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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3】仁慈的屠戮

第一幕【3】仁慈的屠戮 (第1/2页)

第一幕【3】
  
  2018年12月12日下午四点M市MY中学
  
  操场边缘的枯草地上,木溪文以手支颐仰望苍穹。流云掠过他瞳孔时,平凡人生的画卷在脑际徐徐铺展——若不曾背负龙血宿命,此刻他该哼着歌在长廊游荡,该将试卷折成白鸽投向人工湖的涟漪,该在转角邂逅少女飞扬的裙摆。这些唾手可得的青春碎片,于他却是硝烟间隙偷尝的蜜糖。
  
  他幻想着平行时空的自己:
  
  四岁的掌心攥紧彩虹糖纸,以为甜味是宇宙真理;
  
  七岁时同桌奖状的金边灼痛眼眸,荣誉化作幼小心灵的神坛;
  
  十一岁的暑假在槐荫下流淌,蝉鸣织就永恒的薄纱;
  
  十五岁重点中学录取书的重量,压弯少年单薄的肩胛;
  
  十七岁教室穿堂风里,前排女生发梢荡起的弧线,在心头种下隐秘的荆棘;
  
  十八岁大学通知书如钥匙,开启名为未来的青铜门;
  
  二十二岁西装革履踏入人海,稳定薪金成为新纪元的图腾;
  
  二十五岁婚礼宴席间,初恋的幽灵在酒杯倒影里微笑,而新娘的戒指已圈住命定轨道;
  
  二十七岁产房外的踱步,将男人钉成时间祭坛的雕塑;
  
  三十三岁按揭合同如铁枷,数字的鞭痕烙在脊梁;
  
  三十八岁父亲首次征询意见时,权杖交接的钟声在血脉中鸣响;
  
  四十六岁儿子远去的背影,在夕照里拉成绵长的休止符;
  
  五十岁体检单的红色警讯,像迟到的战书插进中年战场;
  
  五十二岁婚礼进行曲中,儿子的笑靥覆盖了所有遗憾;
  
  五十五岁追逐孙儿的蹒跚脚步,大地在脚下开满棉花;
  
  六十岁合葬父母的墓碑前,往昔唠叨化作碑文烫金;
  
  七十四岁亡妻照片在窗台积灰,空碗筷在餐桌列队;
  
  七十八岁消毒水气息里,他开始拆解人生的榫卯——遗嘱要薄过病历纸,别让白发人抬棺,莫误孙辈前程。
  
  最终黑暗温柔合拢眼帘。
  
  草叶突然刺痛掌心,木溪文缩回按在冻土上的手。远处足球队的欢呼刺破幻梦,他掸落裤管草屑起身,制服的正义联盟徽章在夕阳下泛起血色的光斑。
  
  枯草在雅轩落座时发出细碎哀鸣。“溪文君神游何方?“她曲起的膝盖抵着校服裙褶。
  
  木溪文瞳孔重新聚焦:“昨日你不是应了学生会长的学约?“
  
  记忆闪回昨日的林荫道。穿格兰式校服的少年像株挺拔的白桦,捧着书本的手指关节发白:“雅轩同学...明日多功能教室...“他未尽的话语被风揉碎。雅轩忽然揪住木溪文的袖口:“该赴约否?“
  
  “心之所向,何须问我。“木溪文袖管掠过带刺的蔷薇丛。
  
  少女颊边飞起薄怒的霞色:“我可是专属于你的友人啊!“她眼底晃动着隐秘的期待——多盼望他能斩断这邀约。
  
  “求学问道自是正途。“少年耸肩时扬起的衣摆,扫落了枝头最后一片枯叶。
  
  此刻夕阳将两人的影子烙在草地上,拉长得如同命运的判词。雅轩忽然抓起枯草掷向他:“榆木脑袋!“草茎散落在他棉衣褶皱里,像被碾碎的星河。
  
  学生会会长僵立在暮色中,如同被美杜莎凝视的石像。他不解明珠为何总缀于顽石之侧——那臃肿身躯与杀人履历构成的矛盾体,竟能独占女神的晨昏。流言蜚语如荆棘缠绕心脏时,他总在深夜咀嚼那句市井俚语:玉盘珍馐终落豕食之槽。此刻却只敢在喉间滚动无声的诅咒。
  
  “学约自当赴。“雅轩应允时眼波如淬毒的箭,尽数钉在木溪文身上。少年浑然未觉地腹诽:邀约本是双向之事,何故迁怒旁观者?
  
  “且慢,“雅轩裙摆扫过枯草,洇开圈圈涟漪,“我原想...“颊边浮起朝霞般的红晕,“独坐荒原的孤狼,总需暖巢歇脚。“
  
  “早言习惯独行。“木溪文捻碎草茎的动作,像在拂去铠甲上的血痂。
  
  少女忽然揪住衣襟:“可我是你唯一的锚啊!“尾音带着海潮般的震颤。她凝望草坪上茕茕孑立的剪影,鼻腔蓦然涌起酸涩。
  
  “无碍?“木溪文捕捉到她睫毛的湿意。
  
  “风沙迷眼罢了。“她仰头逼退水光。
  
  “有你为友实属幸事。“少年忽然绽开暖阳般的笑靥,“烹得佳肴,怀瑾握瑜,纵使...“他抚过曾被掌掴的脸颊,“偶现利爪亦不失可爱。“
  
  “这算...告白?“细语被风卷至他耳畔。
  
  “何出此言?“
  
  “方才的剖白...“
  
  “肺腑之言岂能曲解。“木溪文摆手荡开暧昧的蛛网。
  
  绯色霎时漫至雅轩颈间:“纵使你剖白心迹,我也...“狠话未竟,木溪文突然击掌朗笑:“依我看会长待你甚殷!他日若执玫瑰而来,我定击缶而歌——“他模仿着婚礼司仪的咏叹调,“缔结良缘!“
  
