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毒蛇之牙,贾政初现(上)
第四章:毒蛇之牙,贾政初现(上) (第2/2页)“咳咳…”吴涯借着咳嗽掩饰,手指头在桌下飞快地敲击暗码。耳麦里,刘忙那把冷得像手术刀的嗓子立刻切了进来:“冗余点是坑!核心密码在他手指头敲烟盒的节奏里,盯死第三下、第五下、第七下的轻重缓急!给我记牢了!”
贪婪者的咽喉,永远为更大的诱饵敞开。
当你手握敌人致命的破绽,是立刻给予雷霆一击,还是隐忍布局等待更大的收获?
(三)酒是穿肠药,信是催命符
牌局散了,吴涯“输”得那叫一个恰到好处,正好换来雷坤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亲热劲儿。两人挪到更僻静的吧台。琥珀色的烈酒倒进杯里,冰块撞得叮当脆响。雷坤一条胳膊重重搭在吴涯肩上,满嘴酒气喷了他一脸:“兄弟!跟着哥干!贾大人吃肉,咱…咱喝汤!管够管饱!”他凑得更近,眼珠子贼亮,里面烧着疯狂的贪欲,“知道‘黑渊矿坑’不?新探出来的钯晶富矿!操!矿管署那群蠢驴报告还没写完呢…里面的好东西,够咱哥俩躺平几辈子都花不完!”
吴涯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脸上却堆满了酒意和恰到好处的贪婪:“真有这事儿?雷哥…你可别拿兄弟开涮啊!”他主动碰杯,手却“一抖”,酒液泼出几滴,全溅在雷坤那件贵得要死的衬衫上。“哎哟!瞧我这笨手笨脚的!”吴涯手忙脚乱地抓起纸巾就去擦,手指头借着动作的掩护,在雷坤胸前口袋边儿上闪电般一蹭。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冰凉硬物,悄无声息地滑进了他特制的袖口暗袋。成了!山顶会那点要命的黑账,钥匙到手!
就在这时——
“砰!”
包厢门被一股蛮力狠狠撞开!一个满脸是血、穿着赌场制服的男人跟个破麻袋似的扑进来,手指头抖得像风中的叶子,死死指着吴涯,嗓子都喊劈叉了:“坤…坤哥!他…他是假的!帝星来的陈三少…压根儿没这号人!他是刘忙!刘忙那条疯狗派来的探子!!”空气瞬间冻住了。雷坤脸上那点醉意和假亲热,像劣质墙皮一样哗啦啦往下掉,露出底下暴怒的铁青和毒蛇般的惊疑。他死死盯着吴涯,那眼神,淬了冰的毒牙都没它冷。
“你…耍我?!”雷坤的声音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他猛地将手里的酒杯掼在地上!玻璃碴子和酒液四散飞溅!身后那两个保镖反应快得像鬼,“唰”地拔出枪,黑洞洞的枪口,带着死亡的气息,死死锁定了吴涯的眉心!致命的杀机,在酒气熏天的包间里,轰然炸开!
信任是赌徒的最后一枚筹码,输掉它,就只剩血与火。
当精心编织的谎言在最后一刻被戳穿,是束手就擒,还是用生命做最后的豪赌?
(四)亡命奔逃,暗巷修罗场
“给我抓住他!要活的!老子要亲手扒了他的皮!!”雷坤的咆哮活像受伤的野兽在嚎叫。刺耳的枪声瞬间撕裂了赌场的喧嚣!吴涯在酒杯炸裂的刹那,整个人像绷紧的弹簧猛地弹起,身体狠狠撞向厚重的丝绒窗帘!“哗啦——哐当!”玻璃窗应声粉碎!他裹着满身扎人的碎玻璃和厚重的窗帘布,像个破麻袋一样从二楼包厢直直摔了下去!
冰冷的酸雨混合着垃圾腐烂的恶臭,劈头盖脸地糊了他一身。巷子窄得跟肠子似的,两边是锈迹斑斑、高耸入云的废弃管道,还有堆得乱七八糟、像迷宫一样的集装箱。身后,“咚!咚!”沉重的落地声和叫骂声紧追不舍。“在那边!别让那杂种跑了!!”杂乱的脚步踩得积水噼啪响,拉动枪栓的金属摩擦声在雨夜里格外瘆人。子弹“咻咻”地呼啸着,打在他脚边的脏水里,溅起恶臭的水花;打在旁边生锈的铁皮箱上,发出“噗噗”的闷响,震得人牙酸。
“左转!第三个集装箱缝!钻!快!!”耳麦里,刘忙的声音像块定海神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吴涯肺里火烧火燎,肋下传来钻心的疼——不知道是摔的还是被流弹啃了一口。他啥也顾不上了,猛地扑向刘忙指的那个缝隙!那缝儿窄得只够他侧着身子往里硬挤,里面堆满了腐烂发臭的垃圾,滑腻的苔藓蹭了一身,那味儿熏得他直翻白眼。刚把自己塞进去,几道雪亮的强光手电光柱就像毒蛇的信子,“唰”地扫过他刚才站的地方!
“操!钻耗子洞了!”“给老子搜!把这破地方翻个底朝天!”叫骂声就在耳边!吴涯蜷缩在腐臭黏滑的黑暗里,死死屏住呼吸,冰冷的雨水混着冷汗,把他里里外外都泡透了。袖口里的***和那枚要命的芯片,紧贴着他狂跳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像在敲丧钟。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追兵沉重的皮靴踩在积水里,就在他藏身的集装箱外面来回走动、咒骂。死亡冰冷的吐息,丝丝缕缕地拂过他汗毛倒竖的后颈。
黑暗是逃亡者唯一的盟友,腐臭是自由的代价。
当你被逼入绝境,连呼吸都可能暴露自己,你会选择祈祷黑暗的庇护,还是主动点燃求生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