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第五十七章 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 (第1/2页)“就在今晚!”
晚上十一点,刑侦大队那间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
齐学斌站在贴满照片的白板前,指着地图上的那一处红圈,眼神锐利得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狼。
“根据我们线人传回来的可靠情报,那个在清河消失了五年的‘刀疤’,现在就躲在城北那个废弃的红砖厂里!”
会议室里,七八个还没来得及换下便衣的刑警正围坐在桌前,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个红圈。
“这个刀疤反侦察意识很强,而且极其狡猾。”
齐学斌指着旁边的一张偷拍照片,照片上是一个裹着军大衣、戴着摩托车头盔的高瘦身影:
“他白天就像个耗子一样躲在地下室里,只有每天凌晨两三点,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骑着摩托车出来买烟酒和食物。而且,他每次走的路线都不一样,还会频繁绕圈子。”
“队长,这孙子看来是真怕死啊。”
副大队长李强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冷笑一声:“做了亏心事,当然怕鬼敲门。不过今晚,咱们就是那催命的鬼!”
“没错!”
齐学斌环视了一圈自己的队员,声音低沉有力:
“兄弟们,这个刀疤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不用我多说吧?他是荣光大厦水泥封尸案的关键证人,也是我们撕开张龙黑恶势力保护伞的突破口!只要抓住他,撬开他的嘴,清河县的天就能亮一半!”
“是!”
“队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队员们齐声应和,那一张张疲惫的脸上重新写满了斗志。
为了找到这个刀疤,专案组已经连续熬了整整三个通宵,排查了几千条线索。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就等着这一刻的收网。
“好!”
齐学斌看了一眼手表,时针指向了十一点半:
“现在对表。李强,你带一队人负责外围封锁,防止他跑路。赵刚,你带狙击手占领制高点,随时支援。其他人跟我一起,今晚三点,准时实施抓捕!记住,一定要抓活的!活着的刀疤是证据,死了的刀疤就是一堆烂肉!”
“出发!”
……
冬夜的城北郊区,荒凉得像是一片坟场。
废弃的红砖厂孤零零地立在荒野中,残垣断壁在月光下投射出狰灿的阴影。
凌晨两点五十。
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枯草和沙尘,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
齐学斌趴在砖厂外的一处草丛里,军大衣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白霜。他的手冻得有些僵硬,但握枪的姿势依然稳如磐石。
“大家都精神点。”
虽然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队员们都在屏息凝神。
这种临战前的紧张感,让他心跳微微加速。但不知道为什么,除了紧张,他心里还涌动着一丝莫名的不安。
太顺利了。
这次的情报来得太顺利了。他们刚开始排查,线人就直接送来了确切的位置。就像是……有人故意想让他们找到刀疤一样。
而且,今晚的风,似乎格外的大,吹得人心慌。
“队长,有动静!”
就在这时,耳机里传来观察哨压低的声音。
齐学斌立刻摒除杂念,死死盯着那扇破旧的铁门。
“轰隆隆……”
伴随着一阵劣质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破旧军大衣、戴着全封闭头盔的男人,骑着一辆没有牌照的摩托车,歪歪扭扭地冲了出来。
那个身形,那个姿态,正是他们在照片上看了无数遍的刀疤!
“目标出现!各单位注意,准备收网!”
齐学斌低吼一声,手里的枪已经打开了保险。
摩托车驶上了厂门口那条唯一的有些坑洼的水泥路。刀疤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周围埋伏的警察,还在自顾自地往前开。
“动手!”
齐学斌一声令下,猛地从草丛里冲了出去。
四周的警笛声骤然响起,几辆警车瞬间打开大灯,将那条小路照得亮如白昼。
“警察!停车!熄火!”
然而,就在刀疤被强光晃得有些发懵,准备减速的时候,
异变突生!
两道刺目得让人睁不开眼的大灯光束,突然从侧面一条漆黑的岔路口冲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发动机咆哮声!
那是一辆满载着渣土的重型卡车!
它没有开车灯,在黑暗中像潜伏已久的怪兽,直到最后一刻才露出獠牙。它根本没有任何减速的迹象,反而像是要把油门踩进油箱里一样,以一种决绝而疯狂的姿态,狠狠撞向了路中间那辆毫无防备的摩托车!
“不!!!”
齐学斌的瞳孔在这一瞬间骤然放大,仿佛看到了死神的镰刀挥下。
“砰!轰!!!”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和骨骼碎裂声混合在一起,震彻了整个夜空。
摩托车在重卡的巨大冲击力下,瞬间被碾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而那个穿着军大衣的身影,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重重砸在几十米开外的水泥地上。
然后,是一片死寂。
只有那辆重卡还在惯性作用下往前滑行了几十米,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快!救人!叫救护车!”
齐学斌疯了一样冲过去,连滚带爬地扑到那个身影旁边。
鲜血。
满地都是鲜血。
刀疤静静地躺在血泊里,胸口已经完全塌陷下去,四肢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那个头盔已经被撞裂了,露出一张满是鲜血和恐惧的脸。
他的嘴里还在往外涌着带气泡的血沫,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天空,仿佛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坚持住!别睡!看着我!”
齐学斌跪在血泊里,拼命想要捂住他胸口的伤口,但那血就像喷泉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刀疤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眼神里的光彩迅速涣散。
最后,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声,头一歪,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
就在距离齐学斌只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在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刑警眼皮子底下,这个唯一的关键证人,就这样被人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撞死了!
“啊!!!”
齐学斌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一拳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砸得指骨开裂都不觉得疼。
这时,那辆肇事的渣土车驾驶室门开了。
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跌跌撞撞地爬了下来,还没站稳就吐了一地。
“怎么……怎么了?嗝……撞到什么了?我……我没看见啊……真没看见……”
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周围的警察,仿佛真的只是个醉驾的倒霉蛋。
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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