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战友遭屠戮,国破危在夕
第九章 战友遭屠戮,国破危在夕 (第2/2页)“没事。”朱天林摸出最后半块麦饼,塞给弓箭手,“吃了,还有路要走。”他的灵力感知顺着密道延伸,前面有微弱的光亮——是文相他们留下的火把。
密道是用石头砌的,每隔一段有个通气口。朱天林透过通气口往外看,心沉到了谷底:东城墙已经塌了大半,元军像潮水般涌进城,骑兵在街道上砍杀奔逃的百姓,烟火从民居里升起,遮住了半个天空。
“他们在烧房子……”一个新兵的声音发颤,他的家人就住在东城墙附近。
朱天林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刀。他看到一个元军伍长正把南宋的旗帜当柴烧,火苗舔着残破的旗面,“宋”字的三点水被烧得卷曲,像在流泪。
“文相说密道通莲花山。”弓箭手突然想起什么,指着前面的光亮,“老军医带着伤兵先走了,让咱们到出口处等。”
他们在密道里走了半个时辰,通气口外的声音渐渐变了——从厮杀声变成了元军的呼喝,偶尔夹杂着百姓的哭喊。朱天林的灵力感知突然捕捉到熟悉的灵气波动——是张都尉!但那波动很微弱,还在快速减弱。
“加快速度!”朱天林拖着受伤的腿往前冲,长柄刀在石壁上划出火花。
密道的出口藏在城隍庙的香炉后面,掀开石板就能看到庙外的广场。朱天林刚探出脑袋,就看到惨烈的一幕:张都尉拄着断枪,背靠着城隍庙的门柱,周围躺着十几个元军武卒,他的银色铠甲被血染成了暗红色,左臂不翼而飞——显然是被投石机的石弹砸中了。
三个元军武士正围在他面前,为首的正是那个在落马坡被朱天林射伤马臀的斥候头领,此刻正用刀指着张都尉的脖颈:“老东西,降不降?”
张都尉没有回答,只是用尽最后力气,把断枪插进地里,枪尖上还挑着半面南宋的旗帜——是从城头上抢下来的。
“找死!”武士一刀劈向张都尉的头颅!
朱天林从香炉后窜出,长柄刀带着仅存的灵力劈过去,刚好挡住这刀!“铛”的脆响里,他看到张都尉的眼睛亮了亮,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
“是你这南蛮崽子!”武士认出了朱天林,眼睛里喷出火,“杀了他!”
另外两个武士立刻扑上来,他们的灵力都在两百斤以上,配合默契,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朱天林的灵力不足,只能勉强招架,铁链缠在手腕上,每挡一刀都震得骨头发麻。
“朱哥!”弓箭手的箭射向攻下盘的武士,逼得对方后退半步。
就是现在!朱天林突然拧身,长柄刀贴着地面横扫——不是攻击武士,是砍向他们脚下的石板!那里的石缝里长着青苔,被张都尉的血泡软了。
“噗通!”攻上盘的武士脚下一滑,朱天林的刀顺势劈向他的咽喉!
【斩杀元军武士×1】
【获得功勋×100(当前功勋:570)】
剩下的武士见状,竟不管同伴的尸体,转身冲向香炉后的密道——他想杀里面的新兵!朱天林想追,却被张都尉抓住了裤腿。
老将军的嘴唇翕动着,朱天林凑近了才听清:“带……带弟兄走……莲花山……”他的手突然指向城隍庙的偏殿,“文相……在密道……”
话音未落,武士的刀已经劈向密道入口!弓箭手抱着青狼幼崽扑过去,用身体挡住入口,却被武士一脚踹开,撞在石壁上晕了过去。
朱天林目眦欲裂,灵力在瞬间爆发,劈山式的光晕竟比之前更亮——他把灵元诀运转到了极致,哪怕事后会重伤。
“死!”
