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苏明远的黑化值
第22章 苏明远的黑化值 (第2/2页)他的体温高得吓人，如同燃烧的火炉！脖子上抑制器的蜂鸣声变得尖锐而急促！
“压制住他！”苏明远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站在实验台前，背对着担架，双手如同最精密的机械，以超越常理的速度在那些瓶瓶罐罐间操作着！试管碰撞，液体混合，离心机发出低沉的嗡鸣！他的动作快得出现了残影，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专注！
几个强壮的幸存者死死按住兽人抽搐的四肢，但依旧被那狂暴的力量震得东倒西歪！
苏明远没有回头。他拿起一支刚刚从微型离心机中取出的试管。试管中，是大约5毫升的液体。这液体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底部是粘稠如石油、不断翻滚着细微气泡的墨黑色；中间是浑浊如同泥浆的灰绿色；而最上层，则漂浮着一层薄薄的、散发着微弱纯净蓝光的清澈液体！
“最后一步……”苏明远喃喃自语，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试管中那层稀薄的蓝色液体。他的眼神充满了疲惫、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他拿起一支细长的、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注射器，小心翼翼地将针尖探入试管，极其缓慢地抽取着那层稀薄的蓝色液体。
1毫升……2毫升……仅仅抽取了不到3毫升，那层稀薄的蓝色液体就彻底消失了，只剩下中下层浑浊的灰绿和墨黑。
苏明远看着注射器中那不足3毫升、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澄清液体，又看了看担架上痛苦挣扎、皮肤下青黑纹路越来越明显的兽人。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来不及了……没有时间提纯了……活性……只有一次机会……”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嘶哑低沉。
他猛地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担架上濒临失控边缘的兽人，最终，落在了刚刚走到屏风边、脸色苍白、扶着门框勉强站立的苏晚凝身上。
“晚凝……”苏明远的声音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近乎哽咽的颤抖，“血清……我做出雏形了。”
他举起手中那支注射器，里面不足3毫升的蓝色液体在昏暗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如同希望般的光芒。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变得艰涩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它……它需要活体实验数据……需要观察它在被高度污染的生命体内，与毁灭性能量和丧尸病毒的实时交互反应……才能最终确认效力……调整配方……”
他停顿了一下，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晚凝，里面燃烧着痛苦、挣扎和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兽人……他快撑不住了……他的污染程度太深……一旦注射……失败率……超过百分之九十……”苏明远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其中的含义，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所有人耳边！
需要活体实验！需要实时数据！兽人濒死，承受不住！失败即死！
那么……谁来做这个活体实验？！
答案，呼之欲出！
整个医疗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兽人痛苦的嘶吼都仿佛被冻结了！所有幸存者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明远，又看向门口脸色苍白的苏晚凝！
【弹幕（瞬间爆炸）：】
【卧槽？！活体实验？！】
【让主播当小白鼠？！苏明远你疯了？！】
【血清才3毫升！还是半成品！】
【兽人扛不住，主播也重伤啊！】
【黑化！苏医生绝对黑化了！眼神不对劲！】
【为了救兽人（基地战力）？还是被逼急了？】
【主播快拒绝啊！太危险了！】
苏晚凝扶着冰冷的金属门框，身体因为虚弱和剧痛而微微颤抖。她冰冷的目光，越过屏风，落在苏明远手中那支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注射器上，又落在他那双布满血丝、充满了痛苦挣扎和孤注一掷的疯狂眼眸上。
活体实验……
实时数据……
百分之九十的失败率……
冰冷的字眼在她脑中盘旋。她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失败，就是被苏瑶那种恐怖的混合污染彻底侵蚀，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或者直接死亡。
但……
她的目光扫过担架上濒死的兽人——基地目前唯一能正面抗衡苏瑶和艾瑞克尖端战力的存在。
扫过医疗区里那些惊恐绝望、如同惊弓之鸟的幸存者。
扫过识海中那仅剩19%的空间壁垒能量。
最后，停留在苏明远那双几乎要被压力和绝望压垮的眼睛上。
他是她的弟弟。他有着废土中最顶尖的医学天赋和纯净的生命异能。他一直在拼命，为了救人，为了对抗病毒。他此刻的疯狂……是被逼出来的。
没有时间了。
没有选择了。
一丝决绝的寒芒，在苏晚凝冰冷的眼底深处闪过。
她缓缓地、极其艰难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然后是第二步。
她的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定。
在所有人惊恐、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在苏明远骤然收缩的瞳孔倒影中，在直播间数十亿观众屏息的镜头前——
苏晚凝一步一步，走到了苏明远面前。
