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8、镇杀徐敬瑭
578、镇杀徐敬瑭 (第2/2页)卧槽……赵都安只觉整座山都在摇晃,他瞠目结舌,这就是老张的力量吗?
他甚至怀疑,这一根手指,可以轰塌一座城。
这就是顶级天人的真正力量?
贞宝最多也只能敌千军,尚远远达不到这种举手投足,地动山摇的层次,若有这等力量,何必顾忌玄印那老秃驴……
等等,难不成,玄印老秃驴全力之下,也能有这种威势?
赵都安心中的念头不足为外人道。
正阳山脚。
浓烟缓缓散去,只见一个圆形巨坑中,浑身染血的徐敬瑭双膝跪在地上,长发凌乱披散,盔甲破烂不堪,身上满是污血,他维持着双臂在身前交叉的姿势,似在以此抗衡。
可小臂上的护臂早已碎成无数片,裸露出血肉模糊的小臂。
徐敬瑭一动不动,跪在山脚下,头颅低垂,双臂一动不动。
冷风拂过,一滴滴猩红的鲜血从鼻孔中流淌出来,“吧嗒”砸在瓦砾中,渐渐积成一滩血水。
徐敬瑭再无声息,唯有僵硬的躯体维持生前最后的姿势。
竟已无声死去!
“嗤嗤……”
残破的盔甲缝隙间,忽有大团丧气滚滚钻出,汇聚一处,笔直如狼烟朝天空升腾。
虚弱的丧神在失去“宿主”后,正在回归天地。
张衍一瞥了一眼,只是抬手虚抓,刹那功夫,漫天的灰气如风卷残云,汇聚而来,疯狂灌入他身前悬浮的《天书》。
眨眼功夫,天地恢复明亮,青云也烟消云散,阳光自万里高空洒下,如雨后初晴。
“徐敬瑭死了。”玉袖收回视线,笃定地说道。
赵都安木然。
朝廷的心腹大患之一,统帅云浮叛军,与靖王徐闻瓜分淮水,威胁女帝的慕王,竟就此憋屈地死去。
没有死在战场上,也没有死在淮水或京城。
而是在狂奔追杀赵都安数日之后,在即将得胜的前一秒,被等在这里的老天师以大阵诛杀。
谁能想到?
“云浮军完了。”赵都安心中猛地一松,连日来逃命的紧张终于得到松缓,一时间,他只觉阵阵疲惫,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
他转回头,就看到山上飘然走下来一道穿着道袍,扮做寻常道人打扮的老人。
张衍一笑眯眯地收起天书,朝他点点头:“又见面了。”
“弟子见过师尊!”钟判、玉袖、金简三人起身行礼。
张衍一欣慰地点了点头,旋即走到钟判面前,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一道道醇厚的法力灌入,帮助他抚平伤势,同时淡淡道:
“今日与神明一战,可有所得?”
钟判若有所思,点头道:“多谢师尊。”
他还得谢谢咱呢……赵都安心头莫名跳出来这句台词,生出强烈的吐槽欲望。
然而他很清楚,张衍一既然早在正阳山上,而之前却没有出手,反而让大弟子重伤,看来是故意为之,给钟判找了个对手?
而这一番看似惨烈,实则难得的厮杀,无疑对钟判日后的修行大有裨益。
“真是可惜了我的剑……”钟判有些心疼地看了眼远处地上扭曲的铁疙瘩。
张衍一却淡淡一笑:
“一味依赖外物,于修行有害。一柄古剑罢了,回炉再造即可。”
呵呵,你话说得好听,你不也依赖天书?
赵都安翻白眼,懒得戳穿老张这个装逼犯。
然而下一秒,张衍一似乎听懂了他的心神,竟是看了他一眼,而后有心要展示本领一般,抬手一抓!
那方才扭曲成了废铁的长剑落入他手,而后被一团白色火焰包裹,融化……
渐渐的,竟重新成为宽阔大剑的形状。
这还不够,张衍一另外一只手忽然扣住钟判的手腕,一声虎吼,那头被封印在他体内的【山君】硬生生被老天师抓了出来。
投入火焰包裹的长剑中,山君在火焰中怒吼,却全无用处,最终不甘地被融入大剑。
片刻后,张衍一将一柄崭新的大剑丢给弟子:
“如今有了这头百年香火的山君野神为器灵,这兵器才算入眼。”
赵都安一脸懵逼,被这老登给装到了……
“多谢师尊!”钟判抱着失而复得的大剑,又惊又喜。
玉袖和金简看的一阵羡慕,可惜她们没有捕捉到野神。
这时候,一直傻乎乎杵在一旁,负责领路的书生陆成才终于回过神,这名书生俨然被方才的大战给吓得够呛,这会结结巴巴,紧张地看着老天师:
“您……您是……天师府那位……”
“是我。”张衍一回以高人微笑。
老师的友人竟是天师府的当代老神仙?
陆成只觉一阵恍惚。
我的便宜徒弟正阳先生的友人是老张?
赵都安也是惊讶不已,旋即仔细思量,又觉得不意外了。
正阳先生身为当代大儒,在学问上也是登峰造极的人物。
抛开修为这一层不谈,的确有资格与张衍一成为朋友。
何况,老张这人本身就喜欢偷偷溜出去“微服私访”……
赵都安此刻想的是:正阳是自己的徒弟,又和老张是朋友,那里外里,岂不是说,自己的辈分比老张还高一层?
“师尊,您是早等在这里的么?何时离开的京师?”
劫后余生,金简喜笑颜开,归巢般奔向了张衍一。
她已许久没有见过师尊了。
顿时,钟判、玉袖、赵都安等人的目光也都望过来,带着求知的渴望。
张衍一先是笑呵呵,摸了摸金简的头发,这才转而看向赵都安等人,淡笑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山吧。”
众人点头,赵都安又恋恋不舍看了山脚下跪在地上的徐敬瑭一眼,有点不放心:
“等等,我先把尸体收了。”
众人:“……”
……
俄顷。
赵都安几人跟着老天师,来到书院大门前。
一名穿宽松儒袍的老者朝赵都安拱手,温和笑道:
“赵学士莅临正阳山,蓬荜生辉。”
赵都安不乐意了,说好的“半师”呢?这徒弟不能要了,一点不懂尊师重道。
不咸不淡地“恩”了声,继而在正阳茫然的目光中迈步进了书院。
不多时。
书院内一座厅堂中,众人落座。
赵都安捧起茶碗,看向张天师,好奇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京城,御书房中,徐贞观放下御笔,美人颦眉,眼皮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