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寒刃藏锋 旧忆噬心
第五十四章 寒刃藏锋 旧忆噬心 (第1/2页)云城的雨,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我握着手机的指尖泛白,听筒里念安带着哭腔的声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剐着心口。“天佑哥哥”四个字,让我尘封了五年的执念轰然炸开,惊涛骇浪般席卷了四肢百骸。
他回来了。
那个被巨鹰掳走、让我动用了黑白两道所有力量,寻了整整五年的孩子,终于回云城了。
可他为什么不认念安?为什么改名孙仇?为什么眼神里淬着化不开的寒意?
秘书推门进来时,正撞见我将桌上的文件扫落在地,纸张纷飞如雪。“飘总,东南亚那边传来消息,那只黑色巨鹰的踪迹,最后一次出现在云城边境。”
我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查!立刻去查!给我把云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孙仇的落脚点!”
秘书应声退下,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满室的寂静。我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金融街,指尖抚过衣兜里那张被摩挲得边角发白的照片——照片上,七岁的天佑牵着四岁的念安,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阳光落在他们发梢,镀着一层暖金色的光。
五年了。
我以为他早已不在人世,以为那些日夜的辗转反侧、那些斥巨资的全球搜寻,终究是一场空。可他回来了,带着一身陌生的冷意,带着一个充满恨意的名字。
这里面,一定有阴谋。
我拿起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司机早已将车停在楼下,我坐进后座,沉声道:“去国际商贸中心。”
我要亲自去找他。不管他变成了什么样子,不管他心里藏着多少怨怼,他都是我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是我飘尘的干儿子。
与此同时,博雅苑别墅的卧室内,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念安蜷缩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兔子玩偶。那是天佑十岁生日时,用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给她买的,也是她这些年唯一的念想。
她的手机屏幕亮着,上面是一张泛黄的合照。照片里,天佑背着她,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转圈,她的笑声清脆,像风铃般悦耳。
“天佑哥哥……”念安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照片上少年的眉眼,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枕巾,“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你说过,要永远保护我的……”
念安想起小时候,她被隔壁的小男孩欺负,是天佑冲上去,用瘦弱的肩膀护住她,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肯松手;她想起她生病发烧,是天佑守在床边,一夜未眠,用温热的毛巾一遍遍敷着她的额头;她想起她放风筝摔断了腿,是天佑每天推着轮椅,陪她看遍了云城的落日……
那些记忆,明明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怎么到了他那里,就成了陌路?
他手腕上的月牙胎记,怎么会不见了?
念安猛地坐起身,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她打开电脑,手指飞快地敲击着键盘,屏幕上跳出一个个搜索框——“激光去除胎记的副作用”“失忆症的临床表现”“神秘组织东南亚古堡”……
她不信。她不信那个温柔的天佑哥哥,会变成一个冷漠的陌生人。一定是有人对他做了什么,一定是!
而云城郊外的一栋废弃仓库里,灯光惨白,映着墙上密密麻麻的计划图。
孙仇站在巨大的电子屏前,指尖划过屏幕上“博雅苑集团”五个大字,眼底是蚀骨的寒意。屏幕上,是他耗费三个月,精心制定的复仇计划——第一步,瘫痪博雅苑的天穹AI系统,切断其核心技术命脉;第二步,窃取博雅苑的商业机密,联合海外资本,做空其股票;第三步,揭露飘尘“伪善”的面具,让他身败名裂;第四步,夺走飘家拥有的一切,让飘念安尝遍他曾经受过的苦。
他的手边,放着一支注射器,里面是透明的液体——那是组织最新研发的病毒,足以让天穹AI的防火墙瞬间崩塌。
“飘尘,小朵,飘念安……”孙仇低声念着这三个名字,声音冷得像冰,“五年的痛苦,三年的炼狱,我会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一张被刻意放大的照片上——那是飘念安在国际商贸中心,红着眼眶叫他“天佑哥哥”的样子。
心脏,又不合时宜地抽痛了一下。
那声“天佑哥哥”,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刻意筑起的冰冷外壳,让一些模糊的碎片,不受控制地涌上来——阳光,风筝,桂花,还有一个小女孩甜甜的笑。
“该死!”孙仇低咒一声,猛地抬手,将桌上的玻璃杯扫落在地。
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眼泪,他会心疼?
难道那些温暖的记忆,真的没有被彻底抹杀?
孙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最后一丝波动,已经被彻骨的恨意取代。他拿起注射器,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然后转身,看向站在阴影里的黑衣人。
“计划,明天开始执行。”
“是,少主。”
黑衣人应声退下,仓库里只剩下孙仇一人。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博雅苑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孙仇心里在咕噜:
飘尘,我知道你会来找我。
我等你。
等你亲手将你拥有的一切,送到我的手上。
等你为你当年的“罪行”,付出代价。
雨,还在下。
一场裹挟着仇恨与旧忆的风暴,正在云城的上空,悄然凝聚。
金融街的霓虹织成一片流光溢彩,人潮如织,摩肩接踵。我撑着一把黑伞,目光穿透雨帘,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个挺拔冷冽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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