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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洪武死令·昭烈托孤

第八章 洪武死令·昭烈托孤 (第1/2页)

应天府的夜裹着湿冷的雾,像块浸了水的棉絮,压得人胸口发闷。朱元璋的书房却烧着地龙,暖得鎏金铜炉上的香丸直冒青烟,把墙上的龙纹绣像熏得有些模糊——那龙是去年马皇后亲手绣的,针脚密得能数清鳞片,可今晚被烛火一照,倒像条蜷在阴影里的蛇。
  
  胡惟庸是踩着戌时的更声进来的。他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官袍,袖口沾着些夜露,绣的银线在烛下泛着冷光。进门时他没急着说话,先踮脚把案上歪了的烛台扶正,指尖划过那本弹劾刘伯温的奏折时,指甲盖泛着青白——那是常年攥笔磨的茧子,可今晚倒像冻着了,泛着些死气。
  
  “陛下。”他的声音压得低,像蛇爬过青砖缝,“青田的线人递来的消息。”他从袖中掏出张皱巴巴的纸,展开时边角还沾着些泥,“刘伯温上月在老家后山动土,说是修祖坟,可找的风水师是衢州的‘铁口张’——那厮早年给陈友谅看过坟,最擅长‘潜龙局’。”停顿了一瞬,他抬头瞥了眼朱元璋的脸色,又补了句,“昨日深夜,有人听见他在观星台念‘真龙当易主’,旁边的小厮吓得尿了裤子,今儿一早就跑到应天府衙门口敲鼓,舌头都打结了。”
  
  朱元璋握着朱砂笔的手没动,指节却泛着白。他盯着奏折上“妖言惑众,私通外敌”八个字,墨是新研的,还带着松烟的苦味儿,可落在宣纸上倒像滴没擦干净的血。过了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像磨过粗砂纸:“那小厮,舌头还在么?”
  
  胡惟庸弯着腰笑,眼角的皱纹堆成褶子:“回陛下,已经下了诏狱。小的让人拔了他半根舌头——免得乱嚼舌根,坏了陛下的名声。”
  
  朱元璋“嗯”了一声,朱砂笔终于落下。笔锋很重,划破了纸角,“着锦衣卫监视,若有异动,就地正法”十个字,每个笔画都渗着红,像要把纸烧穿。
  
  蒋瓛是从屏风后绕出来的。他穿玄色绣春刀,刀鞘擦着金砖地面,发出细碎的响。接过密令时,他的目光扫过朱元璋的脸——陛下的眼角有了细纹,眼下泛着青,像是好几夜没睡,连耳后的白发都比上月多了几根。正要退下,朱元璋突然叫住他:“等等。”
  
  “皇后近来可有书信?”
  
  蒋瓛愣了愣,低头时帽檐遮住了眼睛:“回陛下,昨日刚到。皇后娘娘说偶感风寒,服了太医院的药,已经好些了。只是……”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只是念着太子,说朱标在北平的棉衣薄,让尚衣局赶制几件狐皮袄,怕北风吹得他关节疼。”
  
  朱元璋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握着朱批密令,指节捏得咔咔响,把纸揉成了一团——朱砂印在掌心里化开,像块血斑。可紧接着,他又慢慢展开那团纸,指尖顺着折痕抚平,动作轻得像碰马皇后的绣品:“去告诉皇后,就说朕明日让内务府送十匹松江布过去——要最软的云绫,别磨着她的手。”顿了顿,又加了句,“把朱标的信找来,朕今晚要亲自看。”
  
  蒋瓛退出去时,听见书房里传来一声长叹。烛火晃了晃,把朱元璋的影子投在墙上,这次倒不像龙了,像只被囚在笼子里的老兽,尾巴耷拉着,连鳞片都失去了光泽。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卧龙岗,诸葛亮正坐在草庐里。案上的龟甲泛着青黑,上面的血书是他昨日用指尖蘸着自己的血写的——“刘伯温”三个字还凝着血珠,像三颗没融化的朱砂。突然,龟甲上的血珠动了动,像有活物在里面爬,紧接着,血字开始发光,红得像应天府书房里的朱批。
  
  诸葛亮指尖抚过龟甲,嘴角扯出个冷笑。他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北斗星的位置有些偏移,像被人揉乱的线团。“终于动手了。”他轻声说,指尖的血珠滴在地上,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那就试试,是谁的棋先散。”
  
  应天府的雾更浓了。胡惟庸站在宫门口,看着蒋瓛带着锦衣卫消失在夜色里,袖口的银线在雾中泛着冷光。他掏出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碰到袖中那枚翡翠扳指——那是刘伯温去年送他的,说“保平安”,可今晚摸起来,倒像块冰。
  
  朱元璋还坐在书房里。他盯着案上的朱批密令,朱砂印已经干了,可泛着的红光却像挥不去的阴影。窗外的更声敲了三下,他突然想起马皇后上次来信,说“园子里的桃花开了,等你回来摘”,可如今桃花谢了,皇后病了,连刘伯温都要反了。
  
  他伸手端起茶盏,茶早凉了,喝在嘴里像吞了块冰。这时,案上的朱批密令突然跳了一下——不是风,是真的跳了一下,朱砂印红得更艳了,像要渗进纸里。朱元璋皱了皱眉头,伸手摸了摸,指尖沾了点红,像血。
  
  “来人。”他喊了一声,外面的小太监慌慌张张进来,“去把太医院的李院判找来——就说朕有点头疼。”
  
  小太监退出去时,撞翻了案上的烛台。蜡油淌在朱批密令上,把“就地正法”四个字糊了一半,像滴没擦干净的泪。
  
  (蜀汉·章武三年二月白帝城)
  
  永安宫的檐角还滴着蜀地三月的寒雨,青瓦上的青苔在烛火下泛着幽绿。刘备靠在龙榻上,锦被下的身子瘦得像片风干的竹叶,颧骨高高凸起,眼角的皱纹里凝着未干的泪。诸葛亮跪在榻前,羽扇搁在膝头,指尖掐着袖角——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袖口的丝线已经被揉得发白。
  
  “丞相……”刘备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桌,伸手想去抓诸葛亮的手,却颤巍巍悬在半空。赵云站在门口,银枪的枪尖垂着,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刺眼。“阿斗……若可辅,辅之;若不可,卿可自为成都之主。”
  
  诸葛亮猛地抬头,烛火晃得他眼眶发酸。他看见刘备眼底的真诚,像当年隆中草庐里的月光,清透得能照见人心。“陛下何出此言!”他伏在地上,额头贴着冰冷的砖面,“亮敢竭股肱之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刘备的手终于落下,轻轻抚过他的后背。榻边的案上摆着一双草鞋,编草鞋的麻线已经发脆——那是刘备早年织席贩履时的旧物,带到益州后一直收着,说是“不忘本”。此刻草鞋的穗子被风掀起,扫过诸葛亮的手背,像极了当年在荆州军营,刘备拍着他肩膀说“孔明,咱们同去看看新收的粮草”时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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