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皇上因何这般折辱于我?【求月票】
第二百零五章 皇上因何这般折辱于我?【求月票】 (第2/2页)“什么?”
鄢懋卿闻言又是一怔。
这又是什么情况?
张佐离开之前还在与他玩文字游戏,争一个詹事府与司礼监孰上孰下的问题。
如今到了抄家之事上却又忽然主动让给詹事府主导,司礼监甘愿在旁配合,还全力配合,这究竟是何道理?
难道张佐会不清楚,司礼监一旦在这件事上如此让步,让外人前去主持抄家内官,在外界眼中就等于向詹事府低了头、服了软么?
所以张佐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严世蕃亦是先面露疑色,随即惊喜的望向鄢懋卿:
“小姨夫,我就知道你心中自有乾坤!”
“不过你究竟是如何办到的,竟能让司礼监这么快便甘拜下风?”
……
都察院。
“总宪,你说皇上这回究竟是什么意思?!”
曾铣刚从宫里复命回来,便带着满心的愤懑闯进了左都御史王廷相的值房,大为光火的道,
“我此前奉命巡按辽东,平定辽阳、广宁兵变,一日之内擒获贼首,皇上若要派兵前往山西剿灭白莲教,试问有谁比我更适合堪此重任?”
“可皇上这回竟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拜做主将,反倒命我在后方为其运送粮草军资,这究竟是何道理?”
曾铣如今的官职是右佥都御史,是都察院内的第六把手。
前些日子他奉命巡抚山东,也是以都察院的名义兼任,如今回来复了命,自然也该回都察院报道。
“子重,你说的这个后生是现如今的太子詹事鄢懋卿吧?”
王廷相却并未感到意外,反倒饶有兴致的问道。
曾铣寻了个椅子大喇喇的坐下,却又身子微微前倾,开口问道:
“此事总宪早就知道了?”
“老夫只听说詹事府领了前往山西剿灭白莲教的事情,最近正在京城加紧练兵。”
王廷相笑了笑,不紧不慢的道,
“至于皇上让你去给鄢懋卿运送粮草军资的事,则是才从你口中得知。”
“现在知道也不迟,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我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因何这般折辱于我?”
曾铣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大口猛灌下去,却依旧未能剿灭胸中的光火,颇为不忿的说道。
“稍安勿躁,老夫这里有一些真话,还有一些假话,你想先听真话还是假话?”
王廷相则依旧是一脸的笑意,靠在椅背上捋须问道。
“总宪,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与下官打马虎眼?”
曾铣虽然心中不解,口中发了一句牢骚,但嘴上却立刻做出了选择,
“要不先听假话?”
“你现在口中所说,心中所想,皆是老夫要说的假话。”
王廷相像个老顽童一般,笑出了一脸褶子。
“……”
曾铣心中一闷,很想给这张正在贱笑的老脸来上一拳。
却又忽然察觉有些时日未见,这位老上司的性子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至少以前王廷相笑的没有这么贱,也很少这般与下属说笑,相反还总是一副苦大仇深、杞人忧天的模样,稍微靠近他便能感受到一阵压抑。
“那真话又是什么?”
曾铣略微适应了片刻,又开口问道。
“真话便是皇上如此决定,自然有皇上的道理,而这个在你看来毛都没长齐的后生,也绝没有你想的那般不堪。”
王廷相终于收敛起了笑容,正色说道,
“老夫常对人说,天地万物即是一气所生,元自一炁也,而又天地万物无非是炁。”
“故而粗心有粗气,冷心有冷气,细微心有细微气,浊气能令心浊,躁气能令心躁,正气能令心泰然。”
“人亦各有其气,气不同则人不同。”
“然此人身上却有一股老夫从未见过的气,亦正亦邪,似奸似忠,若浊若清,老夫既看不透,也辨不明,细细体会却又顿觉神清气爽,清新脱俗。”
“老夫知道,此刻老夫与你说再多,你恐怕也听不进去。”
“因此老夫现在只打算告诉你三件事,你先记在心里,日后见了他再慢慢体会便是。”
“其一,这后生是唯一一个敢当着老夫的面,直言向皇上大进谗言,欲害老夫诛族抄家的人。”
“其二,这后生是唯一一个能令京城四大国公主动清退所得不义之财,自觉前往北镇抚司自首领罪的人。”
“其三,这后生是唯一一个可使夏言感叹后生可畏,不再眷恋内阁首辅之位,甘愿回乡颐养天年的人。”
“你且自问能否办到这三件事,若办不到,皇上又怎是折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