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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点看书 > 人在靖康,开局唤醒赵云英灵 >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

第二十四章天下瞩目(六) (第1/2页)

李全武还在絮絮叨叨说着赵子龙的故事,石猛的憨笑混在风雪里,可李骁的耳朵里,却响起了另一种声音,是金戈相击的脆响,是战马喷鼻的嘶鸣,是千军万马踏过的轰鸣。
  
  他的视线模糊,眼前的雪山在旋转,雪粒子变成了飞溅的沙尘,耿固焦急的脸和石勇的惊呼声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面容,卧蚕眉,丹凤眼,白袍银枪,正勒马立于一座城头,望着城下黑压压的乱兵。
  
  “家乡…”
  
  陌生的声音在喉咙里涌动,却带着穿透骨髓的滚烫,“又要遭兵祸了吗…”
  
  那是光和七年(184)的冀州常山郡,他看见少年时的自己,站在常山郡的田埂上,黄巾军踏碎刚熟的麦浪,乡亲们的尸体被野狗拖走。
  
  “天下大乱,黄巾无道”,县尉招募乡勇的鼓声震得他心口发颤,他攥紧了那杆磨尖的木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杀贼,护家,让这乱世早一日平定,要让这乱世,再也吃不掉一个安稳的家。
  
  后来,他追随玄德公,跨过高山,渡过江河。
  
  长坂坡杀进杀出,怀里护着的不仅是孩子,身后更有百万曹兵,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这孩子,再尝一次家破人亡的滋味;汉水旁空营退敌,枪尖挑着的不仅是曹营的旗帜,更是对“兴复汉室,还于旧都”的执念。
  
  他以为,只要马不停蹄地杀下去,总能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可白帝城宫墙,先帝托孤的手在颤抖,他跪在地上,额头磕出血来:“臣定当竭尽所能,护佑大汉…”
  
  可最后...最后,他站在北伐的军帐里,鬓角已染了霜,五丈原的秋风吹冷了渭水,他站在空荡荡的营帐前,手里的龙胆枪重逾千斤。
  
  玄德公的理想、丞相的追求,他的夙愿,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天下依旧分裂,百姓依旧流离,这乱世,像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野火,烧了一辈子也没烧尽。
  
  他望着太行山外的常山,想着家乡的麦浪,终究是没能回去看看。
  
  乱世里一丝微弱的希望破灭了。
  
  “胡虏…又要踏我家乡…”
  
  当听到“金人要踏平常山”时,那股沉埋了近千年的执念,骤然就破了土,他没能护住汉末的乱世,难道还要看着异族的铁蹄,再踏碎一次家乡的麦浪?
  
  悲愤在他心底嘶吼,那声音带着河北汉子的厚重,带着久经沙场的沙哑,更带着撕心裂肺的痛,千年前,他为了平定乱世走出常山;千年后,竟要眼睁睁看着胡虏,将刀砍向故土的父老?
  
  手指猛地攥紧缰绳,指节发白。
  
  他的瞳孔里,映出的不再是云中山的风雪,而是长坂坡的血色残阳,是汉水的粼粼波光,是常山郡熟悉的田埂和炊烟。
  
  那是他魂牵梦萦的家乡,是他少年时立志要守护的地方,绝不能让胡人的铁蹄玷污!
  
  体内有团烈火猛地炸开,顺着血脉窜遍四肢百骸。
  
  那是属于不散执念的滚烫——是那个跨马提枪,在百万军中杀出血路的勇毅;是那个年逾七旬,仍要请战北伐的赤诚;是那个终其一生,都在为“平定乱世”四个字燃烧的赤魂。
  
  “呵……”一声轻笑从李骁嘴角溢出,带着无尽的苍凉。
  
  脑海中,千军万马奔腾的梦境与现实重叠,他猛地扯过甲胄披上,铁片碰撞的铿锵声惊得众人一怔。
  
  李全武瞪大眼睛,只见那纨绔弟子翻身上马,竟还牵了匹备用战马,那架势分明是要去拼命。
  
  “阿郎!你疯了吗?”老人的破锣嗓子都喊劈了。
  
  袁振海一把拽住缰绳:“李兄弟!留得青山在...”
  
