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毫无觊觎之心
第22章 毫无觊觎之心 (第2/2页)新婚在商家的第一顿年夜饭,气氛还算融洽。
饭间。
商屹丰随口问起女婿,接下来一年的工作安排,忙不忙。
关驭洲放下餐筷回答:“新电影预计下半年开机,前期筹备和拍摄阶段,应该会忙一阵子。”
商屹丰闻言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女儿,语气平和却饱含不容忽视的分量:“虽然关家父母对你们隐婚没有意见,开明大度,但我不得不说一句。”
闵恬脑中警铃大作,立刻将到嘴的菜收回去,乖乖坐好,做出认真聆听的样子。
商屹丰抬手示意:“不用这么严肃,边吃边听。”
他接着道,“一段婚姻,即使暂时不便公开,也总得有个期限,一直不明缘由地拖下去,让亲戚朋友怎么想。我的意见是,最晚三年,必须宴请宾客,举办婚礼。”
又是三年。
闵恬知道父亲在暗示什么。
抬眸扫过对面正安静用餐的哥哥,心里很不是滋味,闷闷道:“三年就三年,您拭目以待吧。”
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服输的倔强和坚定。
关驭洲对父女俩的赌约尚不知情。
作为女婿,只能给岳父做出承诺:“您放心,我这边随时做好公开的准备,万事以她意愿为先,她还年轻,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些我都理解。”
言下之意,闵恬年龄尚小,不宜过早束缚于家庭。把事业放在第一位,是人之常情。
话已至此,碍于今天日子特殊,商屹丰没再多言,只淡声交代:“吃完饭,应寒去书房等我。”
后者平静应道:“好。”
整个下午,关导陪商董在后院下棋。
哥哥自书房出来后,就驱车离开,估计刚才在楼上,又被加塞了集团公务。
闵恬闲得无聊,在出嫁前的闺房里搜搜拣拣,检查有没有东西要带去香山府。
无意间打开抽屉,满当当的CD映入眼帘。
专辑封面上,印着五人“EC少年团”,十几年妥善保管,使得镭射盘光洁如初,依旧高清。
记忆追溯到十二岁那年。
母亲去世不久,她被诊断出分离性焦虑,以及重度抑郁症。
恰逢当时,年满十九岁的哥哥被强制送去国外留学,父亲忙于集团上市,除每晚抽出两小时陪伴,其余时间,几乎全靠心理医生和EC少年团的歌支撑她挺过最艰难孤独的治疗时光。
转眼间,十一年过去,团队虽已解散,但里面每一名成员,都相继找到属于他们自己的赛道。
比如队长韩朔。
由唱跳歌手到国际影帝,辉煌成绩背后,所付出的努力和辛酸,远超想象。
可路再难,他也做到了。
一定程度而言,韩朔在闵恬的演艺道路上,起到不可忽视的励志和鞭策作用。
由此,平时尊称对方一声“韩老师”,并非出于客气,而是发自肺腑。
思绪归拢。
闵恬小心翼翼拿出专辑盒子,抱着下楼,独自去车库,将东西放入后备箱,然后再返回房间,把刚刚忘记拔钥匙的抽屉,重新锁好。
做完一切,已是下午五点。
见佣人往后院走,猜测应该快到餐点。
一小时后。
两人在商宅用过晚饭,便起身告辞,回香山府。
途中,关驭洲接到不少电话,有圈内好友,有合作方,也有家族世交。
他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声线或温和或简洁地回应着。
闵恬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听,偶尔扫一眼自己毫无动静的手机屏幕,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她的“朋友”,似乎屈指可数。
出乎意料。
最后一通电话,竟来自钟襄。
钟导先是寒暄几句拜年的问候语,以为关驭洲今天人在港区,便说年后找个时间,请他赏脸吃顿饭,称有事相求。
关驭洲目光落向窗外街景,气息平稳,没什么多余情绪:“钟导言重,有话不妨直说。”
听到这句,闵恬不自觉竖起耳朵。
直觉告诉她,有故事。
电话里不知说了什么,关驭洲陷入沉默。
傍晚已至,街道两边路灯亮起。斑驳光影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流转,看不清神情。
半晌,他才淡淡开口,难辨喜怒:“多谢钟导提醒,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演员。”
闵恬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去,却无后文。
电话挂断,车内恢复安静。
关驭洲面无表情熄掉屏幕,依然保持松弛而背脊挺直的坐姿,眸底静如止水,仿佛刚才的通话,只是同行之间寻常的人际交涉。
余光里,捕捉到关太太写满探究的眼神。
“怎么了。”视线落到她脸上,低声询问。
闵恬摇摇头:“没什么。”
当一个导演,说出‘要保护好演员’这种话,是不是证明,他值得信赖。
至少,活生生的演员,比剧本角色更重要,对么。
这是闵恬一直都在寻找的答案。
为艺术献身,究竟能牺牲到什么地步。当年的她,是否过于矫情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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