕师门威风,强忍惧意睁开眼,一眨不眨地盯住对方。
发丝飘扬开来。
血丝顺着刀刃淌下,滴滴答答。
空气安静了漫长的一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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