她伸出了自己沾着血污和灰尘的左手，撩开了左臂破损的衣袖，露出了苍白却线条紧致的手臂。她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注射。”她的声音冰冷沙哑，如同冻结的溪流，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医疗区。
“不……晚凝！你……”苏明远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猛地后退一步，握着注射器的手剧烈颤抖起来！他看着苏晚凝伸出的手臂，看着她苍白脸上那双燃烧着冰冷意志的眼睛，一股巨大的恐慌瞬间淹没了他！他刚才的疯狂、他的孤注一掷……在姐姐这毫不犹豫的自我牺牲面前，显得如此卑劣和……可笑！
“不行！绝对不行！”苏明远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带着一种崩溃般的嘶吼，“这血清……它还没经过测试！活性太强！副作用未知！你现在的身体……”
“我说，注射。”苏晚凝的声音陡然提高了一丝，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隐藏极深的疲惫。她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入苏明远慌乱的眼眸，“这是命令。也是……唯一的机会。”
【弹幕（彻底疯狂）：】
【主播！！！不要啊！！！】
【真·自愿献身！泪崩！】
【为了基地！为了弟弟！为了所有人！】
【苏明远快动手啊！没时间犹豫了！】
【赌命！主播在用命赌那一线生机！】
【观众“医学奇迹”打赏：高纯度精神稳定剂×3！留言：给苏医生！稳住他！】
【观众“信仰之跃”打赏：星际币×100000！留言：主播一定要活下来！】
打赏的光芒疯狂闪烁！一支标注着“高纯度精神稳定剂”的注射器凭空出现在苏明远手边的实验台上！
苏明远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姐姐伸出的手臂，又看向那支散发着毁灭与希望的蓝色血清，最后落在那支突然出现的“精神稳定剂”上。他的呼吸急促得如同破旧的风箱，理智与疯狂、担忧与绝望、对姐姐的守护欲与对解药的渴求……无数极端情绪在他脑中疯狂冲突、撕扯！
他猛地抓起那支“精神稳定剂”，看也不看，狠狠扎进了自己的脖颈！
冰冷的药剂瞬间注入血管！
一股强大的、强制性的镇定效果瞬间席卷了他混乱的神经！翻涌的情绪如同被强行按下的沸水，暂时平息。他的眼神，从极致的疯狂和恐慌，迅速沉淀为一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绝对专注！
他再次看向苏晚凝伸出的手臂，眼神中再无一丝犹豫和挣扎，只剩下一种近乎残忍的……科学家的审视。
他拿起那支装着蓝色血清的注射器，冰冷的针尖在惨白灯光下闪烁着寒芒。
“忍住。”苏明远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如同手术刀划破空气。
噗嗤。
针尖精准地刺入了苏晚凝手臂的静脉。
冰凉的、带着微弱蓝光的血清，缓缓推入她的血管。
就在血清注入的瞬间——
【基因数据库（警报）：检测到未知高活性复合物质侵入！物质成分分析：生命本源萃取物（高度提纯）+基因稳定剂（强效）+未知精神活性因子（来源不明）！】
【警告：该物质正与宿主体内残留的苏瑶毁灭性能量污染及微量X-Ω病毒惰性因子发生剧烈反应！】
【警告：精神活性因子正尝试接入宿主精神海！请求最高权限指令：是否开放精神海隔离屏障？】
苏晚凝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冰冷的、带着强烈刺痛感的洪流，顺着血管瞬间席卷全身！同时，一股奇异的、仿佛要窥探她灵魂最深处的精神触须，蛮横地撞向她的精神壁垒！
她冰冷的眼眸瞬间收缩！没有犹豫！
“开放！”冰冷的指令在识海中下达！
轰！！！
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冰冷的血清洪流与体内残留的污染轰然对撞！剧烈的痛楚如同亿万钢针在体内疯狂穿刺！同时，那股来自血清的、冰冷而强大的精神触须，瞬间突破了精神壁垒的隔离，蛮横地接入了苏晚凝的精神海！
无数混乱的数据流、冰冷的实验观察视角、被强行压制的痛苦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这道精神链接，疯狂涌入苏晚凝的意识！
那是……苏明远在血清中融入的、他自己的精神印记？！他需要实时监控数据？！
剧烈的痛苦和精神的冲击让苏晚凝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额角瞬间布满冷汗！但她依旧死死咬着牙，挺直脊背，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面前如同精密仪器般、眼神冰冷专注的苏明远！
苏明远此刻的状态极其诡异。在精神稳定剂的作用下，他脸上所有的情绪波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绝对的、冰冷的专注。他一只手稳稳地握着注射器，控制着血清的流速。另一只手，则按在了苏晚凝另一只手臂的脉搏上。他的双眼瞳孔深处，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数据流在飞速闪动！他在通过那道精神链接，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实时读取着苏晚凝体内每一丝能量反应、每一个细胞的变化！
他的眼神，不再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而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在观察他最重要的、关乎成败的……活体实验品！
【基因数据库（警报）：精神链接深度接入中！检测到外部精神源（苏明远）状态异常！精神波动中检测到高度偏执、控制欲及……隐性黑化倾向（数值持续上升）！警告：该链接存在潜在精神污染及控制风险！建议立刻切断！】
冰冷的提示在苏晚凝识海中疯狂闪烁。但她没有动。她强忍着身体和精神的双重剧痛，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穿透苏明远那层冰冷的专注表象，直视着他瞳孔深处那不断攀升的、令人心悸的……黑化值！
血清在对抗污染。
而她的弟弟……正在滑向深渊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