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闹钟变圣剑

第一章 闹钟变圣剑 (第2/2页)

阿尔芙看见——
　　
　　一条由外卖袋组成的银河，星体是漏汤的塑料盒；
　　
　　一座倒悬的城市，霓虹灯写着“超时赔付”；
　　
　　一片雨云，降下的是黑色珍珠，砸在皮肤上变成“好评返现”二维码；
　　
　　她伸手去抓，二维码却粘在她指甲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请宿主保持清醒，即将抵达第一缝隙】
　　
　　系统音刚落，她屁股着地，落在坚硬石板。
　　
　　5
　　
　　空气像刚开封的冰箱，带着青草与血腥混合的冷。
　　
　　阿尔芙趴在地上，先看见一排靴子——银白铠甲，脚尖镶金，像皇家仪仗。
　　
　　“公主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声音整齐划一，却透着压抑的惊愕。
　　
　　她抬头。
　　
　　成百上千的士兵单膝跪地，长矛高举，矛尖串着会发光的奶茶杯。他们身后，一座白石城墙高耸，城门刻着她熟悉的logo：
　　
　　「CoCo都可」
　　
　　只是后面跟着一行小字：
　　
　　「皇家特供·半糖救世」
　　
　　阿尔芙喉咙发干。她慢慢举起塑料圣剑，剑身自动播放开机音乐——
　　
　　是她手机铃声《上班别迟到》。
　　
　　士兵们齐声高呼：
　　
　　“恭迎天命勇者！请签收今日KPI！”
　　
　　6
　　
　　城墙之上，一面巨幅横幅被风扯开，猎猎作响：
　　
　　【距离魔王抢走永恒之杯，还有167:59:59】
　　
　　阿尔芙低头，兔子拖鞋的左耳掉了，只剩线头。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五年加过的每一次班、熬过的每一个通宵，都在为这一刻做铺垫——
　　
　　原来，真正的地狱，是996变成007，还要跨世界通勤。
　　
　　7
　　
　　“殿下？请移步王宫，摄政王等您开会。”
　　
　　说话的是位银甲女骑士，头盔摘下，露出一头与阿尔芙一模一样的黑色卷发，只是发尾闪着星屑般的光。
　　
　　阿尔芙眯眼：“你是谁？”
　　
　　“御前外派执行官，编号WF-2018，”女骑士微笑，“三年前，我也是被一杯奶茶骗来的。”
　　
　　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铠甲内侧，隐隐透出金色纹路，与阿尔芙腕上的同频闪烁。
　　
　　“欢迎加入外包大军，”女骑士说，“从今天起，你的闹钟，就是世界的丧钟。”
　　
　　8
　　
　　系统音适时插播：
　　
　　【主线已更新：在七日内夺回永恒之杯，逾期将启动末日裁员】
　　
　　【当前进度：0%】
　　
　　【温馨提示：请保持微笑，差评将影响绩效】
　　
　　阿尔芙握紧塑料圣剑，掌心被剑柄勒得生疼。她忽然想起地球上下单的最后一行小字：
　　
　　「如需发票，请联系客服。」
　　
　　她抬头，对女骑士、对系统、对天空那行倒计时横幅，竖起中指。
　　
　　“发票我要，救世我干，”她说，“但记住——”
　　
　　“老子只接受远程办公。”
　　
　　风掠过，横幅一角被吹得猎猎作响，像无声的回应。
　　
　　9
　　
　　远处，夕阳正在下沉，却不是红色，而是一杯渐层的奶茶色——
　　
　　从橘到紫，最后沉入漆黑的珍珠夜幕。
　　
　　阿尔芙被仪仗队簇拥着，踏进王都。她背后的空间缝隙悄然闭合，像拉链拉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
　　
　　没有人知道，她的睡衣口袋里，还留着半包没用完的——
　　
　　褪黑素。
　　
　　那是她准备用来逃避明天的药。
　　
　　可现在，明天提前到来，还附赠七个世界缝隙的KPI。
　　
　　塑料圣剑微微发烫，导航箭头闪烁：
　　
　　「下一缝隙将于明早六点开启，请勿迟到」
　　
　　阿尔芙叹了口气，把褪黑素扔进路边垃圾桶。
　　
　　“算了，”她喃喃，“先活下去，再谈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