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不怀好意和昔日仇家
第56章 不怀好意和昔日仇家 (第2/2页)大致就是这群“农妇”本是贤妻良母,然而有村中有个好色男人仗着长相英俊、颇有家资,一个接一个的拿下那些,由不同特色的少女所装扮的“农妇”。
夹杂情节、欲望、心理反差的画面,着实是让无数观者发出粗重呼吸。
“哈哈哈,于老弟莫急,待这戏结束,那才算是真正的好戏开始呢!”
杜松归看于肃直直盯着台上,不由笑着调侃道。
于肃收回有丝错愕的眼神,正要说些什么,台上突然传来兽吼声,一头被训练过的牛型恶兽跳至台上。
剧情至此,正式迎来了大高潮。
那英俊男人表演极佳,虽然给观者贡献了许多香艳画面,然其作为也让台下的镇民们恨的牙痒,如今也到了出气时候。
只见诸多少女携手共进,将恶兽引去那坏事做尽的英俊男人前。
那英俊男人先是放了几句狠话,后又对着被迫害的少女们跪地求饶,只是他所跪地磕头的方向正对着台下观众,惹的下头的观众们连连叫好。
接下去的最后一幕,便是那恶兽压到了英俊男人上......
于肃目光有些复杂,台上的不堪画面乃是假戏真做,那英俊男人的痛苦,与台下的无数叫好的观众形成了鲜明反差。
大戏结束,寻常镇民看够了免费大戏,也在诸多摊子上花费了不少血钱,携着满足神色开始退场。
当人潮渐渐散去,留下者才是为真正手持风流债牌,欲上仙宫的异人们了。
于肃扫眼看了一圈,至少也有二、三百多人留在原地。
看来这望夫宫真将附近大部分的异人们引了过来。
周思竹好似已不在惧怕马家,更不怕在此地遇见马芝萍之父。
他环视一圈,看到了个熟人,扯了扯于肃的衣袖道:
“于老弟,那就是毡毛镇的灵植师黄仓丰,你应该也认识,要不要去打个招呼?说不定日后就有用到他的地方,早些套套近乎,倒也方便日后求人。”
于肃闻言回头看去,看到了那名着绸缎,面容张扬的黄仓丰。
当初那名总是苦着脸,说话也总是小心翼翼的中年男人,那名说要给妻儿过上好日子的老佃户早已消失。
如今站在不远处的,是个意气风发,手艺在身,受人尊重的灵植师。
不待于肃回答,正再和几个异人谈笑风生的黄仓丰,突然眼睛一亮,大摇大摆的往戏台走去。
戏台上的少女们已经退场,恶兽被人牵走,几个衣衫上绣着仙宫二字的杂役正在清洗台上血迹,徒留那名受创颇深的英俊男人,正从戏台上缓缓爬下。
“抬起头来看看。”
黄仓丰大步走去,站定在爬伏地面的英俊男人面前说道。
英俊男人面色惨白,听话抬头。
黄仓丰顿时大喜:“啧啧啧,果真是你,你可还记得黄某?”
英俊男人费力抬头,双目无神看了黄仓丰几眼,依旧摇首。
“你我本是一批跨界客,你不记得我,可我还记得你啊。”
黄仓丰笑吟吟蹲下身,用手掌拍了拍英俊男人的脸。
于肃站在远处冷眼旁观。
早在大戏开唱时,他便认出了这英俊男人的身份。
对方乃吴国的皇族子嗣,南禾道大仙家之血脉,算是身份显赫之辈。
同时,对方也是在蚯洞城中,以两位老仆威逼自己,差点与自己做过一场的昔日仇家。
于肃倒不奇怪自己会接二连三的遇见故人。
从苍天跨界到黄天者,按照他们的跨界之地,都会去往黄天的不同地界。
于肃所在的跨界队伍是从蚯洞城入界,那些买家都是来自肠泽窟,同一批跨界客自然都散布在肠泽窟中。
当初在那买卖的地下洞窟,于肃依稀记得这位吴国的皇族子嗣,好似正是与段素润一起被买走的。
那位买主不挑手艺人,专挑容颜出众者,看来不是给望夫宫补货,就是专业的二道贩子,收集容颜出众者转手赚取差价。
于肃之所以会记得这些细节,是因这英俊男人当初气性不小,他虽然霸道跋扈,但也有着几分真骨气,知道自己被卖后还大打出手,被抓后也拒不求饶。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此人与黄仓丰成了两个极端,看着也再无从前血性,宛如一具活死人。
黄仓丰嫌弃收回拍过英俊男人的手,好好在对方衣衫上擦了擦。
“客人...您若想打我出气,需得血钱两百...只是莫要打脸......”
英俊男人说话声音沙哑,吐字也因剧痛而断断续续的。
看得出来,英俊男人饰演的台上反派,不仅会遭受非人苦难,戏散场后也会有人因怒气未消而打他出气,所以才会开口道出挨打的价格。
“呸!打你还怕脏了爷的手!”
黄仓丰朝对方面上吐了口痰,抬脚就朝其面门踩去。
英俊男人避不可避,被黄仓丰踩得头埋土中。
“当初黄某寻你敬酒,被你家老仆挡在外面,连同你说句话也不行时,你可想过会有风水轮流转......
狗入的!你当真找死不成!”
黄仓丰突然缩脚,鞋子上已经添了个大大牙印。
可惜这英俊男人不复从前,便是找准时机出口狠狠咬了一口,也因力气太小,没有任何伤害。
黄仓丰怒极,接连几脚狠狠踢踩,全往英俊男人的受伤臀部招呼。
若不是顾忌此人是望夫宫的私产,恐怕必然难逃一死。
咚!
恰时,山谷中传来了钟声。
这代表诸位客人可以去攀仙山去了。
黄仓丰继续猛踏几脚,将英俊男人疼的从昏死中醒转,这才甩袖与一同来的异人结伴,往着山谷内走去。
人影散去,英俊男人摸往怀中,艰难掏出块黑糊糊的饼子,颤抖着手往嘴中送去。
他的伤很重,但已经体内被望夫宫“养了器”,所以一时半会死不了,需要等望夫宫的人忙完后,才会有人来给他治。
脚步声传来。
一双刻意留在最后的脚,缓缓站定在了英俊男人身前。
英俊男人抬头看,因为有着黄仓丰的先例,下意识把来人容貌与同一批跨界客所对照,倒也认出了于肃这昔日仇家。
“你好似叫......“
“于肃,我叫于肃。”
英俊男人回忆起了与于肃的仇怨,没有反应,没有表情,如机器一般重复道:
“若想打我出气,需得血钱两百,莫要打脸......”
话还没说完,几副膏贴与些许血钱,被于肃放到了英俊男人面前。
英俊男人反应好一会后,才茫然问道:
“你...为何......”
“往日有人曾与我说过,恩义广施,人生何处不相逢;冤仇莫结,路逢狭处难回避。”
于肃顿了顿,思绪也飘散开来。
他想起了有着父亲的缘故,所以才会一直帮助自己的珍夫人,复又想起因为父亲那烂好人的性子,在小店中留下的制膏书册。
“先前我不信这话,如今仔细想来,感觉前半句还是一丝道理的,偶尔散点恩义,未尝不是好事,更何况......
我喜欢你咬人的样子。”
说罢,于肃起身,往山谷内走去。
英俊男人彻底愣在原地,双眼死死看着面前的膏贴与血钱。
足足十多呼吸后,英俊男人这才猛然抬头,用手肘支起身子,朝着少年的背影吼道:
“洪霄!”
“我叫洪霄!!”
远方即将没入黑暗的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晃了晃手,表示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