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我的赤练神掌呢!
35、我的赤练神掌呢! (第2/2页)随着功法的运转……
李莫愁渐渐物我两忘,一股清凉气息,自丹田升起,于经脉中缓缓流淌。
没过多久。
李莫愁倏地神色微动,但很快便又平复下去。
可很快,她便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猛地睁开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初时察觉体内脏腑间纠缠的那股阴毒真气已无影无踪,她还以为是错觉。
可反复运功探查后,却发现它们竟真的全都不见了。
那阴毒真气是欧阳锋那疯子怕她逃跑,打入她体内的。
但每隔数月都会帮她缓解一次,免得她脏腑真的被侵蚀。
领悟赤练神掌后,发现自己竟可以一点点地将那阴毒真气吸噬至掌心,加以炼化。
于是,她找到机会后,终于逃脱了出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前段时间在河南一处道观借宿时,杀了两个、并伤了几个色欲熏心的太乙弟子。
不料正率门人南下的郝大通,也来那里借宿。
双方正巧撞上。
全真、太乙、大道,这北方道门三教同气连枝。
几个太乙弟子恶人先告状,而郝大通也是不问青红皂白,要将她拿下,带回终南山。
于是她一路南逃,郝大通一路南追,不知不觉便来到了这江南嘉兴。
这一路之上,她根本没时间化解体内的阴毒真气,又连番与郝大通等人交手。
最终导致那阴毒真气造成的内伤越来越严重。
昨夜她故布疑阵,混入凶徒匪类汇聚的胡府,便是想要彻底摆脱那群全真道士。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还是撞上了。
接下来又一通追逐打斗,那阴毒真气便再也压制不住。
李莫愁仔细回想。
昨夜正是因为这阴毒真气在体内肆虐,她才昏厥过去。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她昏厥期间,有人帮她化解了这最大的隐患。
“是他!”
李莫愁脑中闪过那道修长挺拔、风采卓绝的身影。
原道他只是疗治了自己的外伤,可却不料他竟将自己的内伤也一并疗治了。
体内两股外来真气,一道是郝大通的。
昨夜受了他一掌,有所残留,但那真气中正平和,短时间内不理会也无事。
只要她能恢复,便可轻松驱散化解。
但欧阳锋的那股阴毒真气,却是她的心腹之患。
这大患,她逃离时尚有信心凭借赤练神掌消除。
但被郝大通一折腾,又耽搁了这么久,想要除去,不知要多耗费多少功夫。
哪怕最终成功,脏腑间怕也会留下难以弥合的暗伤。
可如今,不仅两股真气尽皆被驱除,甚至连经脉中的种种暗伤,也有所消弭。
李莫愁怔怔坐在榻上,一时心乱如麻。
一边是清白之躯受污之辱,一边是救她性命、解她顽疾之恩。
这恩怨纠葛,竟是让她有些理不清了。
“罢了,罢了。”
许久过后,李莫愁才狠一咬牙,呢喃道,“秦渊,若你日后,真对贫道无有恶念。”
“那昨夜之事,贫道便权当没有发生过。”
这决定一下,李莫愁莫名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再次平心静气,运转“素女静心诀”。
数十息过后。
“我的赤练神掌呢?”
李莫愁却是再次睁开眸子,不可思议地垂眸看着自己白皙秀美的双掌。
她的赤练神掌,是从《五毒秘传》中所悟。
为了修炼这门功夫,她吃过无数苦头。
譬如不断服食微量毒药令躯体产生耐受之力,再将双手浸泡于毒液之中淬炼。
而后又冒着被毒药反噬的巨大风险,蓄毒于双掌。
再经过无数次胆战心惊的尝试,才终于达到了以阴劲催毒、化毒为掌的效果。
至此,赤练神掌,终于小成。
可现在,双掌蓄养的毒素,竟已荡然无存,仿佛从未修炼过这门功夫一般。
这门毒功能练成,有极大的偶然性。
即便她重新修炼,也不敢保证自己就真的能再次成功。
脑中回想着秦渊无视剧毒、双手揉搓冰魄银针的画面,李莫愁知道,有能力、有机会干这事的除了她,不会有旁人。
“秦渊,又是你!”