  雅轩舌尖轻吐如嗔怒的蛇信:“书山有路勤为径!“却在心底默诵未完的判词:除你之外,皆非吾乡。
  
  “真乃学海明珠!“木溪文拇指如旗杆竖起,“然则少年情愫最是澄澈,若遇倾心之人,何妨一试?“他忽然敛容正色,“情爱本是双生藤,共攀书山反添力。'早恋'此等东康特产,实乃人性根基的毒蚀——“
  
  暮色在他瞳孔里熔成金液:“将人类本源的悸动污名化为洪水猛兽,恰是愚者推诿教化之责的幌子。情欲如春草勃发,若不以清渠疏导,终将在心灵荒原滋长成自我绞杀的荆棘。“
  
  雅轩掌心相击如惊鸟振翅:“此论若传于幽会鸳鸯耳中,当奉你为月老再世。“
  
  “情爱本是双刃剑,“木溪文笑纹里荡开哲思涟漪,“需持辩证之眼观之。“
  
  “可世人皆道爱情已沦为市侩的筹码。“少女托腮凝望。
  
  “功利浇灌不出情花!“少年霍然起身,衣摆惊起草屑纷飞,“市侩交易不过露水姻缘。真爱如野火焚原——盲目、炽烈、超越计量。它赋予荒芜人生以神启:与命定之人相守,便是尘世至福。“他忽指向钟楼,“该赴你的知识圣殿了。“
  
  “榆木铸的魂!“雅轩目送他臃肿身影没入人群,菱唇微噙,“心之所系就在眼前,偏作不见。“晚风卷走这声轻嗔,如同卷走一瓣未及绽放的樱。
  
  2018年12月22日上午九点MY市MY中学
  
  冬阳熔金般泼洒在塑胶跑道上,木溪文褪去棉衣的臃肿躯体在厚重冬装的人潮中格外刺目。汗珠沿他棕褐色的后颈滑落时,不远处女生的私语如针尖刺入耳膜:
  
  “雅轩的绯闻屠夫...“
  
  “为救人染血的英雄呢。“
  
  脂粉厚重的少女从鼻腔哼出冷笑:“这般形貌,怕是连生殖能力都...“吃吃的讥笑如毒藤缠绕,“女神怕是无福消受。“
  
  木溪文眼底掠过阴翳。生育能力的污蔑令他腹诽:何不亲身验看?那讥嘲者不过金玉其外的造粪机器——“paskudiak“(意第绪语:秽物)!他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比起初中时那些毒舌,这些流言不过蚊蚋嗡鸣。
  
  空教室的尘埃在光束中起舞。他刚合拢褪色的绒布窗帘,右耳传来蜂鸣。指尖轻触耳廓,幽蓝全息影像如幽灵显形——虚拟偶像般精致的少女悬浮半空:“队长,驻地球联合组织特派员请求接入。“
  
  这名为兮若的智能体,其意识星河散落在正义联盟的钢铁脉络中。星舰阵列承载着她的意识副本,而真正的神经中枢高悬于故乡上空一万五千米的“光军之城“。此刻她无机质的声音切开寂静:“通讯协议就绪。“
  
  “接通。“木溪文瞳孔倒映着数据流,校服短袖下的肌肉倏然绷紧如临战状态。
  
  全息影像中浮现出典型的德塞人轮廓——高耸的鼻梁与深邃眼窝构成日耳曼式的冷峻。弗莱克·卡尔额角渗着汗珠,碧色瞳孔里翻涌着焦虑的暗流:“队长,地球和平联合组织人权事务最高理事会的利剑已出鞘,他们要求即刻与您对话!“
  
  木溪文的眉骨拧出刀刻般的沟壑。那些裹着西装革履的豺狼,总以国际法庭为猎网,试图绞杀正义联盟染血的锋芒。他太熟悉这套把戏——某些大国在幕后牵动提线,妄图折断他手中的屠刀。可那些被毒枭剥皮削骨的孩童,被****炸成碎片的家庭,难道不比这些伪善者的唾沫更值得关注?
  
  “让他滚。“三个字裹着冰碴砸向虚拟屏。
  
  卡尔喉结艰难地滚动:“此次他们携着斩首令而来...“话音未落,木溪文的瞳孔已缩成爬行类般的竖线。废弃教室的尘埃在光束中狂舞,窗外体育课的喧闹骤然遥远。他指节按得发白,仿佛攥着某个政客的咽喉。
  
  卡尔二十六岁便摘下奥斯尔国立大学法学王冠,旋即被正义联盟的密网捕获。签署灵魂契约后,他化身联盟安插在地球和平联合组织的中枢神经。这位深谙斡旋之道的特派员,对青铜时代遗落的儒家精粹奉若圭臬——孔子“执两用中“的智慧,被他锻造成穿梭外交迷宫的阿里阿德涅之线。昔年他周旋于星条旗与双头鹰的夹缝时,连联合组织**都要在圆桌旁为他预留尊位。
  
  然而新队长染血的权杖击碎了平衡。当木溪文以激光剑代替外交辞令,卡尔精心编织的关系网便开始崩裂。人权事务会的声讨浪潮中,他每日在听证会上舌 战群儒,辩护词里却暗藏北罗铁腕领袖的箴言:“宽宥权柄属诸神,吾辈职责惟引渡。“这悖论如荆棘缠绕心脏——他必须为那些斩首行动辩护,尽管每夜入梦时,毒枭焚烧儿童尸堆的黑烟仍在鼻腔萦绕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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