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泻千里

第五章一泻千里 (第1/2页)

“3…”
　　
　　“2…”
　　
　　“1…”
　　
　　………
　　
　　随着系统激动的倒计时结束，王秀莲肚子开始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腹中的坠痛越来越重，像有东西在里头拧着、搅着。
　　
　　一阵闷钝的重击撞得她透不过气，接着又是无数细小的抽搐，在皮肉底下不停地收紧、松开。
　　
　　病房里死寂一片。邻床老人悠长的呼吸，陪护们起伏的鼾声，在寂静里显得格外响，衬得她自己那份煎熬更加难熬。
　　
　　王秀莲死死咬住下唇，想撑起这具不听使唤的身子。腿脚却软得像棉花，使不上一点劲。
　　
　　腰后猛地一阵钻心的刺痛，她闷哼一声，重重跌回冰冷的床单。
　　
　　肚子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感觉变成了汹涌的急流，眼看就要冲破闸门。
　　
　　恐慌一下子堵住了喉咙，她手指在床沿胡乱摸索，终于找到了自己唯一的指望——护士铃。
　　
　　她使劲按下去，一下，又一下，按得又急又快。
　　
　　门轴轻轻一响，夜班护士的身影被走廊的光映进来，白大褂的边沿有点发亮。
　　
　　“阿姨？有哪里不舒服么？”声音轻轻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快！快扶我去厕所！”颤抖的声音，显得王秀莲毫无力气不像前几天的命令，更像是哀求。
　　
　　护士扫了一眼空着的陪护椅，小心地托起她的胳膊，“是要去厕所吗？我扶您。”
　　
　　脚尖刚沾地，还没站稳——
　　
　　“噗——！！！”
　　
　　一声响亮、毫无遮掩的排气声，猛地撕破了病房的宁静。
　　
　　王秀莲脸上腾地一热，羞臊的念头刚冒头——
　　
　　一股温热的东西，完全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大腿内侧直往下淌，瞬间就浸透了薄薄的病号裤，滴滴答答落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洇开一小滩湿迹。
　　
　　那液体带着自己的体温，还有一股浓重的、酸腐的异味，在空气里迅速散开。
　　
　　“啪嗒！啪嗒～”
　　
　　楼道里的声控灯都被这屁响声惊醒，与灯光一起醒过来的还有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和陪护。
　　
　　灯光一下子泼洒下来，正好清清楚楚地照在地板上那滩湿漉漉的污迹，也照见了王秀莲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那股气味，像无数根细小的针，飞快地扎满了病房的每个角落，钻进刚被惊醒的人的鼻子里。
　　
　　捂嘴的动作，惊慌交换的眼神如同鞭子，狠狠抽打在她尊严上。
　　
　　“快……快扶我去……”
　　
　　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
　　
　　护士连忙架住她，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卫生间挪。
　　
　　她的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步都走得格外的难。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有人低声抱怨，有人慌忙避开，脚步声杂乱地退向走廊。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让她恨不得立刻消失。
　　
　　“滚！都出去！！”她猛地甩开护士的手，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眼泪终于决堤，混着冷汗滚落，咸涩得发苦。
　　
　　护士看着地上蔓延的水渍，脸色变了变，转身快速去叫醒夜班医生。
　　
　　王秀莲几乎是扑进卫生间的，她跌坐在马桶上，全身的力气一下子泄了个干净。
　　
　　“噗——轰！！”
　　
　　一声闷响炸开，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昏黄的光从门缝底下漏进来，照在她惨白的脸上。
　　
　　其他病房里的病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纷纷起来观察情况。
　　
　　紧接着，是山洪暴发般的倾泻。
　　
　　她死死抓住马桶边缘，听着那震耳欲聋的水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胃里翻江倒海，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掏空。
　　
　　每一阵绞痛都让她更加绝望，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只剩下无法控制的狼狈和羞耻。
　　
　　值班医生和护士打开病房灯看到满屋子的狼藉真的嘎巴一下想死在这里，进去看到全身颤抖，满头大汗的王秀莲，医生快速呼叫外援，开始准备补钾和止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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