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秘境之战
第三章秘境之战 (第1/2页)周世安望着高台悬浮的半块太虚令,指腹反复摩挲胸口玉佩——玉面温凉,母亲虚影消散前那句“以血为引,启我遗志”的低语,仍在耳畔萦绕。小白方才说,这令符需圣女血脉方能唤醒,而他体内流着母亲的血,掌心还凝着未散的太虚仙气,这是他唯一能靠近真相的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齿尖轻轻咬住食指指腹,稍一用力,尖锐的痛感便顺着指尖蔓延。一滴精血缓缓渗出,因混着仙气,竟泛着细碎的金芒,像坠在指尖的星子。他抬手悬在太虚令上方,看着那滴血珠在气流中微微颤动,最终稳稳落下——不是仓促的滴落,而是带着他对母亲的执念,缓缓坠向令符裂缝。
金色血珠触到太虚令的瞬间,骤然被符文吸附。它顺着裂缝蜿蜒游走,像一条小金蛇,将干涸的纹路逐一浸润。下一秒,令符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裂缝处“咔嚓”迸裂,九道血色闪电猛地窜出,赤亮如烧红的烙铁,直撞殿顶的“太虚万道图”。
“轰隆——”
闪电撞碎星图的刹那,整座主殿如遭重击。殿内的白色柱子剧烈震颤,柱身刻着的金色功法口诀都跟着闪烁,檐角铜铃发出刺耳的脆响,殿外传来玉石崩裂的轰鸣。周世安转头望去,秘境深处数百座白玉台正逐一坍塌——玉片坠落时未及触地,竟在半空凝成黑袍虚影:袍角绣着幽冥教的骷髅纹,手中弯刀还滴着暗红血珠,魔气像黑雾般裹着他们,正是当年玉镜残影里,将母亲围在神魔战场的那群魔修!
“是幽冥教残魂!”小白扑棱着翅膀躲到他肩头,红宝石眼睛因恐惧缩成圆点,“他们用白玉台的灵气封了残魂百年,就等你激活令符,借仙气凝形复活!”
话音未落,九道虚影骤然凝实。黑色雾气褪去,露出黑袍下苍白如纸的皮肤,皮下暗红魔纹如活物般蠕动。为首者身形高大,黑袍领口绣着金丝骷髅,指节粗大的手里,握着一根丈许长的骨鞭——鞭身由数节灰白色兽骨拼接,接缝处缠着缕缕银白色发丝,发丝泛着暗沉的黑芒,凑近便能闻到太虚仙气被灼烧后的焦糊味,混着陈年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些发丝......”小白突然尖声惊呼,翅膀抖得厉害,“是圣女大人的!她当年最爱用桃花露养发,发丝里总带着淡香,可现在......被九幽魔火炼得只剩魔气了!”
为首魔修似是听见这话,黑雾笼罩的脸(竟无半分五官,只两点猩红光点在黑雾中闪烁)猛地转向小白。他手腕一甩,骨鞭如毒蛇般窜出,鞭梢那颗拳头大的骷髅头骤然睁眼——眼窝中喷出浓黑雾气,雾气在半空迅速凝成九道小臂粗的锁链,链节是暗黑色的骨片,末端带着三寸长的倒钩,寒光凛冽,瞬间封锁了周世安前后左右的所有退路,连头顶都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黑网。
“虚无体周世安,交出太虚令绕你不死”魔修的声音像生锈铁器在石上摩擦,每一个字都裹着凶残,“当年圣女抱着最后一块令符,跪在我面前求我时,也像你现在这样,以为能护住什么——结果呢?太虚宗还不是成了焦土!”
