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五猖兵马
393、五猖兵马 (第1/2页)宁朝太祖兵败洛城,曾是宁朝所有茶馆里津津乐道的故事。
有说书先生讲,太祖时年不过二十八九,却已显露出擎天架海之才,有万夫不当之勇。
那一回,北魏皇帝御驾亲征,旌旗蔽日、人马嘶鸣,以八万人之巨,逼得太祖仓皇退出洛城。
北魏大军紧追不舍,太祖无奈,只得领着一支三百人精锐做殿后之军,试图掩护己方大军退入武北城。
在宁朝正史里,敌军大将率骑兵追击,太祖左右开弓,追兵应声而倒,惊退大军。
在茶馆野话中,故事里多了个姓周的将军,周怀瑾。
说书人讲,周怀瑾当日登寻道境巅峰,面对追兵时,只见他白袍浴血,双足踏罡步斗,掌中一根麻绳似活龙般窜入九霄。万里晴空骤然云漩翻涌,一条鳞爪皆由流云凝成的白龙破空而降,龙尾扫翻百丈追兵,龙吟震得北魏战马瘫跪不起!
退入武北城后。
那时,还不是太祖的太祖,立于武北城头朗声大笑:“瞧见没?拓跋老儿缩在龙辇里发抖呢!周家兄弟这门径不该叫‘走绳’,从今儿起,唤作‘牵龙’,牵着那昏庸的皇帝鼻子走!”
“你我兄弟联手,麻绳亦能缚真龙!”
只是,未立宁朝时,太祖只觉牵龙二字意气风发,可等他立了宁朝、当了皇帝,又觉得牵龙这名字别扭。
太祖于金陵宫殿设宴款待周怀瑾,席间,琉璃盏盛着洞庭的醉蟹,太祖指尖轻敲金杯:“怀瑾啊,近日市井话本总提‘牵龙’旧事……朕听着,倒似那云龙是主角一般?”
周怀瑾举箸的手微微一滞,俯首应道:“臣惶恐。当年粗鄙伎俩,本名‘走绳’,侥幸护驾得赐美名……然天无二日,民岂可妄言‘牵龙’?”
次日,《请复走绳门径名疏》呈至御案。
朱批只一字:“可。”
墨色淋漓如血。
自古人情如此,千年前如此,千年后亦如此,不曾变化过。但牵龙二字早已在民间广为流传,止也止不住了。
立朝的第九个年头,周怀瑾因酒后妄言入诏狱,三年后放归乡里做了个富家翁,已算是难得的善终。
……
……
此时梅谷中,周旷擎着麻绳而立,花叶游龙随绳而走,以一己之力,将一只只射来的弩箭粉碎成尘。
围在花叶游龙外的死士不甘心,纵马围着他们不停放箭,也没能伤到一人。木箭杆碎后,被游龙卷着成为它身体的一部分,铁箭头纷纷掉落地面,像是下起一场雨。
福王击掌赞叹道:“周旷神勇,回了京城,本王高低要敬你两杯!”
周旷平静道:“三杯。”
福王哈哈大笑:“十杯!”
羊羊看着不远处周旷出尽风头,低声骂骂咧咧道:“他娘的,也就是爷们的门径不适合挡箭,不然哪能让他抢了这个风头?”
说到此处,羊羊又有些惋惜:“这般有本事的汉子,该随我一同征战沙场。当年崇礼关若有他这一手,爷们定能将虎豹骑那主将拦下。这种汉子,怎能留在官贵身旁看家护院?都该来我万岁军!”
张铮乐呵呵笑道:“那可是福王殿下,不是寻常官贵。”
羊羊不耐烦道:“有区别吗?都一样!”
张夏低声解释道:“这周旷不是自己愿意委身在福王身旁的,他早年在五军营任职,后来赤城一战里杀俘,被御史参了一本,丢了官职。”
羊羊一怔:“赤城那件事是他做的啊?此事没有对与不对换我是他也会那么做。这些御史也是闲的,还有解烦卫与密谍司那些阉党,天天净盯着我们屁股后面找麻烦。”
他又看向陈迹:“陈家那小子,你来我万岁军,羽林军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齐斟酌忽然问道:“我能去吗?”
“你?”羊羊打量他:“齐家让你去吗?嘿嘿,前阵子你们想随王先生去高丽的事我可听说了,你们齐家子还是好好留在京城吧。”
齐斟酌神色一暗。
陈迹没理会羊羊,转头朝周旷看去。
周旷不喜不悲,脸上丝毫不见得意神色,花叶游龙正在散去想来周旷也快要力竭。
陈迹又低头看去,忽然看见一枚掉在地上的弩箭箭簇,在阳光反射下,泛着幽蓝色泽。
他下意识与张夏对视一眼:“不对,弩箭有毒!”
毒?!
他们方才还在说,死士不在弩箭上抹毒,是因为幕后之人只想杀陈迹、不想误杀张夏。
可如今死士去而复返,竟在弩箭上重新抹了毒:对方短暂离去,是要做好万全准备,回来鱼死网破。
奇怪,难道对方不怕误杀张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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