李莫愁猛地从榻上站起,胸口剧烈起伏,面庞胀得通红,眼中怒火似要喷薄而出。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不再纠结昨夜之事,便获知苦心修炼的“赤练神掌”已被废去。
此时心中之愤恨,已是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秦渊,我必杀你!”
“我必杀你!”
“……”
李莫愁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抓起长剑毫无章法地对着身前空气劈砍削刺。
仿佛那里站着的便是秦渊。
足足几十下,李莫愁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把长剑一丢,颓然坐回床榻。
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掌,突然觉得方才的发泄,着实幼稚得可笑。
以自己目前的情况,拿什么去杀秦渊?
必须修炼,尽快恢复功力。
只有自身强大起来,才有可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做到一击必杀。
李莫愁重新盘腿做好,刻意不再去想秦渊,不再去想那赤练神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运转“素女静心诀”。
不知过了多久,沉浸于修炼之中的李莫愁,突然被一阵孩童的呼喝声惊醒。
“回来了?”
李莫愁心中一动。
那股怒火又在胸中窜起,却还是强压住了马上冲出去找秦渊算账的冲动。
轻吸口气,起身来到窗前,往外望了过去。
便见院墙边,一个壮实的小男孩正拿着把奇形怪状的水枪,对着墙头的积雪在滋水。
口中biubiu不停,一枪一个小坑洞,玩得不亦乐乎。
“过儿,莫要顽皮了。”
一个轻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是你爹爹给你改的玩具,仔细别弄坏了。”
“娘亲,过儿会小心的。”
小男孩乖巧地应了一声,抱着水枪往后院跑去。
他从窗前不远处一冲而过的瞬间,李莫愁倏地面色微变。
她突然发现,那哪是什么水枪,分明是昨夜那潇湘子的武器,哭丧棒。
如果潇湘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气得诈尸还魂。
不过,让李莫愁惊奇的不是这个。
而是那孩童不过五六岁,可起码三十斤的哭丧棒,在其手中竟轻若无物。
区区幼童,何来如此巨力?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李莫愁的思绪。
下意识地走过去把房门拉开,一个年轻女子进入视线。
身姿窈窕、容颜俏丽、气质温婉,手中还捧着一叠衣物。
“李道长。”
见到李莫愁的瞬间,穆念慈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先生知道道长无女儿家的衣物更换,特意嘱我买来几套送与道长,还请收下。”
“这……”
李莫愁顿时一愕,完全没想到秦渊竟连这点都想到了。
不过别以为这点小恩小惠,便可抵消贫道赤练神掌被废之事。
“多谢秦娘子。”李莫愁心中冷笑,面无表情地接过衣物。
“不,不,道长,我不是。”
穆念慈俏脸微红,连连摆手否认,却又下意识地在心里默念,“现在还不是。”
“嗯?”
李莫愁眉梢微挑,面露疑色。
秦渊是小男孩爹爹,这女子是小男孩的娘亲。
可她又说自己不是秦渊的娘子,还称秦渊为“先生”?
关系怎地如此混乱?
“李道长,我和先生过几日才会成亲。”见李莫愁一脸疑惑,穆念慈只得有些羞涩地解释了一句。
“啊?”
李莫愁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她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女子应是个寡妇,而秦渊即将娶她入门。
可正因明白这点,她才愈发感到不可思议。
她尽管痛恨秦渊,却也不得不承认,其一身修为,已超越了自己师父。
即便不如五绝,怕也相距不远。
而看这女子,虽也有点功夫在身,但连二流都算不上,又是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虽年轻貌美姿色不错,但与秦渊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秦渊怎会娶她?
如果是以前,见到李莫愁露出这样的表情,穆念慈必定会深感自卑。
可现在,她心中却只有甜蜜。
“道长,我去忙了,有事唤我即可。”穆念慈嫣然一笑,脚步轻快地转身离去。
望着穆念慈的背影,李莫愁只觉身心都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秦渊何等人物?玉树临风,武功盖世,竟对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如此珍视。
可陆展元那负心汉,却移情别恋,娶了何沅君那小贱人。
李莫愁眼中杀意暴涨,蓦地想到此地已是南湖,那陆家庄应当就在附近。
“呵,两个贱人!”
“十年之约救了你们,否则,贫道功力恢复之后,定要去陆家庄拜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