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新空战模式,变革之引(6K)
第五百八十一章 新空战模式,变革之引(6K) (第1/2页)紫宸殿内,青铜鹤炉吞吐的奇楠香被北风撕成缕缕残烟。元武捏着边关急报的手指在帛书上压出细密褶皱,目光扫过“七千四百丈”时,殿角铜漏恰好滴落辰时第一滴水珠。
“楚人的天鸢,竟如此利害!”他猛地将急报摔在龙案上:“难道我大秦的天,是的要被他们给遮了?三日之内,给朕找出解法!”
二十余名玄袍官员额角沁汗,捧着泛黄的古籍在青铜长案前围成扇形。
元武皇帝负手站在殿前,晨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到铺满九州疆域图的墙壁上,如同给连绵山脉镀了层金边。远处寒谷关送来的焦土样本,则在琉璃盏里泛着妖异的紫芒。
桌案上摊开的古籍里,某页泛着幽蓝荧光的插画正与寒谷关急报中的天鸢轮廓重叠——那是《幽世巡天录》所载“神王天宫”的褪色残卷。
墨绘的浮空殿宇正被九条玄蛟牵引,十二重金玉檐角缀满星斗状的符文。
下方斑驳的古篆注释写着:“清者上浮为天舟,浊者凝作地锚,阴阳轮转则悬阁自升……此二气升降之理,犹水浮葫芦。”
“这就好比船行水上!”工司匠作令突然捶打膝盖:“臣少时随漕船押运军粮,千石货船吃水不过丈余。若将清浊二气视作现在的空气与‘水’,浮空载具便是航行在清气之海的船!”
“古籍中亦有言称,‘飓风生于鹏翼之下,非力也,势也’。”他屈起枯瘦的手指,抓起案头竹纸便画:“假设每斤玄铁需十五斛清气托举,按楚军天鸢载重推算……”
角落传来嗤笑。
研习上古符文的陈老祭酒抖开半卷《云墟考》,手指戳向某幅星图:“幽王朝的浮空战舰靠的是二十八宿阵,你们算这些俗物有何用?”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泛黄的绢帛飘落在地,露出半句“地脉牵引如磁石相吸”。
“那你复原成功了幽朝星阵吗?”兵械院掌院嘲讽式地反驳道:“陛下要求的是可行的方案,而非此等停留于纸上的虚谈!”
“所以你就能拿出实际性的技术?”
“如何不能?”
元武眯眼扫过争执的群臣,袖中剑意悄然割裂了第三根殿柱雕花。众人瞬间噤声,只余檐角青铜风铃叮当作响。
“从最简单的开始。”
皇帝屈指弹飞落在奏折上的灯蛾,“今晨朕见膳房蒸笼揭盖时,屉布被热气顶得鼓胀——若缝制巨囊以蓄火气,可否载人?”
工造司众人瞳孔骤缩。
“陛下之言,正合臣等心中所思所想。”
器监丞抓起炭笔在青砖地面狂书:“譬如民间放'浮空灯'时,竹篾蒙纸浸油点燃,热气自会托其升空——若将此法放大百倍,取火浣布百匹缝作球囊,下置精铁火盆,烧炼青冈炭。按热气升腾之力计算……”
算珠噼啪声里,他猛然抬头:“若直径达五丈者,或可携三名甲士升至千丈高空!但滞空不足半个时辰,且怕强风。”
“千丈?楚军天鸢巡航高度可是七千丈!你这‘火云盏’怕是刚离地就被当成箭靶!”陈老祭酒冷笑:“火囊遇雨即溃,跟寻常孩童牵线所放的纸鸢,又有何区别?”
“区别便是,它能稳定升空,无需依赖风力!而且造价低廉,可迅速列装!”
兵械院掌院反唇相讥:“反观你那劳什子星宿大阵,莫说材料难寻,符文缺失难计,就算真给你凑齐了,你能确保一定成功?我大秦可还有时间让你反复试验!”
“你!”
“《洪荒纪年》提到‘气脉通贯如蛟龙脊骨’,又有‘玄蛟腹生风雷囊,吐纳云霞三千丈’之说。”工造司最年轻的录事突然开口,他俯下身来,沾着茶水在青砖上勾画:
“若将气囊改为纺锤状,内设十六道铁骨撑架,或可作‘云槎飞舰’,其内分设三十六气舱,即使半数破损仍可悬浮!若在气囊表面涂覆雷兽胶液,更能抵御箭矢穿透!这正是依我朝舰船水密舱之理……”
争论声渐起。
元武注视着砖面水痕,那正是后世飞艇的雏形。他屈指轻弹,茶水痕迹突然立体化悬浮,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光晕:“云槎成型后,如何御敌?”
“可搭载追云弩!”
老机巧史激动得玉冠歪斜:“相传幽王朝极盛之时,在浮空巨城中部署‘裁天之瞳’,虽具体构造失传,但若以四十九具长风追云弩组成抛射阵列,未必就不能命中七千丈往上的敌鸢!”
