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只骗过你一个人。”
第60章 “只骗过你一个人。” (第1/2页)湖绿色的裙摆在被月光照得银白的草地上晃成白色的婚纱。
方以珀手搭在他肩膀上,随着舞步转动的距离看他。
“成人礼的时候没有跳过舞吗?”
他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转动,问她。
方以珀舞步还是乱的,头也有点晕,那半杯酒精又开始了。
她摇头,又被拉到他怀里,撞到了他的胸膛。
白色面具上方的羽毛挠过他的下巴。
“没有,”
她没有成人礼。
夜晚的草地,没有音乐,没有灯火。
只有月光。
不够月光。
她的裙摆一直在晃,舞步纷乱,酒精浸透,头也有点晕。
“你,慢一点。”
乌黑的发丝黏在被薄汗沁透的后颈,树林里一丝风也没有。
凉的,热的。
心跳得比舞步还乱,方以珀感觉到自己在微微的冒汗。
江恪行握着她的肩膀,垂眸看她,距离拉开,又靠近。
他也时远时近的。
隔着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却一直在看着她,注视她。
舞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快。
方以珀又踩到他的脚,但这次没有说抱歉。
眼前是湖绿色的裙摆,银色的高跟鞋,晃开像湖水的草地,
还有江恪行,
江恪行的眼睛,嘴唇,下巴。
终于,一支舞结束,她额角的汗已经沁透,搭在他西装衬衫上的掌心也同样。
裙摆停下,她目光落在他冷厉棱角分明的下巴上,在微微的喘息,胸口起伏。
江恪行托着她的腰,很近地看她,面具下的那双眼睛浓稠的像身后夜色,
“跟其他人跳过舞吗?”
他问,也在喘息。
心脏在她掌心下跳动。
方以珀抬起眼,手指抓着他西装下的衬衫布料,收紧,
“当然。”
她扬起下巴,眼睛也上翘,真的像一只小猫。
“是吗?”
江恪行语气有种异常的平静,他低头,呼吸靠得更近了点,同样泅湿的掌心扶正她的脸,很低很近地看她,
“跟谁?”
方以珀对上他的目光,心跳的有点快,有点乱。
比刚才的舞步还要乱。
“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
她偏过头,想要避开。
“第一支舞。”
他重新扶正她的脸,让她看自己,追问,
“跟谁?”
方以珀没有说话。
她抬起眼,那张黑色的面具好像跟此刻眼前的面具重合。
眼睛,嘴唇,下巴。
“第一支舞,”
江恪行将她拉得更近了点,抿着的薄唇几乎是贴在她面颊上。
热的呼吸,剃须水的气息。
那双面具下的眼睛。
“跟谁跳的,记得吗?”
—
三年前。
方以珀去巴黎留学最后一年的圣诞节。
陌生的国家,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当时的室友拉着她去参加了一场联谊舞会。
跟今天一样的面具舞会。
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吃餐盘上甜到发腻的马卡龙。
在国内的时候她就不怎么受欢迎,到了国外还是一样。
不讨喜,爱较真。
没有人喜欢她,也很少有朋友。
虽然她也安慰自己并不需要。
不过偶尔她其实也有挣扎过,试着像方芷妍和方诗然那样说一些俏皮可爱的漂亮话,试着不那么认真,试着高情商。
可是总显得笨拙,可笑。
唯一愿意听她讲话的人也不再搭理她。
自以为是的,可恶的江恪行。
她在角落坐了很久,恶狠狠地把餐盘里的马卡龙想象成江恪行的脑袋。
要不是为了他,她才不会一个人这么远跑到巴黎。
马卡龙腻到她反胃。
舞厅里也闷闷的,她起身去外面的露天阳台透气,第一次觉得巴黎的夜晚其实也很无聊。
一点也不浪漫。
身后大厅的音乐声热闹,但不属于她。
她想念香港,想念甲板上看星星的那些夜晚。
想念——
露天阳台的门被人从外面又推开,有人也走了出来。
她转头看过去。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面具,一截冷厉的下巴线条。
从哪里冒出来的黑手党吗?好可怕……要不要跑?
方以珀默默的往一边挪了一步,两步,三步。
他走到她旁边,在一侧站了会儿,很突然地主动开口跟她讲话,
讲的是法语,问她为什么没有去跳舞。
方以珀愣了愣,抬头看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面具下那双漆黑的眼睛。
她低头,有点闷闷地说,没有人邀请自己跳舞。
他低眸看了她片刻,伸出手,
“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方以珀抬头看着他,面具下的那双眼睛让她觉得很熟悉。
像一个人。
她应该拒绝的,但她把手交给了对方,
“我跳的不太好。”
“没关系,跟着我就好。”
巴黎冷夜,露天阳台下的一支舞,不成脚步,凌乱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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