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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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也是会做梦的，每粒光都是一段记忆——玄冰荒原的冰雕、万冰狱的封印、甚至谢明远当年的密谈，都藏在里面。你总是过度依赖石女本源的净化之力，反倒浪费了这功法的妙处。”
　　
　　这话像道惊雷，劈开了无名的思绪。
　　
　　她确实更习惯用石女血脉压制邪祟，却忘了穿越前赖以生存的《万梦归墟诀》，本就擅长从虚实交织的“梦”中剥离真相。
　　
　　“解析天地之梦……”无名喃喃道，指尖无意识地按在冰壁上，触法境后期的感知顺着冰纹蔓延，竟真的捕捉到几缕细碎的画面——谢诗瑶幼时趴在玄蛟背上笑，谢明远与长仙会之人交换令牌，明主的长剑刺穿谢明远胸膛时的冰屑飞溅……
　　
　　“看来你懂了。”幻身身影渐淡，紫雾顺着冰缝飘向密道深处，“去吧，去寒天岭。
　　
　　谢诗瑶见不见你们，长仙会的朝阳令藏着什么，或许天地之梦，会比她的冰镜更诚实。”
　　
　　紫雾散尽后，密道里只剩冰珠滴落的轻响。
　　
　　老周望着无名若有所思的侧脸，低声道：“小姐，这幻身的话……”“可信。”无名收回手，眸中闪过明悟，“至少关于谢明远的部分，与冰壁残留的记忆碎片能对上。”
　　
　　她握紧老周递来的残月玉佩，“我们走，去寒天岭。不管谢诗瑶是什么态度，有些事，总得问个清楚。”
　　
　　冰壁上的微光映着众人蹒跚的身影，无名走在最后，指尖无意识地运转起《万梦归墟诀》。
　　
　　这一次，她没有只依赖石女金光，而是试着让灵力顺着冰纹蔓延，像触角般探向那些散落在天地间的“梦”——或许，答案真的就藏在这些无人察觉的记忆里。
　　
　　密道深处的冰棱折射着微光，无名扶着竹青的伤臂往前走，指尖始终萦绕着一缕极淡的紫雾——那是《万梦归墟诀》运转时，与天地之梦相连的印记。
　　
　　自梦的幻身点拨后，她便没再依赖石女本源的金光，而是试着让灵力如蛛网般铺开，捕捉散落在冰缝里的记忆碎片。
　　
　　“小姐，你又在探查了？”桃红扶着石壁喘气，看着无名眼底偶尔闪过的虚影，“刚才那一下震得你脸色发白，要不歇歇吧？”
　　
　　方才无名试着聚焦谢诗瑶的少年时期，脑海中刚浮现出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趴在玄蛟背上的画面，就被一股凌厉的冰系法则弹了回来，灵力逆行让她喉头一阵发甜。
　　
　　“没事。”无名擦掉唇角的血丝，眸中却亮得惊人，“真能查到东西。我看到她小时候总往冰狱跑，玄蛟对她很亲昵，像是……家人。”
　　
　　老周在前方开路，闻言回头：“谢明远当年虽勾结长仙会，对这个女儿却极疼惜，据说玄蛟就是他送给谢诗瑶的生辰礼。”
　　
　　说话间，无名再次催动功法，这次她收敛了探查范围，只敢触碰那些最边缘的记忆残片——比如谢诗瑶练冰法时冻裂的指尖，比如她第一次为玄蛟梳理鳞片时的笨拙。
　　
　　这些细碎的画面像散落在冰原上的星子，拼凑出个与“冷血殿主”截然不同的轮廓。
　　
　　可当她试图触碰更核心的记忆——比如谢明远被斩那天的场景，一股沛然莫御的冰系法则突然从虚空中撞来！
　　
　　“唔！”无名猛地按住太阳穴，眼前炸开一片白光，密道里的冰棱竟齐齐震颤，发出尖锐的嗡鸣。
　　
　　她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力量来自寒天岭方向，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像一堵无形的墙，将她的探查彻底隔绝在外。
　　
　　“怎么了？”竹青急忙扶住她，发现她指尖的紫雾正被一股寒气冻结成霜。
　　
　　无名缓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语气里带着颤抖：“她发现了。”
　　
　　与此同时，寒天岭冰狱玄蛟的封印前，谢诗瑶猛地睁开眼。
　　
　　素白长袍下的灵力骤然暴涨，周身的冰壁瞬间覆上三尺厚的冰晶，将那些试图穿透法则壁垒的窥探者气息碾得粉碎。
　　
　　“是谁在暗中窥探？”她冷声自语，指尖的冰甲泛着冷光。
　　
　　这已是半个时辰内第三次察觉到异样——那股探查的气息很淡，带着天地之梦的混沌感，却总往她记忆最深处钻，像只不知死活的冰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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