匠作令深吸一口气,疾步上前:“臣观楚军飞鸢虽利,然每次出动必耗巨资。若以‘火云盏’、‘云槎飞舰’为基,分三步应对——”
他展开一卷绢帛,开始勾画:“其一,速造千具五丈火云盏,载精锐斥候携鹰隼升空,以目力极限三千丈计,足以监视楚军动向。每具耗火浣布八十匹、青冈炭千五百斤,合计需九万缗。”
“其二,改良浮力。”兵械院掌院突然插话:“《司天要术》记载幽朝神王巨舰皆用‘清浊轮转法’,若在‘云槎’顶部开孔设机关,交替释放浊气与注入清气,滞空时长可延至三个时辰!”
器监丞却摇头:“凡轻于常气者有十五,最轻者乃‘玄磁极光气’,然制备之法早已失传,现存最轻的便是‘阳和清气’,提炼需消耗百名四境修士每日半数真元,单艘成本暴涨七倍,且均得修习‘坎震解离之术’。不如……”
他突然抓起案头竹纸折成船型,“仿楼船之风帆、飞鸟之羽翼,于‘云槎’各面加装‘振风帆羽’,借风力助推以节省内中清气……”
众人眼前一亮,陈老祭酒却冷哼一声:“楼船风帆尚可理解,但这‘帆羽’又有何玄机?”
“鸟类翱翔,靠的便是羽翼扑打产生升力。若我们在‘云槎’上加装许多对可折叠的巨大羽翅,辅以巽风符阵,通过机关控制扑动,便能如飞鸟般自由转向,甚至实现短暂爬升与俯冲,极大提升机动性!”
“将煤炭与水汽混合闷烧,亦可得‘煤气’……此气虽不及‘阳和清气’,却能以量取胜。”
年轻的录事补充道:“若将煤气充入云槎辅助气囊,成本亦可大降。若以军中‘猛火油柜’改造之,则可喷射焰流以助推飞舰。”
“如此,便有了长时御空与短途冲刺两种飞舰。”元武微微颔首:“继续。”
匠作令以炭笔勾勒着:“其三,便是地面支援之术……我朝阴殒月、蟠龙飞矛,以及金乌灼,射高均可达万丈以上,远胜于重弩之属,唯需解决精准锁定之难题,研制专门对空的导引法阵……”
他停下笔,深吸一口气:“此三步若成,我大秦便可与楚军天鸢抗衡,甚至反制于敌!”
“……异禽、蛟龙属类,皆可飞于四五千丈之高处,御气行空,无有阻碍。尔等欲假飞鸟之性于物,何不直接驯养飞禽?”
一直沉默的兽苑监丞突然开口,他遍生蛟鳞的手指抚过腰间铜牌上斑驳的兽纹,沙哑的嗓音在殿内荡开:“七年前皇后曾命下官培育玄鳞鹰与冥血乌杂交异种,如今已得九千余头,均重三百斤,翼展可达四丈二尺……”
“经微臣测试,此禽可负重千斤升至五千丈高空,且目力能穿透云雾,及十数里之外,若配以特制鞍座与锁链,多半便可由骑士操控,成为真正的‘天骑’军旅!当从‘云槎’母舰处放飞,想必更可……”
“多半?那就是没有实际测试过了。”元武皱眉打断他:“你可知,战场之上,一个‘多半’便可能葬送数千将士的性命?”
“异禽异兽生性暴戾,难以驯服,若是在高空突然发狂,骑士坠亡事小,倘若楚人趁机以天鸢袭击,岂非资敌以刃?郑无咎,你可有解决之法,保证战时它们能听从号令?”
“这……”兽苑监丞语塞,额角冷汗涔涔。
“但此路,亦值得探索。”
元武沉思片刻,摆了摆手:“这样,你回去后挑选出性情最为温顺、且已驯化的百头异禽,提解陇西囚徒三千名,在当地进行载人飞行试验,成功后再来汇报,申领资金。”
“诺!”
“对了,当你养的那些鸟飞在五千丈高空的时候,你是怎么控制它们、确保其不趁机逃离的?只是定期服食秘药作饵吗?”
兵械院掌院忽而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连忙拽住了兽苑监丞方欲转过的衣袖:“莫不是以哨类的音符法器来进行引导?声音循气,可以及远……是了,我朝新近研制的音符箭,或许正是楚鸢们的克星!”
在场众人无不知晓,音符箭原是大楚王朝的发明,旨在以特殊频率的声波振荡干扰敌方体内的真元和气血流动,逐渐将经络、血管撕裂,造成大范围的杀伤,后被秦谍窃取了机密,复制并改良出了自己的版本。
“楚鸢飞行高度虽高,但必然也在声波能够传递的范围内,只要确定其大致频段,便可尝试以音符箭进行干扰甚至杀伤!”兵械院掌院越说越兴奋,“陛下,此计若成,楚军天鸢将不攻自破!”
“可根据已有的观测数据,敌鸢的飞行速度完全可以突破音障,你音符箭的声波还未扩散开来,对方就已飞出了攻击范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