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为人子(上)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不为人子(上) (第1/2页)“你们的,丞相啊!”
带着一丝幽怨的嘟囔声响起,之前在广场核心处,那巨大的血色妖异阵法中,正汲取那些三尺小人儿的精血,以求突破的白发老人冉冉起身。
他身上,属于太乙巅峰的气息涌动,他的气机,已经隐隐搭上了一丝大锣的门槛,奈何还差了这么一口气,迟迟没能突破。
张苞拎着司马识,斜眼看着那白发白须的老人:“司马破,小老儿,越活越回去了……一把年纪,迟迟不能突破,居然连这邪法都用上了!”
老人司马破笑吟吟的看着张苞:“这话,有理。老夫用这等手段,以求突破,实在是也没奈何……嚇,修炼啊,果真是不容易。”
叹了一口气,司马破喃喃道:“这也要,怪你们丞相啊。他就像是一座山,压在我们司马家这么多人的心头上,导致我们心魔迭出,若是不求外力,不借异术,怕是我司马家,就没几个正经族人,能够用正常手段突破修为的。”
摇摇头,司马破背着手,一步一步的走向张苞:“说起来,真是可悲啊!”
“大家都是凡人的时候,被你家丞相压制着,咱们认了……凡人嘛,总有妖孽之辈,你们丞相,就是妖孽……我们凡人,没办法对付妖孽,被他压制这么多年,咱们认!”
“可是,大家都修炼得道,都成了传说中的陆地神仙了。”
“我们都修成了神魂,无论是记忆、分析、计算、判断,诸多能力,都比过往的自己,强出了百倍、千倍,大家都不是凡人了,一个个都机智无穷、计算无尽,思索问题,堪称算无遗策,方方面面,都绝无纰漏的。”
“这般情况下,我们司马家,还是被你们丞相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还有天理么?”
“这,还有天理嘛!”
“做凡人的时候,被你们丞相欺负……大家都成了神仙了,还是被你们家丞相欺负……哎,哎,哎,我们这神仙,做得狼狈啊!”
张苞拼命的眨巴着眼睛:“哎,哎,哎,你这话说得,老子都有几分同情你们了……嚇,这话说得,着实可怜。但是呢……哈哈哈,老子听得是心旷神怡啊!”
“咱们家丞相,就是欺负你们了,怎么的?”
“咱们家,有丞相坐镇,无论你们有多少阴谋诡计,咱们就是稳稳当当的欺负你们,你们能奈我何?”张苞放声狂笑,笑得得意了,冲着司马识的小白脸又是几个大耳光子抽了下去。
司马识气得面皮发黑,他竭尽全力的撕扯着张苞的手指,想要从他手上挣脱出来。奈何任凭他用尽了全身力量,张苞的手指宛如铁钩,任凭司马识如何挣扎,手指只是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血肉,根本挣脱不得。
司马识挣扎了一阵,绝望呼喊:“老祖,出手罢。张苞在此,这可是一条大鱼!”
司马破干笑了一声,他浑身毛孔,同时喷出无量精血。
之前那些螳螂精,不知道屠戮了多少三尺小人儿,司马破在那邪异的阵法正中,看似吞噬了这些小人儿的精血以求突破,实则真正拿来突破的精血寥寥无几,其他绝大部分精血,都储存在了他的身体内。
此刻精血喷出,磅礴的精血气息涌动,凝成了一座宛如血色水晶雕刻成的小巧阵法。
司马破身上,多了一件紫色的大袖长袍,他袖口一挥,一枚枚拳头大小的血色晶石飞出,镶嵌在了凌空浮动的小巧阵法上,一股股强横绝伦的空间波动从那阵法中涌出,伴随着歇斯底里的狂笑声,一条条人影就从那小巧的阵法中大步走了出来。
八百名身形魁伟,身穿重甲,气息俨然都在太乙境之上的甲士。
这些甲士身高近丈,每人都背负八支标枪,左手紧握近乎和身躯等高的兽面纹重盾,右手挥动只有六尺长短的双刃重斧,身后紧跟着一水儿皮毛漆黑的高头骏马,马鞍旁的钩子上,挂着长有两丈许的三棱破甲马槊,更背着重弓箭囊,每一匹马都驮着十二个箭囊,里面塞满了特制的重型箭矢。
这八百甲士身上的甲胄,手上的盾牌、重斧,背后的标枪,还有那八百匹高头大马身上的马具,乃至马槊、长弓、重箭等等,无不闪烁着森森幽光。
隔着圆光术,隔着数十光年的距离,刑天鲤一眼看出,这些甲士身上的装备,尽是用先天灵金锻造的太乙仙兵,而且锻造的手法颇为精良,他更是从中,看到了好些熟悉的技巧细节!
