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我从灵山来,降诞在十日之后
第289章:我从灵山来,降诞在十日之后 (第2/2页)巨大掌印在平静、稚嫩的声音中,忽的烟消云散,就好像从来都不曾存在。
那位天人不信邪,第二次出手,在虚空中接引来三灾中的风灾,赑风吹来,所过之处一些高楼在化作烟尘,
孩童开口:
“你便到此为止,不可越过。”
能吹散天人身魂的赑风,竟就在孩童身前打着转儿,再吹不进半点!
“一些物因你而毁,此是第二桩罪,教而不改,施行又一次攻伐的手段,这是你第三桩罪。”
“无回头之心,无慈悲之意,即第四桩罪。”
张福生清朗、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方圆八百里:
“但我仍然给你悔过的机会,我问你,是否愿意忏悔自己曾经的罪孽?”
那位出手试探的天人冷哼了一声,旋而隐匿了下去,
但便是此时。
在姜飞鸟、崔玲珑惊悚的目光中,在许多强横意志凝重的注视下,
瓷娃娃第三次叹息,
他闭眼,再睁眼,眼中却恍若璀璨着两盏大日金灯!
“为罪者,罪在天地,不在你。”
“既然无法渡出苦海,我便允你从未出生,也就不曾来到无边苦海当中。”
说话间。
张福生眼中映照出道道因果,追溯至那个天人的所在,在对方惊恐的目光中,
他伸手,指掌顺着因果追溯而去,却并不曾将那位天人镇杀,只是怜悯的叹了一声慈悲。
而后。
张福生手掌一抚,精准的从那位天人身上的诸多因果之中,找到了他‘出生’、‘诞生’的那条因果。
生生抽离、剥出。
没有了出生、诞生的【因】,自然也就随之没了【存在】、【活着】的果。
在很多目光沉默的注视下,一位第三衰的天人,悄无声息的被‘擦除’了,
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也从未活过。
偌大的重阳市陷入死寂,原本静静俯瞰着此地的天外诸神几都色变。
“那是什么手段?!”有神灵惊声,
原本面色平静的孔神通也紧紧的蹙着眉头:
“是因果之道此人摘走了那个天人的出生之因,存在之果便也随之崩塌!”
诸神面面相觑,连那位大神通者层面的白发老人都色变了。
因果之道,是世间最为玄妙的道之一,能与之媲美的,或许唯有时光。
时光妙而又妙,因果玄而又玄。
两者都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事物!
与此同时,重阳天地中。
瓷娃娃宝相庄严,双手合十着,一步又一步继续朝前走,
没有异象,没有天光,没有梵音。
他在一整座城市的沉默中,走到了这座城市的最中心。
身后五人,也便都如此行来。
而后。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
瓷娃娃盘坐而下,慈悲开口:
“一如我之所言,十日之后,我将会降诞。”
“彼时,八百里内,诸教诸派当来观我降诞,也是那一日,此地当为净土。”
“慈悲,慈悲。”
他轻诵,轻叹,而后在无数人的不解、惊愕当中——
瓷娃娃坐化了。
没错。
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坐化、圆寂了。
他先是枯萎,而后干裂,最终解离成一捧尘埃和泥。
尘泥飘落在地上,聚成一小堆,其中竟在发芽,长出了一粒小树苗。
风一吹,树苗便高一分,粗壮一分,又一吹,就更高、更粗壮一分,
树苗中氤氲着淡淡的佛光,树身纹理上流淌有浓郁的佛性和佛韵,
观见树苗的人,脑海中便不自觉的冒出两个字来——“菩提。”
那是菩提树。
天地沉寂。
死寂间,一道又一道目光,落在了菩提小树之前,正懵逼站着的几人。
黄牙老头嘴角抽了抽:
“这是将我们架在火上烤啊”
越来越多的目光落了下来。
………………
“便是要将你们架在火上烤。”
神境,天界云海之上。
张福生端坐在大雷音寺的寺门之前,微微吐了口浊气,身形极为暗淡。
方才的种种行止,看似云淡风轻,消耗可大的吓人!
强行摘离一位天人的出生之因,几乎让张福生力竭了——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是在‘做试验’。
他要知道,出生之因究竟能否成功剥离,进而才能剥离掉自己的出生之因,圆寂、入灭、坐化!
当然。
圆寂、入灭、坐化的,只是自己的肉身体魄,化作尘泥,飘临在地,
至于自身的精神意志、真灵魂魄?
那可还好着呢!
至于菩提树苗那是真的菩提树苗。
张福生侧目,看向大雷音寺门前的一株古老菩提,树身无有异象,只是透着浩瀚的清净韵味,仅此而已。
却也足矣。
外界的树苗,便是他以触虚之能,摘下来的一片菩提树叶,再将之强行炼假还真。
这几乎让自己精神枯竭死去!
但到底成功了。
这是一个极大胆的尝试,让自我肉身入灭,剥夺掉自我的出生之因,再栽种下菩提树,
如此,张福生才能历经【降诞】、【菩提树下四十九日】这两重必不可缺的天命事件!
至于如果失败了这么办?
问题不大。
不过是再更改片刻前的过去而已,再想其他的办法罢了。
而且,成功了。
“至于你们.”
张福生的意志借助那一株小小的菩提树苗,观察着被无数天人乃至神祇凝视的几人,
他故意的。
黄牙老头和叫做姜飞鸟的少女,来历很神秘,因果模糊一片,看不清晰,
崔玲珑则还好,但那个李修缘.
又是灵山遗人,又叫做这个名,再加上自己频繁遭遇旧世生灵的特殊体质,
张福生很难不多想。
他便想要看看,这几人,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至于现在。
“我将于十日之后降诞,但怎么降诞,从谁而生?”
张福生呢喃自语,目光中透着深沉的晦涩光。
他在思索,在考虑,在斟酌。
最终有了一个极其大胆、放肆的想法。
“神话故事里,佛祖曾被孔雀吞下腹中,然后破体而出,于是,孔雀便被尊为【佛母】。”
张福生呢喃自语:
“但佛祖是佛祖,我是我——我即便真要去做一做佛祖,也是先为我,再为佛祖。”
“自然不可能全走佛祖的老路。”
“所以.”
他咳嗽着,悄然起身,悄然降临在神境中的人间层,降临在那个叫做娲国的王朝中。
他走到皇宫,走到那座名为【娲宫】的巨大殿堂之内,看向【娲】的塑像。
“你是谁?!”有看守者呵斥。
张福生并未理会,走到被供奉了四千六百年的神像前,手中浮现出爻杯。
他掷下爻杯,一如当初向【太清】求问。
“借您之身,诞我之形。”
张福生轻诵,连连投下九个爻杯,得到的便是九个圣杯。
有风吹来,娲的神像幽幽暗暗,明灭不定。
祂竟答应了。
张福生脸上浮现出灿烂的笑容,双手合十,朝着娲的神像,恭恭敬敬的一拜。
“娘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