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死斗试炼(求月票求订阅)
第9章 死斗试炼(求月票求订阅) (第2/2页)楚宁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镣铐,又抬眼盯住王魁的金牙,一抹冰冷笑意缓缓浮上嘴角。
“死斗试炼?”他嗓音低哑,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沉稳,“我接了。”
这一刻,雷纹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宛如蛰伏的电蟒轻轻蜷动。
不是求生,是狩猎前的平静。
刑堂地牢,昏暗如夜。
中央擂台四周镶嵌铜灯,火光摇曳如鬼目。囚笼之外,雷万钧负手而立,藏身于阴影之中,目光如炬,静静注视那一方血腥角斗场。
擂台上,王魁赤膊而立,筋肉虬结如蟒,皮肤泛起幽青光泽,仿佛浸染毒血的铁胎。
“嘿。”他龇出一口金牙,狞笑间腥风扑面,“来啊,楚宁!看看你那口破刀,能不能破得了老子的铁甲功!”
话音未落,他猛踏地面。
“轰——!”
石砖震裂,气浪横扫。铁甲功运转至极致,他整个人宛如披上青铜战甲,浑身皮肤泛出金属冷光,毒劲潜藏筋骨,拳风所至,连空气都隐隐发黑,硫磺味刺鼻扑来。
雷万钧在角落中眉头微挑,喃喃:“毒煞入劲?此子竟敢修邪道功……”
场中,楚宁却纹丝未动。
他立于破碎的石屑间,褴褛布衣下雷纹游走,幽紫雷弧宛若伏蛇,闪烁胸前的暗灰符纹,赫然是《糙石硬功》的前几层——却已筑出了坚韧如壁的肉身基底。
“砰!!”
两人硬撼一拳,气劲炸裂,地砖如遭雷劈,寸寸崩解。
楚宁脚步微错,借力滑移三寸,卸去七成劲力,锈刀顺势上挑,一道闪电般的斜斩破空而出。
“叮——!”
金铁交鸣,炸响震耳。王魁满脸不信地低头看去——拳套崩裂,五指骨裂,鲜血沿着手背滴落。
“怎么可能……我的铁甲功怎会……破了?”
他还未来得及后撤,楚宁嘴角已勾起一抹讥笑。
“裂云式。”
锈刀脱手疾旋,雷光爆闪如怒龙惊鸿,直取王魁胸前罩门。
“噗——!”
血雾炸开,雷纹瞬间沿着伤口窜入王魁经络,狂暴雷劲如野兽撕咬,沿脊柱冲入五脏六腑。
王魁双目暴睁,喉咙滚动,却只吐出一口焦黑血沫。他踉跄后退数步,脸上神情在惊愕与恐惧中冻结。
“你……你竟然……”
话未出口,气劲崩溃,双目翻白,仰面倒下,重重砸入碎石之中,没了声息。
擂台之上,寂然无声。
唯有雷电余势未散,紫弧游走在楚宁指尖,似感电蟒蜷伏不甘,吐息森森。
黑暗中,雷万钧眼底雷光骤闪,仿若星火燎原,久久未语。
他目光落在擂台上那个少年破败却挺立的身影上,眼神如潮水般翻涌,一瞬欣慰,一瞬惊异,一瞬,甚至透出一种久别重逢的悲怆。
“果然是他……”他低声自语,声线仿佛从胸腔深处滚出,“那柄刀,应雷而动……雷刀门三十年无传,终于等来了这一道天命。”
火光映照在老者鬓白如雪的侧脸上,嵌入眼底那抹汹涌雷光,如暮年狂澜,压不住了。
下一刻。
雷万钧端坐回鎏金座椅,掌中铁胆“咔哒咔哒”地转动,声声如暮鼓晨钟,回响在厅堂。
楚宁缓步走入,浑身沾血,却背脊如剑。生死状被他甩上案几,纸尾处的王家私印早被血迹浸透,狰狞如诅咒。
“死斗试炼,我已胜。”他抬眸,目光清冷,“按规矩,既往不咎。”
雷万钧眼皮未动,铁胆却被他握得愈发急促,指关节隐隐泛白。九品武者的气劲如沉雷翻卷,在厅中无声蔓延,压得数名守卫冷汗涔涔、面色惨白。
空气沉闷得仿佛能将骨头碾碎。
良久,他方才缓缓吐出两个字:“很好。”
声音低沉,却蕴藏某种无法遮掩的欣慰与考量。
楚宁却未止步,再近一步,掏出一卷染血账册,“但武馆的规矩,容不下这等毒瘤。”
话落,他手掌一抖,账册翻落开来,泛黄页角上墨迹已斑驳,字句却仍清晰刺目。
“周坤私通王家,擅改药方,克扣药资,换入毒物。”
他声线不高,却冷得如霜刃:“今日可害我,明日便可在馆主茶盏中下毒。”
厅中诸人变色。
雷万钧抬手,掌劲轻轻一搓,周坤早前呈交的“证据”瞬间成灰。
纸屑落地,竟混着铁粉。老者眼神冷冽,声音陡沉:
“你可知,为何武馆律禁与世家勾连?”
他环顾四周,缓声道:“凡武者,一身功业皆靠搏命,若受世家豢养,便如鹰折翅,虎断牙。”
“他们要的是爪牙,是走狗,而不是武道中人。”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楚宁:“三十年前,雷刀门灭门之祸,七十八口毒发暴毙,便是因一名副堂教习收了王家银子,改了半味药引。”
空气一瞬冷到极致。
厅角,周教习原本低垂的头颅猛地抬起,忽地暴起,袖中寒光一闪,淬毒匕首直刺楚宁后心!
“放肆!”
雷万钧怒喝震空,掌中铁胆轰然飞出,化作一抹流光,“砰”的一声砸飞匕首!
寒刃坠地,“当啷”作响。
周教习强行转身逃窜,却只听一声骨裂巨响,整个人如破麻袋般被雷万钧隔空一掌震碎膝骨,重重撞上廊柱。
他还未来得及哀嚎,楚宁身形一闪已至其颈侧,锈刀贴喉,雷纹顺刃蔓延,爬满那暴突的青筋。
他俯视那张扭曲的脸,淡声道:“王家许你的银子,买得起奔雷武馆三十年的招牌么?”
雷万钧终于站起身,鎏金椅“咔嚓”碎裂,他俯身拾起账册,枯指拂过那枚“王”字私印,眼神里雷光再现。
随即,他仰天大笑,笑声如雷如啸,震得梁尘簌簌而落:
“好一个诗礼传家的王家!”
“当年毒我全宗,如今还妄图拆我武馆根基?”
厅堂震动,九品气势毫无遮掩喷涌而出,连空气都发出轻微扭曲声。
他袖袍一挥,周坤倒飞而出,鲜血洒地。
“即日起,楚宁升任奔雷执事,掌武馆刑罚!”
一声落地,如雷封印。
“馆主!”一名刑堂执事踉跄而入,怀中紧抱一册染血名录,“查账已明,丙院十七人、乙院九人皆收王家银钱,名册在此——”
雷万钧瞥也未瞥,手掌一握,气劲如绞,名册瞬间化作齑粉飞散。
“楚执事,”他侧目望向楚宁,声音低沉如暮雷压境,“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楚宁甩净刀上血渍,目光如淬火的铁:“今夜子时,惊雷堂开刑狱。凡名录所涉者,若愿立誓悔改者从轻发落;冥顽不灵者,逐出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