刀身与武士的刀再次相撞,这次朱天林没有后退,借着反震力往前一步,刀柄狠狠砸在武士的鼻梁上!趁着对方吃痛的刹那,长柄刀从他的肋骨下捅进去!
【斩杀元军武士×1】
【获得功勋×100(当前功勋:670)】
武士倒下的瞬间,朱天林看到偏殿的地面有块石板是松动的——那是另一个密道入口。他刚想过去,就听到庙外传来马蹄声,是元军的骑兵!
“朱哥!快走!”剩下的弟兄把弓箭手背起来,青狼幼崽咬着朱天林的裤腿往偏殿拖。
朱天林最后看了眼张都尉,老将军已经没了气息,却还保持着举旗的姿势,断枪上的残旗在风里轻颤。他对着老将军的尸体磕了个头,转身冲进偏殿的密道。
石板合上的瞬间,他听到庙外传来元军的欢呼——他们显然发现了张都尉的尸体。
偏殿的密道更窄,只能容一人通过。朱天林在前面开路,长柄刀劈开挡路的蛛网和藤蔓。灵力感知告诉他们,文相就在前面不远处,还有不少伤兵的气息。
走了约莫一炷香,前面出现了光亮和人声。密道的尽头是个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外面就是莲花山的山脚。文相正指挥民夫把伤兵抬上担架,老军医在给伤员包扎,看到朱天林他们出来,都松了口气。
“天林!”文相走过来,他的官袍被划破了,却依旧挺直着腰,“张都尉他……”
朱天林低下头,说不出话。山洞里的伤兵听到“张都尉”三个字,都沉默了,有人开始抹眼泪。
“他是好样的。”文相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力量,“他用命给咱们换了时间——这就不算白死。”老大人指着洞外的莲花山,“这山里有咱们的人,有粮食,还能打猎——只要咱们活着,就不算输。”
朱天林看向洞外,夕阳正落在莲花山的峰顶,把云彩染成金红色。山风吹进山洞,带着草木的清香,与城里的烟火味完全不同。他的灵力感知扫过周围,看到山林里有不少灵气波动——是变异野兽,却没有敌意,更像是这片山脉的守护者。
“文相,元军会不会追来?”有民夫担心地问。
“会。”文相很坦诚,“但他们不熟悉山路,骑兵在山里没用——就像鱼到了岸上。”他拍了拍朱天林的肩膀,“你带弟兄们熟悉地形,老军医说青狼幼崽能闻出元军的气味,正好能当预警。”
朱天林点头,把长柄刀插在洞口的石头上。刀身上的缺口在夕阳下泛着光,像只眼睛。他知道,海丰城虽然丢了,但只要这把刀还能劈砍,只要文相还在,只要他们这些人活着,南宋的旗帜就不算倒。
青狼幼崽突然对着山下低吼,耳朵贴在地上——显然听到了动静。朱天林的灵力感知顺着山坡延伸,看到十几个黑点正往山脚移动——是元军的斥候,他们果然追来了。
“弓箭手,能射箭吗?”朱天林问。
弓箭手摸了摸受伤的胳膊,拿起牛角弓:“能!”
“好。”朱天林的嘴角勾起抹冷硬的笑,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劈山式的光晕虽然微弱,却从未熄灭,“让他们知道,进了莲花山,就别想活着出去。”
山洞外的风里,似乎还飘着张都尉断枪上的残旗气息。朱天林握紧刀柄,看着山下的斥候越来越近,突然明白:国破或许就在眼前,但只要有人肯像张都尉那样举着残旗不退,像弟兄们那样用命铺路,像文相那样在绝境里找生机,这国家就不算真的亡。
莲花山的夜来得快,山风渐凉。朱天林站在洞口的岩石上,长柄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刀身映着星光,像藏着片夜空。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不是在城墙,是在这连绵的山脉里,在每片树林,每道峡谷,直到把元军赶出这片土地的那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