  “青山埋战骨,落日染旌旗。风嘶铁甲冷,血热马蹄疾!”
  
  李骁放声大笑,枪尖挑开袁振海的手,他猛夹马腹,战马嘶鸣着冲了出去,雪沫在蹄下炸开三尺高。
  
  卢疯虎的双眼陡然放光:“他娘的!这才够劲!原来李家兄弟这么有种!我老卢跟了!”说着抢过两匹马追去。
  
  “你们真是...”老人骂咧咧地跃上马背,竟比年轻人还利索,袁振海臭骂一声“疯子”,也换马跟上!
  
  其余人再是想跟也没有战马了,无奈只能南撤。
  
  四骑八马在雪原上狂奔。陡然,苍凉的蜀地戏腔刺破寒风: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李全武的花白胡子沾满冰碴,唱腔却愈发高亢,“只见得~千军万马~血~浪~滚~~”
  
  卢疯虎闻言哈哈大笑,粗犷的晋腔随即如惊雷般炸响:“汾水咽啊~旌旗裂~”
  
  这是晋地流传数百年的《汾水谣》,唱的是当年大唐将士面对突厥的袭击,死守晋阳的壮烈史诗,“晋阳儿郎~骨如铁~”每个字都像从胸腔里迸出来的血块,在寒风中凝结成冰。
  
  四骑八马如离弦之箭,很快追上了正欲上马冲锋的孙翊所部。
  
  一百三十余骑见李骁等人竟折返杀回,先是一愣,随即被那交织的戏腔点燃了血性。孙翊驾马大笑:“李兄来得正好!且听我这陕西老腔!”
  
  他扯开嗓子,关西秦腔如黄钟大吕撞碎风雪:“金汤固啊~鬼神愁~”这是秦川流传的《出征谣》,“血染征袍~志未休~”
  
  李长武的蜀腔接得愈发苍凉:“剑门关~虽万里~忠魂夜夜~绕汉中~”
  
  百余人的唱腔在雪原上翻涌,竟压过了风雪声。
  
  此时金军大营已清晰可见,斜里在帐前掀帘而笑,对身边的夹谷吾里补道:“这群南人是唱着丧歌来送死的?”
  
  夹谷吾里补是一名世袭谋克,在灭辽大战中多次立下功劳,距离那猛安只差临门一脚。
  
  他抽出腰间弯刀,刃光映着他贪婪的眼:“正好!用他们的血染红我的猛安前程!”
  
  他骑上战马,身后数百名女真骑兵如黑潮般涌出军营,长弓在疾驰中拉成满月,箭簇在雪光下泛着死亡的冷芒。
  
  从高空俯瞰,两团移动的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靠拢,西边是李骁等人掀起的雪尘,东边是夹谷吾里补的女真骑兵,像股翻滚的黑潮。
  
  风雪在他们之间撕扯,却挡不住那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两块烧红的烙铁即将在冰原上碰撞出滔天火光。
  
  城头上的惊呼声刚起就被金铁交鸣声淹没。
  
  “少将军!援军!是援军!”满脸血污的厢兵指着北方,眼里迸出狂喜的光。
  
  王荀提着染血的长戈,眯眼望了片刻,一脚踹在垛口上,冻土簌簌往下掉:“恁个狗屁!那点人塞牙缝都不够!”
  
  他的吼声震得旁边的民夫一哆嗦,“金狗又爬云梯了!还不把滚木推下去!”长戈挥出的弧线划破寒风,正劈在一个刚露头的义胜军脸上。
  
  那义胜军惨叫着坠下云梯,尸体撞在下面同伴的头上,两人一起摔进尸堆里。
  
  王荀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转身扛起一根碗口粗的滚木,吼道:“咱们就是根骨头!断了也得扎进金狗喉咙里!”
  
  城下的耿守忠被这声吼惊得抬头,眼角的余光瞥见北方的异动。
  
  亲信趴在雪地里,哆嗦着拽他的裤腿:“大哥,他们好像真有援军……要不咱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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