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毒蛇之牙,贾政初现(下)
第四章:毒蛇之牙,贾政初现(下) (第1/2页)(五)绝境枪鸣,向死而生
“不行…躲不住了!再缩下去就是个死!”极致的恐惧像毒藤一样缠住心脏,反而滋生出吴涯骨子里那股亡命徒的狠劲儿。他左手哆嗦着摸到后腰,碰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玩意儿——一把改造过的老式“雷蝎”手枪,威力大得吓人,后坐力能震断手腕,是刘忙塞给他的最后保命符。他悄无声息地抽出来,在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恶臭中,凭着感觉,颤巍巍地把枪口对准了集装箱铁皮外面,脚步声最密集的那块区域。心脏在腔子里疯狂擂鼓,震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汗水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耳麦里电流“滋啦”一声怪响,刘忙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断,猛地扎进他耳朵:“三点钟!油桶!打穿它!打完立刻往西!垃圾通道!别他妈回头!!”命令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一激灵。吴涯猛地吸了一大口腐臭的空气,把所有的恐惧硬生生压回肚里,凭着那点模糊的感觉和对刘忙近乎盲目的信任,狠狠扣动了扳机!
“轰——!!!”
“雷蝎”沉闷的咆哮在狭窄的集装箱缝隙里被放大了无数倍,震得他耳膜欲裂,脑袋嗡嗡作响!炽热的弹头撕裂了薄弱的锈铁皮,精准地一头扎进三点钟方向一个半人高的废弃油桶!桶里装满了刺鼻的、高度易燃的劣质燃油!
橘红色的火球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力量,轰然炸开!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砸在靠得最近的几个打手身上!“啊——!”凄厉的惨叫声中,他们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掀飞,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和集装箱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燃烧的油液、破碎的金属片如同地狱里喷发的火雨,四下飞溅!狭窄的小巷瞬间被冲天火光和滚滚浓烟吞噬,变成了真正的炼狱入口!
“我的眼睛!眼睛啊——!”
“着火啦!快跑!”
“妈的!那杂种在那边!开枪!打死他!!”
混乱的嘶吼、痛苦的哀嚎、失控的枪声在爆炸的轰鸣中乱成一锅滚沸的粥!吴涯被爆炸的气浪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耳朵里全是尖锐的鸣叫,脸上被飞溅的滚烫油星子烫得火辣辣地疼。但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借着火光和浓烟的掩护,像一道被逼到绝路的黑色闪电,朝着西面那个散发着冲天恶臭的垃圾通道入口,玩命地狂奔!身后是烈焰地狱,前方是未知的深渊,可那深渊里,似乎还透着一丝叫做“活命”的微光。
绝境中的枪火,是向死而生的宣言。
当引爆的火焰照亮你逃亡的路,你会为身后的毁灭而犹豫,还是头也不回地扑向未知的深渊?
(六)腐臭深渊,亡命爬行
垃圾处理通道入口,活像个巨兽腐烂发臭、淌着脓水的喉咙。那股子恶臭,顶风都能臭出三里地,吸一口能把人直接熏背过气去!粘稠、发黑的污水混着腐烂的垃圾和不明秽物,一下子就没过了吴涯的小腿肚子,冰冷刺骨,那感觉,就像踩进了一堆泡发了的、滑腻腻的内脏里。脚下全是滑溜溜的苔藓和不知道是啥的软烂玩意儿,让他好几次差点一头栽进这污秽的泥潭。头顶上,锈蚀的金属管道滴滴答答淌着散发恶臭的冷凝液,活像怪物的口水。身后,火光把入口映得一片血红,追兵的叫骂和杂乱的脚步声被通道扭曲放大,嗡嗡地响,跟索命的鬼叫似的紧追不舍!
“快!那王八蛋钻臭水沟了!”
“堵住出口!别让他溜了!”
子弹开始追着屁股后面咬过来,“噗噗噗”地打进污黑的脏水里,溅起的臭水点子劈头盖脸糊了吴涯一身。他咬紧牙关,把碍事的“雷蝎”往腰后一别,手脚并用,拼了老命在这粘稠滑腻的污秽地狱里往前爬、往前拱!那腐烂的恶臭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可求生的本能硬是压住了一切。
“滋…左…左边…岔口…矮…爬进去!快!”刘忙的声音断断续续,信号钻进这地底深处,弱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吴涯想都没想,身体一矮,猛地扑向左边一个更矮、更窄、污水都快淹到胸口的岔道!他像条真正的泥鳅一样,在冰冷刺骨、令人作呕的污秽里艰难地往前蠕动,腥臭的脏水灌进领口,淹过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和刺骨的麻木。强光手电刺眼的光柱“唰”地一下扫过他头顶的主通道,只差那么一点点!