嗯,这些装备,尽是截教一脉的炼器手法。
不入真传,乃是截教外门的那些千山万岛的旁门修士传下的法门……虽然不是截教真传的核心炼器法门,但是这些旁门左道外门弟子的炼器手段,更加极端,更加邪异,虽然有各种不良不足的弱点,但是其威力和成长速度,却无比惊人!
“截教路数?”刑天鲤刚刚发现这些装备上的某些细节透露出的底细,神魂中,那部《通天剑典》内,就有无量祥光喷涌,大量截教真传、旁门外传的炼器手段,就宛如潮水一样拥入了刑天鲤的神魂。
经历了百多个世界,熔炼了百多个世界的天道,更是修持了这么长时间的《普度菩提经》,刑天鲤的神魂已经突破到了准圣境。
浩如烟海的炼器手段涌入,刑天鲤只是眉头微微一皱,就将这些炼器法门吸收一空。
透过圆光术,再认真端详这些司马氏甲士身上的装备,刑天鲤心中就有谱了——这些甲胄、兵器究竟用的是哪一家法门,是截教千山万岛诸多外门弟子中,哪一个弟子传下的法门,这些装备的优劣之处,甚至是最脆弱的弱点,他一眼看去,尽在心头。
这就是,降维打击了。
如果是刑天鲤面对这八百司马氏的精锐甲士,他哪怕是手持一柄平平无奇的天仙器级别的仙剑,都能轻松斩破这些太乙级的重甲!
这就是纯粹的降维打击了嘿——刑天鲤可是那位圣人的亲传弟子,而这些司马家的手段,不过是曾经的截教外门弟子传承的小手段。
张苞对那小小破空阵法中走出的甲士不屑一顾,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走在那些甲士最前面,披头散发,衣不遮体的青年身上。
这青年,长发凌乱,衣冠不整,腰间缠着一条兜裆布,裹着一条千疮百孔的烂袍子,光着脚,行走之时目光狂乱,面色狂热,手舞足蹈的,疯疯癫癫的气息,引得四周虚空都在扭曲,震荡。
他‘哈哈哈’的疯狂笑着,他的笑声,直接引得四面八方的螳螂精们,都一个个眸光散乱,差点就要随着他一起手舞足蹈、引吭高歌了。
“平原王,司马干!”张苞冷哼了一声:“就你这个疯癫家伙,就想算计老子?”
刑天鲤脑海中一缕灵光闪过,西晋平原王,司马干,司马懿第五子,这家伙……不好名利,但是似乎有记载,这家伙有精神分裂症?
看着这家伙衣不遮体,疯疯癫癫的模样,刑天鲤喃喃道:“都修成了大罗了,这精神病还没痊愈么?”
司马干‘咯咯’笑着。
他的声音突然一变,从疯疯癫癫的疯子呓语,变成了威严无比、高高在上的帝皇之音:“张苞,你区区一偏军小将,焉敢悖逆犯上?跪下,效忠于朕,朕不惜列土封疆!”
司马干面皮上皮肉肿起,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肉瘤子。
‘啪’的一声,肉瘤子炸开,一名身穿大红色帝皇衮服,手持玉玺,腰间佩剑,面孔生得和司马干一模一样的帝皇,就从肉瘤子里崩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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