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见父母
第二百二十章 见父母 (第1/2页)父母……
安知真的亲人?
就像把两个司空见惯的词放在一起,得出来的结果却怪异得让人陌生,岑冬生现在就是这个心情。
“嗯?你怎么这副表情?”
“不,没什么……”
原来您有父母的吗——这种听上去很失礼的猜测,他自然没法说出口。
也难怪岑冬生会有这种困惑。有关哲人王的家庭背景,对大众而言而言都是个秘密。
祖级咒禁师的家属,地位相当于古代的“皇亲国戚”。大概是为了避免统治局受到无关紧要的干涉,安知真才会选择保密吧。
甚至有某些阴暗的传闻,认为安知真的家人已经被她自己处理掉了。这听上去很疯狂,但如果做这件事的人是“哲人王”,总归会有人信。
哲人王是一位孤独的王者,她虽然统领着这个世界上最庞大的咒禁师组织与势力,却无一人与她关系密切,孤僻程度比起平等王都不遑多让。
就算是岑冬生,目前也仅仅是从本人口中听闻“出身富贵家庭”、“与父母关系冷淡”等只鳞片羽的传闻,缺乏真实感。
要是哪天姐姐大人自称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可能才更符合他的认知。
“你不会是在想‘什么,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居然有爹妈’吧。”
“怎么可能……”
岑冬生毫不犹豫地否认。
“我只是在感到羞愧。”
“羞愧?”
“不错,其实在我们俩交往之后,就该去看望叔叔阿姨的,不是吗?”
男人一本正经地回答。
“只不过我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所以才忽略了这一点,希望知真姐你能原谅我。”
“嗯,说得真好,可以给你九十分哦。”
“既然是上门拜访,要不要顺便提点东西去?我家丈人丈母娘喜欢什么?茶叶,烟酒,还是……”
“哈哈哈。”
姐姐大人笑得很开心。
男人的话刚说到一半便陷入沉默,他有些无语地看着她笑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那个,有那么好笑吗?”
“有啊,光是看到冬生你一副严肃的表情说什么‘丈人丈母娘’,就觉得很好玩,哈哈哈!”
“是、是吗……”
和“女朋友回家”这种事,对岑冬生而言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起初他甚至完全没意识到这件事的意义,后来才想起这对普通情侣而言似乎很重要——然后,才来得及去思考接下来该做什么。
他们是咒禁师的身份决定了不需要去在乎世上大部分琐事,而剩下的与生活和社交有关的问题则全部交给了知真姐。
安知真既像是他的姐姐,又像是他的母亲。若是离开了她,重新回到孤僻野狼状态下的男人,说是社会意义上的废人都不为过。
正因为如此,当岑冬生开始认真思考这方面的问题时,姐姐大人就开始发笑——是这个原因吧?
“我的确不了解。”
他叹了口气。
“你说什么,我照做便是。”
“不,我的意思是……你真的很可爱。”
女人擦去了眼角溢出的泪水,微笑着回答道。
“礼物就不必了,我们人去就行。”
她稍稍抬起下巴。
“不必对他们太客气。”
……
在那之后,岑冬生驱车前往安知真以前就读过的小学、初中和高中,顺势将整座城市逛了一圈。
知真姐从小到大一路读上来的都是重点学校。她天资聪颖,相貌出众,与同龄人相比,一直以来都是丑小鸭中的那只白天鹅。
但可能正因为是天鹅,那高高扬起的头颅只对着她眼中的朝阳,有意无意忽视了周围的同类,以至于无人能与她并肩。
当岑冬生询问姐姐大人在这座城市是否还有以前结交过的友人,对方只是轻轻摇头。
安知真是个孤独的人,尽管“孤独”的理由不尽相同,但在某种意义上岑冬生算是殊途同归。
说起来,家中的第三位成员——
伊清颜,同样是不被人理解的孤身一人……也许冥冥之中真的存在命运的指引,才会让他们三人在同一个屋檐下聚集。
“接下来就是去见我的父母了。”
女人细柔冰凉的手,覆盖上男人握着档杆的手掌。
“走吧。”
*
越野车驶入在山间蜿蜒的车道,道路两旁的棕榈树投下连绵的阴影,从挡风玻璃上流淌而过,午后的暖风吹拂着面庞。
这里靠近港口与海面,是锦江市城郊附近著名的高档住宅区。
沿着道路深入,独栋别墅被高大的围墙和茂密的绿植环绕,与外界隔绝。围墙外是一条幽静的私人道路,两旁栽种着修剪整齐的梧桐树,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最近接触豪宅别墅之类的机会还挺多。”
“感觉如何?”
“……没什么感觉。”
人造物在咒禁师的力量面前都脆弱不堪,而正如虚弱的躯壳难以束缚雄壮的灵魂,当你能随时破坏眼前的一切时,对待世界的态度就会产生微妙的改变,坚固抑或昂贵,都变得缺乏意义。
汽车缓缓停下,安知真拿起手机,编了条短信发送后,随手放在一边。岑冬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原来你来之前,没有通知过他们?”
“没这个必要。何况要是说了,你可能就见不到我的父母了。”
女人笑着回答。
“他们打从心底抗拒着我这个女儿。”
“……”
……
安知真拿出一张钥匙卡。
打开大门的智能锁后,就能看见不远处房屋白色的外墙与大理石柱廊,屋顶是深灰色的斜坡设计,上方点缀着几扇玻璃天窗,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屋内,在实木地板上落下片片碎金。
岑冬生与安知真踏入屋内,见到客厅中央摆放着一组真皮沙发,沙发上铺着丝绸靠垫,再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有专人打理的花圃,种满名贵的花卉与绿植。
客厅角落里摆放着一架黑色的三角钢琴,似乎很久没有人碰过,更像是一件昂贵沉重的家具;钢琴旁是雕花木桌,桌上放着古董座钟;墙上贴着一对夫妻的结婚照。
“真怀念呢。”
女人纤柔白皙的手指从钢琴盖上抹过。
“小时候练过?”
“是啊,真是一段无聊的回忆。”她说,“可惜那时候的我还小,需要依靠听话的伪装,让所有人都意识到我是个值得期待的‘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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