周世安闭嘴不言,立刻运转《九转玄天诀》,太虚仙气在体表凝成半透明的金色护盾。可黑锁链撞来的瞬间,“滋滋”声刺耳至极——护盾表面竟被魔气蚀出蜂窝状的缺口,黑色雾气顺着缺口往里渗,落在皮肤上,像滚烫的烙铁划过,疼得他指尖发麻。他骤缩的瞳孔死死盯着骨鞭:那些银白发丝随鞭身挥动,每泛一次黑芒,他体内的仙气就滞涩一分,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黑针,在经脉里扎刺。
“圣女发丝本是能净化魔气的至宝!”小白急得在他肩头转圈,“可幽冥教用九幽魔火炼了数年,把里面仙气几乎全转成了魔气,就是算准你会用太虚仙气防御!这是陷阱!”
这厢话音刚落,九名魔修已呈圆形散开。他们双脚在地面一跺,暗红色魔纹从脚底蔓延,迅速连成一个巨大的法阵。接着,他们同时握住骨鞭两端,黑色魔气从鞭身涌出,在半空交织成一张血色罗网——罗网的每个节点都嵌着一个迷你骷髅虚影,骷髅嘴中喷出的魔气,带着化神境的威压,像沉重的铁罩,将周世安死死扣在下方。
“是九幽冥魔阵!”小白的声音带着哭腔,“这阵法会吸食灵气,你越挣扎,罗网收得越紧,最后会被吸干灵气,变成魔傀!”
周世安刚要侧身避开罗网的重压,脚下地面突然“咔嚓”裂开。数百只漆黑的魔手从裂缝中伸出,每只手都戴着一枚青色储物戒——戒面刻着纯阳观的太极纹,正是当初大师兄“赠予”他、后来他察觉不对劲,留在主殿角落的那枚!魔手的指甲泛着青黑,像铁钳般攥住他的脚踝,力道大得几乎要掐碎骨头,将他牢牢钉在原地。
“还想动?”为首魔修低笑,笑声里满是嘲讽,“你以为学了两句圣女的太虚剑诀,就能赢我们?当年我们杀她时,她的剑诀比你熟练百倍!”
周世安心头一沉,却没乱了阵脚。他双手迅速结出剑诀印诀,体内仙气疯狂涌向掌心,九道银白剑气冲天而起,剑身上还缠着细碎的星芒,直刺血色罗网。可剑气刚至半空,就被那些魔手死死抓住——黑色魔气顺着剑气迅速蔓延,银白剑气像被墨染的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最后只剩一缕青烟,散在空气中。
“没用的。”魔修缓缓走近,黑雾中的猩红光点愈发亮,“你体内的太虚令,早在你踏入秘境时,就被我们下了咒。现在,它就是你的催命符!”
眩晕感突然袭来,周世安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见魔修们的眼睛里,自己的倒影竟变成了一尊浑身是血的魔尊——魔尊手握完整的太虚令,脚下踩着太虚宗弟子的骸骨,身后是燃烧的藏经阁。更让他心惊的是,胸口的半块太虚令突然震颤,从中间裂开,分成九小块,像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着,逐一飞入九名魔修的黑袍中。
“没了太虚令,你就是待宰的羔羊。”魔修停下脚步,骨鞭的鞭梢轻轻搭在周世安的肩头,寒意顺着布料渗入皮肤,“想知道你母亲最后说了什么吗?她抱着我的腿,说‘放过孩子们’,声音软得像棉花——可我偏要当着她的面,把太虚宗弟子一个个炼成魔傀。”
愤怒像野火般烧遍全身,周世安的呼吸骤然粗重。他想起母亲虚影温柔的眼神,想起玉镜里她被魔修围在中间、却仍护着弟子的模样,理智在怒火中渐渐模糊——这正是魔修要的破绽。
“就是现在!”
魔修眼中的猩红骤然亮得刺眼,骨鞭的鞭梢突然变得锋利如匕首,泛着黑芒,猛地刺入周世安的心脏!
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传来。相反,一股清凉的气流顺着伤口涌入,像春日的溪水,冲刷着体内紊乱的仙气。周世安低头望去,只见刺入心脏的骨鞭上,那些银白色的发丝正脱离鞭身,像有了生命般,顺着伤口钻进他的经脉——每一根发丝都在吸食魔修注入的魔气,发出细微的“滋滋”声,魔气被吸食后,发丝竟重新泛出淡淡的银白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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