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老仆秘语,遗体异状
第七章:老仆秘语,遗体异状 (第2/2页)“不必了。”刘芸绣没接那块糕点,语气冷淡,“我不饿。管家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我想歇会儿。”
刘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却也不敢多留,讪讪地说:“那大小姐好好歇着,小的告退。”他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意有所指地说:“大小姐,有些事,知道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老夫人也是为您好。”
刘芸绣没理他,等他走后,才拿起那块桂花糕,放在鼻尖闻了闻。糕点里掺了些安神的药材,量不大,吃了不会伤身,却会让人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看来老夫人是不想让她再查下去了。
她将桂花糕扔进垃圾桶,眼神冷冽。想让她住手?不可能。刘承业是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他的冤屈,她必须查清。
傍晚时分,春桃端来晚饭,压低声音说:“小姐,刚才我去厨房,听到刘管家跟王婆子说话,说‘老东西嘴巴不严,得盯紧点’,好像是在说刘伯。”
“我知道了。”刘芸绣点点头,“你去把这壶酒送到刘伯房里,就说是我赏他的。”她指的是桌上那壶还没开封的女儿红,是原主生辰时留下的。
春桃虽然疑惑,却还是听话地去了。刘芸绣知道,刘忠白天肯定还有话没说完,刘福的出现让他不敢多说,晚上或许能找到机会。
果然,亥时左右,刘芸绣正坐在灯下研究那丝暗红色碎屑,窗外传来轻轻的叩击声。她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看到刘忠正躲在树影里,朝她比划着“书房”的口型。
刘芸绣心中一动,点了点头。她换上夜行衣,悄悄从后窗翻出去,借着月光的掩护,绕到刘忠的住处——一间位于府西北角的小杂院。
杂院里堆满了杂物,刘忠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那壶女儿红,却没喝,只是不停地摩挲着酒壶。看到刘芸绣进来,他连忙站起身,将她拉进屋里。
“小姐,您可得当心。”刘忠关上门,声音压得极低,“刘福那狗东西是怀王府的人,老夫人被他蒙在鼓里还不知道!今天我跟您说的那些事,要是被他听去,咱们都得遭殃!”
“我知道。”刘芸绣示意他坐下,“刘伯,白天你没说完的话,接着说吧。开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刘忠灌了一大口酒,似乎是壮了胆子,脸上泛起红晕:“周管家他们走后,老奴趁没人,偷偷掀开棺材一角看了一眼……”他的声音开始发颤,“将军的脸是青紫色的,七窍里都有血痂,嘴角还残留着白沫……那根本不是力竭战死的样子,是……是中毒死的啊!”
中毒!刘芸绣的心沉到了谷底,所有的猜测都得到了证实。刘承业确实是被人毒死的!
“我当时就想喊出来,可刘福就在外面守着,我不敢。”刘忠的眼泪流了下来,滴在浑浊的酒里,“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我却连他是怎么死的都不敢说,我对不起将军啊!”
“刘伯,这不怪你。”刘芸绣扶住他的肩膀,“你能告诉我这些,已经帮了我大忙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不对劲的地方?比如……有没有人在父亲出征前去过他的书房?或者父亲有没有带什么特别的东西?”
刘忠抹了把眼泪,皱着眉仔细回忆:“出征前一晚,将军在书房待了一夜,好像在写什么东西,老奴送夜宵过去时,见他把一个铁盒子锁进了书架的暗格里。那盒子不大,看着挺沉的,将军还特意叮嘱老奴‘任何人都不能进书房’。”
“铁盒子?”刘芸绣眼睛一亮,“什么样的铁盒子?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刘忠摇摇头,“将军没说。不过老奴猜,里面肯定是重要的东西,不然他不会那么慎重。”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将军下葬后没几天,我去书房打扫,见书架上的《孙子兵法》被动过,那本是将军常看的,一直放在最里面,那天却摆在最外面,书脊上还有道新划痕。”
《孙子兵法》?暗格?刘芸绣的心跳再次加速。刘承业很可能在死前留下了证据,就藏在书房的暗格里!而那本被动过的《孙子兵法》,说不定就是打开暗格的关键。
“刘伯,谢谢你。”她站起身,“这些事,千万不能再对任何人说,包括春桃。”
“老奴明白。”刘忠也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递给她,“这是书房的钥匙,将军生前给过我一把,说万一他出事,让我把书房看好。小姐要去,就拿着这个,夜里去更安全。”
刘芸绣接过钥匙,钥匙上还带着老仆的体温,沉甸甸的,像是承载着千斤重担。她握紧钥匙,郑重地说:“刘伯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还父亲一个清白。”
离开杂院时,月光正好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将军府寂静的回廊。刘芸绣望着远处那座紧闭的书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刘承业留下的铁盒子,很可能就是揭开真相的关键。无论里面装的是什么,她都必须拿到。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会退缩。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刘芸绣将钥匙紧紧攥在手心,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她知道,今夜注定无眠。而她与怀王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