“坤哥!主道没人!肯定钻旁边的耗子洞了!”
“妈的!给老子往里灌!用火!用烟!熏死这狗娘养的!!”雷坤气急败坏、带着破音的咆哮隐隐约约传进来。吴涯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冰窖底。他咬着牙,手脚并用加快速度,肺叶子跟破风箱似的呼哧作响,可通道前方,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和能把人熏晕的恶臭。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粘稠、如此冰冷地包裹着他,像要把他活活溺死在这腐臭的深渊里。
在腐臭中跋涉,只为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
当唯一的生路浸满污秽与恶臭,你是否有勇气将自己彻底沉入其中?
(七)咫尺微光,索命冷箭
这通道里的恶臭和粘稠感,像是永远没有尽头。吴涯的意识在冰冷、剧痛和缺氧的折磨下开始变得模糊。每一次在污水中挣扎着往前拱,都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肋下的伤口被脏水一泡,火烧火燎地疼,每一次喘气,喉咙里都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血腥味儿。身后,追兵的动静似乎暂时被甩开了一截,可雷坤那“用火用烟熏死他”的咆哮,像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会落下来。
突然!一丝微弱、却截然不同的气流拂过他满是污泥和冷汗的脸颊——带着点酸雨稀释后的凉气,少了那股子令人窒息的腐臭!他猛地抬头,发现通道好像微微向上倾斜了!前方,隐约透出一点极其黯淡的、被雨水洇湿了的灰白微光!
出口!是出口!
希望这玩意儿,有时候比强心针还猛!一股子不知道从哪榨出来的力气猛地灌进吴涯快散架的身体里。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像人声的嘶吼,手脚并用,像条垂死挣扎的疯狗一样,不顾一切地往前扑!污水的高度在下降,从胸口降到腰,再降到膝盖…那灰白的光越来越亮!他甚至能看清出口处那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轮廓了!
自由!就在眼前!
就在他离那象征自由的铁栅栏只剩最后几步,几乎能闻到外面带着酸涩味道的空气时——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皮肉被穿透的闷响!吴涯往前猛扑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猛地一僵!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狠狠掼在冰冷湿滑的通道墙壁上!剧痛迟了半秒才海啸般从右肩胛骨下方席卷全身!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一截染着鲜红、闪烁着冰冷金属寒光的棱形箭头,从他胸前锁骨下方狰狞地穿透了出来!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前襟,在冰冷的污水和酸雨中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通道出口上方,雨幕深处,一个模糊的黑影如同索命的幽灵,一闪而逝。山顶会的狙击手!他们早就堵死了这最后的生路!吴涯眼前阵阵发黑,身体里的力量像退潮一样急速流逝。他靠着冰冷的、滑腻的墙壁,无力地滑坐下去,污浊的脏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腰腹。冰冷的绝望比污水更刺骨,比那穿透身体的箭伤更痛彻心扉。拼尽了所有力气,流干了血,难道最后还是逃不过葬身这污秽地狱的命?
触手可及的自由,有时是死神最残忍的诱饵。
当希望的曙光近在咫尺,却被一箭穿心,你会选择放弃沉沦,还是用尽最后一滴血爬向出口?
(八)血路归途,兄弟脊梁
意识在剧痛和冰冷的双重夹击下,像风中残烛,忽明忽灭。就在吴涯感觉那无边的黑暗要彻底把他吞没的时候——
“哒哒哒哒——!”
“轰!”
通道入口方向,猛地爆发出炒豆子般的激烈枪响!自动武器的短点射、***沉闷的轰鸣,还有一个熟悉得让他想哭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怒吼,硬生生撕开了雨幕和死亡的寂静!
“骗子——!你他妈给老子撑住——!!!”
是老疤!刘忙手底下那个打起架来不要命、天塌下来敢用肩膀顶着的冲锋队长!他那炸雷般的吼声穿透枪林弹雨,狠狠砸进吴涯混沌一片的脑海,像根烧红的铁钎,猛地把他涣散的神志钉了回来!
“疤…疤哥…”吴涯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只能挤出破碎的气音。可这声熟悉的嘶吼,像往他快熄灭的生命之火里猛地泼了一桶滚油!不能死!老大的任务…那要命的芯片…还有外面那些拼命的兄弟…他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没受伤的左手死死抠住墙壁湿滑粘腻的缝隙,指甲盖都翻开了也感觉不到疼,拖着几乎失去知觉的下半身,一寸、一寸、极其艰难地朝着那透出微光的铁栅栏挪动!身下拖出的,是一条在污水中蜿蜒、刺目惊心的血痕,像一条绝望的红蛇,执着地爬向生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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