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河心铁核

第21章 河心铁核 (第2/2页)

陈三斤拿起链球，枣木的纹理里渗着淡淡的红光，像有血在里面流动，和记忆里母亲符纸上的颜色一模一样。他咬破噬生爪的指尖，将血滴在链球上，血珠顺着链条往下流，每个枣木疙瘩都亮起了红光，符文也变得清晰可见，发出微弱的光芒。
　　
　　钟九歌突然抓起最后几个纸人，塞进嘴里嚼烂，然后对着河心的方向喷出纸浆。纸浆在空中凝成一条纸龙，虽然模糊，但能看出龙的形状，龙身上的符纸发出红光，暂时挡住了铁核的光芒，让它没那么刺眼了。但他刚做完这个动作，就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地上，左眼的白翳又厚了些，几乎看不清东西了——他的力量快耗尽了，油尽灯枯。
　　
　　陈三斤握着枣木链球冲出祠堂，河心的铁核似乎察觉到了威胁，突然射出一道银白色的光柱，直冲云霄，把夜空都照亮了。他赶紧侧身躲开，光柱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瞬间把地面灼出一个大坑，冒着白烟。他趁机冲到河边，将链球甩向铁核，九个枣木疙瘩瞬间散开，像锁链一样缠住铁核，紧紧地勒住。铁核剧烈震动，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红光闪烁，试图挣脱链球的束缚，发出“嗡嗡”的声响。
　　
　　陈三斤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铁核传来，想把他也吸进去，噬生爪的银锁突然裂开一道更大的缝，疼得他差点叫出声，里面渗出的血滴在链球上，链球的红光更亮了，暂时锁住了铁核的膨胀，让它不再变大。
　　
　　镇口的铁牛雕像突然发出震耳的嗡鸣，声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仿佛就在耳边响起，石座上的裂缝里涌出大量的铁锈色雾气，雾气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顺着街道往河边飘，在半空中凝成一条雾带，连接着铁牛雕像和河心的铁核，像一条无形的线，传递着力量。
　　
　　铁核的光芒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和铁牛雕像眼睛里的红光一模一样，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陈三斤的噬生爪突然剧烈疼痛，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他强忍着疼看向铁核，看见铁核表面的纹路里，浮现出无数张人脸——是被铁尸鱼吞噬的镇民的魂体，他们的表情痛苦而扭曲，像是在求救。
　　
　　铁核的力量越来越强，枣木链球的红光开始变暗，有些符文已经变得模糊。钟九歌对着陈三斤大喊，声音嘶哑：“快撤！它在吸魂体强化自己，锁不住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陈三斤最后看了眼铁核，它的体积已经膨胀到半丈大，表面的纹路和铁牛雕像的聚魂阵纹路完全重合，像一个缩小版的聚魂阵。
　　
　　陈三斤退回祠堂时，枣木链球的一个疙瘩已经裂开，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铁核的光芒又亮了几分，旋转的速度也更快了。河心的漩涡里，开始浮现出类似铁牛蹄子的黑影，在水面下若隐若现，搅动着水流，不知道有多少只。
　　
　　躲在祠堂的镇民们都慌了神，有人开始哭着喊着要离开镇子，说在这里就是等死，场面一度混乱。钟九歌靠在柱子上，已经说不出话，嘴唇发紫，纸人只剩下最后一个，在他头顶微弱地闪着光，像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陈三斤摸了摸噬生爪上裂开的银锁，里面渗出的血滴在地上，竟自动凝成了一个模糊的铃铛图案，和母亲符纸上的一样。远处的铁牛雕像在夜色里，眼睛的位置红光越来越亮，像两颗即将睁开的血眼，透着凶光。
　　
　　他突然明白，鱼母自爆不是结束，是铁牛“进食”的开始——河心的铁核，就是它伸出的“嘴”，正在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壮大自己。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慢慢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